第185章 斷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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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

老夫人聲音加重,臉上半分血色也無。

沈娢死死的盯著沈棠,“沈棠!你敢!”

沈棠眸光冰冷的從沈娢臉上掃過,望向老夫人道,“我做什麼都是為父親,為侯府好,我隻想斷絕父親和二房的關係,至於祖母,祖母要侯府大宅住膩了,想二叔了,隨時可以搬去和二叔住,讓二叔儘孝。”

“今日我找大理寺來,不為彆的,就是要大理寺幫著寫斷絕書,給我們平遠侯府做個見證!”

沈棠眼神決然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被沈棠的眼神看的心底直發毛。

尤其是沈棠那句我做什麼都是為父親,為侯府好。

沈棠確實為侯府做了不少事,沈延是她找到的,也是她派人將春蘭接回府,讓他們知道當年薑氏到底受了何等的冤屈,長房不是無子,而是有兩個兒子。

沈棠確確實實都是為沈綏好。

父母在,不分家,她為了平息薑家之怒,鬆口把二房分出去,而且沒有沈綏發話,二房不得再回侯府大宅一步,這和斷絕關係沒有區彆了,沈棠卻還是堅持要沈綏將二老爺從族譜上除名。

態度決然到,好像二房會做什麼,禍及整個侯府一般。

老夫人就那麼望著沈棠,沈棠麵不改色,薑大老爺也不明白沈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二老爺為了爵位,禍害沈綏兩個兒子,沈綏和沈二老爺的手足之情已經蕩然無存,並不需要那一紙斷絕書,棠兒更是知道哪怕有斷絕書,也斷絕不了沈老夫人和沈二老爺的母子情分,她也無意做這樣的事,卻偏偏要那一紙斷絕書不可。

薑大老爺勸沈棠,“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老夫人痛心疾首,“你就一定要這麼逼祖母嗎?”

沈棠道,“祖母要實在舍不得把二房從族譜上除名,就把父親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吧!”

薑二老爺道,“怎麼還越說越離譜了……”

沈棠道,“舅舅!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認真過!”

這話是說給薑二老爺聽的,更是說給老夫人聽的。

看著沈棠沒得商量的眼神,老夫人真的怕了,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才將話擠出口來,“依棠兒的,將二房從族譜上……除名……”

二老爺臉色煞白,“母親!”

二太太再次撲過來,“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讓老爺休了我就是,你們不能把娢兒和固兒也一起從族譜上除名,他們沒有錯……”

沈娢惡狠狠的看著沈棠,“你是要逼死二叔二嬸嗎?!”

沈棠對大理寺卿道,“勞煩大理寺卿寫斷絕書。”

大理寺卿,“……”

被個小輩逼著斷絕關係的,還是第一回見。

但沈二姑娘性子倔,滿京都都知道,平遠侯府二房壞事做儘,導致沈二姑娘的生母鬱鬱寡歡,含恨而終,沈二姑娘要替母報仇,沒人能說什麼。

但這斷絕書可不是隨便寫的,大理寺卿望著沈綏,“要寫嗎?”

沈綏道,“有勞了。”

大理寺卿也想趕緊寫完走人,李管事請大理寺卿到一旁,不多會兒,大理寺卿就將斷絕書寫好了,沈綏簽下自己的大名,摁下手印,李管事又端給二老爺。

二老爺拳頭攥緊,沈棠道,“我看在祖母的麵子上,才把大理寺卿請到府裡辦這事,二叔要想到大理寺大堂上再斷,父親會陪你去的。”

赤果果的威脅。

大理寺卿聽得頭都大了,也虧得娶沈二姑娘的是靖陽王世子,這要換個人,未必招架的住啊。

二老爺額頭青筋暴起,手攥緊的,恨不得一掌將沈棠活活拍死。

可是二老爺敢嗎?

不敢就隻能簽下斷絕書。

看斷絕書簽下,大理寺卿摁了手印,就迫不及待道,“府衙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李管事送大理寺卿出府。

薑大老爺薑二老爺也一起離開。

大理寺卿和薑家兩位老爺走後,老夫人看著一屋子裡人,“都給我出去!”

婆子將癱軟在地的二太太拖出去,沈娢狠狠的剜了沈棠幾眼,也出去了,丫鬟婆子們都出去了,最後是二老爺。

沈棠沒走,因為老夫人把其他人趕出去就是要問她的話。

等人都走乾淨了,老夫人看著沈棠,“告訴祖母,為什麼一定要做這樣往祖母心口上捅刀子的事?!”

沈棠也不瞞著,如實道,“我怕二房犯誅九族的罪,禍及長房。”

老夫人背脊躥過一陣寒意,脫口道,“你二叔不會做這樣的事。”

沈棠笑了一聲,“如果我說二房已經做了呢?”

誅九族的罪可不是開玩笑的,沈綏問道,“二房做什麼了?”

沈棠望著老夫人,“我不敢告訴祖母您,怕您會活活氣死……”

老夫人道,“你不說,才是要急死祖母。”

沈棠就道,“祖母可還記得順王府賞花宴,我被下藥迷暈的事?”

老夫人點頭。

這事過去並沒有多久,就算過去再久,她也不會忘記。

沈棠道,“那日沈娢將我塞進箱子裡,要送出順王府,靖陽王世子氣不過,將她打暈,扔進了箱子裡,順王府的人不知情,將沈娢送出府,送給了昌平侯世子……”

老夫人臉色煞白。

昌平侯世子是什麼樣的人,滿京都就沒有不知道的。

沈娢落到他手裡,不會有好事。

老夫人記得沈娢回府那日崴傷了腳……

沈棠跳過這部分,繼續道,“皇後壽宴那日,葉貴妃要把沈娢算計給靖陽王世子,靖陽王世子為了反擊,和大皇子聯手,原是要把沈娢推給昌平侯世子,逼昌平侯世子負責,結果出了點岔子,大皇子來不及和靖陽王世子商議,擅作主張將人從昌平侯世子改為了二皇子……”

老夫人臉已經白的跟張紙一樣了。

沈棠還覺得不夠,一連兩個問題砸過去,“祖母知道,王家大少奶奶肚子裡懷的極可能是昌平侯世子的骨肉嗎?”

“祖母可知道混淆皇室血脈是什麼樣的罪?”

老夫人手抖的連佛珠都拿不住了。

沈綏也是倒吸了幾口涼氣,“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父親?”

沈棠道,“告訴父親了,然後呢?沈娢算計女兒,父親還要替她出頭嗎?女兒沒有這麼好的心腸。”

“後麵的事,已經不受女兒控製了,女兒能做的,就是讓父親和二房徹底斷絕關係,從此禍福無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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