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平陀山。
微風少雲,暖陽當頭。
臨時作戰指揮室內。
王建堂等人均是麵色嚴肅,在他們的視線中心,林天塵目光落在地圖中。
“暗虎最新情報,鬼子的一支機械化部隊已經是到達錦城,還有一支正在從朝城向錦城進發,木野旅團已經是從阜新趕來,津門方向,也來了一個旅團。”方白鹿介紹的一些情報,語氣也是凝重。
微微一頓,再次開口:“還有,暗虎傳的消息,已經配合特種作戰連,清除了不少的生物研究,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方白鹿的話一出,無論是林天塵還是王建堂等人,眼神中的冷冽都揮之不去,畢竟關於小鬼子的研究所,知道越多的消息,他們心中的殺意就越是控製不住。
“四團有沒有到八塔山?”林天塵麵色嚴肅,語氣中充滿著冷冽。
錦城周邊的二鬼子,也有近兩萬多,後續還在路上趕來。
“已經到達八塔山附近,在等待進攻命令。”方白鹿立刻的彙報說道。
林天塵眸子微動,八塔山進入他們的空間,那麼就意味著東北方向,向錦城支援的路,就被他們卡死。
這樣一來,在錦城範圍內的交戰,就不會麵對的四麵八方的大股敵人。
林天塵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語氣嚴肅的開口說道:
“電報楚雲飛,靜默蟄伏,從朝城前來支援的機械化部隊,還有阜新的鬼子,可能向他們而去,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由他自己把控,唯一就是不能追擊,把我們的後背露出來。”‘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需要他在八塔山頂住越久越好。”
林天塵的話很堅決,如今這樣的戰局,若不能殺伐果斷,所帶來的損失將會更加的巨大。
方白鹿與一旁的電報員開始忙碌起來,同時林天塵轉頭看向高傑城。
“三團這一戰,和歸陽山陣地戰不太一樣,會遇到鬼子的機械化部隊和炮火,還有數倍於你們的兵力,我會幫助你們清理一些重火力,不過,戰場很大,兼顧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其中就得靠你們自己,戰局變幻莫測,自行判斷。”
林天塵目光落在了高傑城的身上,這一次的戰局涉及的範圍很廣,朝城與錦城中間的一大片,都是他預定的戰場。
在這個範圍內,是一個戰略縱深超過了上百公裡的地方,如此大範圍,他需要找到機會打出信息與時間差,儘可能的提前消滅一些敵人。
所以,在如此的大縱深之下,林天塵所考慮的隻能從全局出發,進行取舍。
林天塵從旁邊拿出了一份地圖,將一張地圖交到了高傑城的手中。
“保證完成任務!”高傑城重重點了點頭。
“除了炮兵三連和三團留守,炮兵二連跟四團,炮兵加強一連全程跟著我,一團和二團的作戰任務待定。”
王建堂和李衛國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一戰是大區域作戰,目的就是要把錦城周邊攪成一個泥潭,各團也要做好長久作戰的準備。”
林天塵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就像是北伐一樣,他們可以選擇在黑雲寨進行長時間的休整,可是整體局勢不等人。
如今也是如此,北熊入境作戰,不管林天塵看北熊入境如何不爽,可這終究是小鬼子腹背受敵。
這樣的戰機要是錯過,那他也不配站在這樣的一個位置。
與小鬼子作戰的步伐不能停下,不要給小鬼子任何喘息的機會,這樣,千千萬萬個家庭的苦難將會更少。
即便是曆史在簡曆的一頁,可是他還是希望在這個苦難時代下生存的人們,能夠儘早的脫離苦難。
“進入各自的部隊,進行備戰。”林天塵一番交代,立刻得到了作戰指揮室裡麵的附和。
“是”
其實王建堂的人都明白,錦城一戰隻要他們打的越久,就等於把錦城這個重要的交通要道位置卡住。
陸地上的小鬼子南北斷開,雖然無法斷開海麵上的運輸,但是與火車運輸相比,海麵上的運輸更費時間, 運輸的數量也會更少。
此消彼長,撬動整個國內的局勢,全國各地的抗戰隊伍勝算就多一些。
林天塵看著可視化地圖之中那些密集的紅點,目送的一個個離開作戰指揮室的人。
承德。
混亂、緊張、恐懼、期待已然是成了這個城市每個人的常態。
城內曾經的車來車往,曾經的繁華漸漸消匿。
有的是,時不時傳起的警報聲,還有一陣陣喧鬨,甚至有時候,還會出現幾聲槍響。
可以說整個承德都是處於一種十分緊張又混亂的環境之中。
“徐老板,這裡不是鬼子的後方嗎,怎麼會變成這樣。”韓春雪將窗門關上,外麵街道上亂糟糟的感覺讓她眉頭一鎖,疑惑的說道。
按理來說,東北已經落入小鬼子手中十幾年,哪怕這裡都有小鬼的時間沒有十年以上,可同樣也有七八年,作為記者,她這消息渠道顯然比其他人更多。
是知道小鬼子安排了開拓團進入東北的地界,而且街道上的一些門牌的顯示,建築的風格,都有一點傾向於小鬼子的。
再加上街道上,總是能看見零零碎碎的和服人影,所以從她感覺上來說,這裡不應該是如此的慌亂。
“旅長已經打了三個機場,現在準備打錦城,各地都亂了,小鬼子現在在四處漏風。”徐景強的聲音有些激動,身影靠在窗戶邊上,餘光還會看向窗外。
在街道之中,他看到了一個青年學生,在舉起手中的石頭丟向正在鎮壓騷動的小鬼子後,立刻向街巷跑去。
“徐老板,我們什麼時候能去東三省。”許蘭眼神嚴肅,低聲的問道。
“猴子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能出城,曆時我們會想辦法聯係陸振興,我們到時就加入虎賁旅打鬼子,也不知道旅長接不接受我這個罪臣。”徐景強語氣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說完之後,語氣輕輕一歎。
“那個其實旅長不是那樣的模樣”許蘭看著徐景強的表情,不由的開口說道。
隻是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徐景強揮手打斷了。
“不用安慰我,我罪孽深重,到時見到小鬼子之後,老子要把他們趕儘殺絕。”徐景強語氣堅決的開口說道,一副完全聽不進去任何安慰的模樣。
“新仇舊恨一起算。”
徐景強一字一頓的開口,隨後大手一揮,帶著一眾人朝著外麵走去。
身後的許蘭看著徐景強那堅定的背影,欲言又止。
“許蘭姐,我感覺強哥很自責,已經決定戰死沙場了,普通的安慰是沒有用的”韓春雪語氣有些沉重。
“那個旅長真不長那樣。”許蘭解釋了一下,隻是看著韓春雪臉上的表情,她心中無奈了。
她哪能想到,在徐景強客堂裡麵的畫像,竟然不是幫派的太上神,而是旅長。
而且她現在哪怕就是知道的情況,如實的說出來,竟然沒有信。
可想而知,這畫像在一眾人心中有多麼的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