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九月的日照十分的濃鬱,籠罩著整個盛京。
烈日當頭,可在小鬼子指揮室內,內部的每一個鬼子忙的滿頭大汗。
正中間一道身影,周圍的小鬼子是完全不敢靠近。
在其身邊,隻有工藤三本低著頭站立一旁,可也不敢說話。
從淩晨四點到現在,穀井美治郎所接收到的一份份電報,還有情報已經是在桌麵上堆得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北上的皇協軍,已經到哪裡了?”
穀井美治郎言語認真的說道,雙手撐在桌麵上,眼睛之中早已經是布滿了血絲。
三個機場的被摧毀,已經是讓他引以為傲的空中力量,徹底輻射不到錦城周圍。
“我剛剛開始。”
“現在才開始動?讓他們快點!我隻給一天時間!一天之內沒有到朝城,後果自負。”
穀井美治郎語氣中帶著濃鬱的怒氣,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形象了,從這三個機場被打的情況推測,虎賁旅很有可能是阜新,遼口,秦島,錦州甚至北平,這些遠離的海平麵一段距離的城市。
穀井美治郎話語剛剛落下,一份電報突然的出現,說實話,他最擔心的還是這種電報,因為他害怕哪裡又出現了虎賁旅,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報告,皇協軍發現了虎賁旅行蹤!”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擔驚受怕的穀井美治郎,與旁邊的工藤三本刹那間抬起了頭。
可是這句話一出現,無論是穀井美治郎,還是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工藤三本立刻是抬起了頭。
虎賁旅的行蹤出現,讓工藤三本內心的提心吊膽,終於消磨了一些。
隻要確定了虎賁旅的蹤跡,他不僅安心了許多,還能夠派兵圍剿,鎖死虎賁旅的位置。
工藤三本一步踏出,把電報拿在手中,隻是打量了一眼之後,他的目光瞬間大變。
這樣的表情變化,自然沒有隱瞞過穀井美治郎,這讓穀井美治郎心頭一個咯噔。
“在哪個位置?”穀井美治郎語氣充滿著嚴肅,目光死死地盯著工藤三本。
“錦城,平陀山!”工藤三本的語氣有些控製不住的低沉。
如果說是在其他地方發現,或許他認為是虎賁旅不小心泄露了行蹤,隻是這平陀山的位置太明顯了。
距離錦城很近,這明顯就是虎賁旅下一步戰略,這個位置,哪怕還沒有開打,就已經把南北命脈卡住。
目前許多的交通運輸,都是經過錦城,要麼是上船,要麼是經過鐵路線運輸到前線。
與承德一線的鐵路,共同承擔著重要的運輸任務。
隻不過,隨著北麵熊國部隊虎視眈眈,他們的運輸更趨於錦城一帶。
“他們憑什麼想斷我們的運輸線?”穀井美治郎在地圖上簡略的看了一眼,目光瞬間微微一冷。
錦程對於他來說是絕對不能丟的,這座城市控製遼西走廊,控製華北的咽喉絕對不能丟!
這是他們重要的運輸鐵路線,原本與承德路鐵路線共同承擔的南輸北運的任務,隻是現在錦城,已經開始進入獨立支撐的狀態。
如果被虎賁旅拿下,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是東北受影響,華北,華中,華東地區物資進行損耗之後,敵人將會掀起一波進攻高潮。
“錦城有沒有電報傳來?”穀井美治郎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語氣變得有些顫抖。
“錦城還沒有壞消息傳來。”
工藤三本的話說出,才讓穀井美治郎神情鎮定了一些,反而眉頭緊皺了起來。
“閣下,錦城不可能被這一萬多人的虎賁旅掌控的,我們已經安排重兵前往了。”
工藤三本說實話,相比於虎賁旅對於錦城的想法,他更怕的還是虎賁旅的消失。
之前的保州,奉天驛,還有現在的三個機場,虎賁旅簡直就是神出鬼沒。
而且正麵陣地,算上機械化部隊,就算沒有空中優勢,把虎賁旅死死的咬住,這反而讓虎賁旅打不出優勢。
穀井美治郎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定了定心神,眼神漸漸泛起濃鬱的殺意。
“讓支援機場的部隊全部向朝城、阜新集結。”
“調動整個東三省的皇協軍,現在開始,不服者一律叛國罪處理。”
“冰城調集三個旅團過來,全部集合錦城以北。”
現在北部的兵力不能隨意調動的情況下,穀井美治郎隻能考慮從冰城調兵,皇協軍戰力是不行,可配合帝國的機械化部隊,也能發揮出一定的戰鬥力。
“記住,錦城絕對不能丟,否則這已經不是單一戰區的事情,而是事關整個帝國在此地的利益。”
“錦城一崩潰,被敵人占據,多多少少都會影響華北,華中的局勢。”
“最重要的是我們將會腹背受敵,熊國和他們聯合,我們隻有退守半島,在高麗為陣地。”
穀井美治郎的聲音很輕,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都是看著工藤三本。
語氣充滿著嚴肅,這已經不算是間接影響了,而是直接對於整體局勢都有所影響、
“嗨。”
保州。
夜色如墨,明月隱匿,群星黯淡。
在一個暗沉的房間之中,燭火在黑夜下顯得暗沉無比。
劉升宏拄著拐杖,從門外走進房間之中,悄悄的給房間打開了一條。
“記住,一定要把這個情報送回根據地”
“錦城那邊線斷了?”
窗外,一道低沉的聲音有些猶豫。
“彆打聽了,趕緊抽回根據地。”
劉升宏深沉的應了一聲,隨後窗戶傳來三聲敲擊的聲音,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
透過這微開的窗戶,抬頭看著天上的夜色,劉升宏神情有些黯然,對於他這樣的地下情報人員來說,明天與意外,哪一個先來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一些緊急的情報,需要儘快送到有用的人手中。
這就是他要做的,也是他現在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