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在悄然間就開啟了他對於吳珊珊的改造計劃。
不單單是因為這次的支線任務‘小巷執法官’，更主要還是陸澤不想看見吳姍姍變得原著裡那樣的麵目可憎。
所以這個寒假，陸澤在年節後跟吳姍姍在一起的時間變長，在潛移默化間對吳姍姍產生的影響非常大。
宋瑩因為經常會讓珊珊、小軍姐弟兩個人到家裡來，所以她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吳姍姍變化的人。
聯想到之前的某些細節，宋瑩想了想，還是找到了黃玲，跟她談論起來了陸澤跟吳姍姍。
“玲姐兒。”
“圖南這孩子非常優秀，在咱們小巷這邊都是出了名的，我平時巴不得我們家棟哲跟著他圖南哥一起玩。”
“我自己都省了很大的心。”
宋瑩袒露心扉。
因為上次黃玲帶著兒女回了趟娘家常州，導致宋家這邊被殃及了池魚，宋瑩她才真正意識到這一點。
黃玲麵對著好閨蜜的誇讚，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圖南就是學習好，而且人懂事些，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宋瑩繼續開口誇讚，隻是她的話風不經意間落在了吳姍姍的身上，話裡話外的意思開始顯露出來。
黃玲這才反應過來宋瑩的意思，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皺成了川字：“你是說圖南跟珊珊兩個人不會吧？”
宋瑩見狀，連忙擺手道：“我不是說兩個孩子在談戀愛，我是說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青春期開始的時候。”
黃玲在宋瑩提醒下，終於也注意到了吳姍姍往小院來的次數頻繁了些，當母親的更能察覺到某些蛛絲馬跡。
黃玲頓時有些犯愁。
身為母親，很多事情在兒子麵前都能夠直接去說，唯獨在這種事情上，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
黃玲原本打算讓丈夫去探探口風，問問兒子跟吳姍姍之間的關係，可這個想法隻存在片刻就作罷。
最終，黃玲目標鎖定在隔壁的林武峰身上，讓宋瑩去把她的林大工程師給請了出來。
林武峰聽完後，當即愣住。
“你們讓我去問圖南，他跟吳姍姍是不是在談戀愛？這不太好吧，這種事情比較私密，容易觸碰到孩子自尊。”
林武峰並不建議家長過於去乾涉孩子的感情方麵，而在林武峰眼裡，陸澤還是那種很有分寸的人。
但無奈的是黃玲跟宋瑩雙管齊下，林武峰隻能出馬，找到一次跟陸澤獨處的機會，開始悄然的打探著情況。
陸澤聞言，直接笑道：“林叔叔，您是想問我跟吳姍姍的事情吧？我們兩個人隻是朋友，沒有談戀愛啊。”
看著陸澤如此坦蕩的說了出來，林武峰心裡的那根弦頓時鬆開，他跟著一塊笑了笑：“行。”
陸澤笑著搖了搖頭。
對陸澤來說，他對於吳姍姍確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存在。
一方麵是現在的年齡限製，在小學談愛情，總是感覺有點奇怪。
而最主要還是因為，吳姍姍這種類型的女孩，並不是陸澤喜歡的那種。
黃玲那邊在知曉情況後，她長長的鬆了口氣，黃玲當然不想現在的兒子陷入到青春期的圈子當中。
“宋瑩。”
“真的是謝謝你啊，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多虧有你跟你們家林武峰在。”
這天晚上，下班後黃玲來到林家，說是想幫林棟哲改條褲子，林棟哲性子貪玩，在他的褲子上經常出現破洞。
兩個人商量尺寸用材的時候，氣鼓鼓的林棟哲奪門而入，小家夥回到家裡以後坐在板凳上，氣嘟著個臉。
黃玲見狀，不由笑道：“正跟你媽媽說你呢，怎麼啦棟哲，你這幾天不是都在晚飯後到張爺爺家看電視嗎？”
“出什麼事啦？”
自從上次莊筱婷從常州回來，跟林棟哲說過電視機跟新聞聯播後，林棟哲就風雨無阻的到巷口張家看電視。
這小家夥當然還看不懂新聞，但他每天依然看的十分入迷，哪怕是看廣告都覺得很有意思，很晚才會回家。
巷子裡有電視機的人家屬於少數，雖然其他家孩子也經常拎著板凳到張家去看，但很少有棟哲這般入迷的情況。
張家那邊暗示棟哲早點回家，但他從小被父母嬌生慣養長大，腦子裡就缺根弦，壓根聽不懂暗示。
直到今天晚上，張家兒子說了他一句俗語，林棟哲卻突兀的就聽懂了。
“張伯伯說我人小屁股大，嫌我占他家的位置，我發誓，我林棟哲以後再也不去他們家看電視了！”
不僅林棟哲生氣，宋瑩聽完後同樣生氣的不行，身為廠花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不許去。”
“咱家存錢，也買電視！”
新年很快落幕。
在正月十五元宵節結束後，宣告著寒假劃上了句點，學生們陸續返校，陸澤他們班裡多了數道陌生的麵孔。
這都是之前被家裡退學，現在又回到學校繼續念書的學生，聽說校長家裡在這個寒假都被家長踏破門檻。
隨著高考恢複，家長們都又不想讓孩子再進廠繼承家業，反而是做起來了考大學的夢。
而這些重新返校的學生，基礎不出意外的都非常差，陸澤覺得有些同學的腦子還沒有筱婷的好用。
“今年夏天就是升初中的時候。”
“雖然我們學校可以直升附中，但現在附中那邊對學生成績也開始有了要求，你們都得加把勁。”
“還有想考取市裡重點中學的那幾個人，對成績要求會更高，希望你們的心裡都有數。”
班主任脊梁終於是挺了起來，隨著教育製度的重新建立，老師跟班主任的地位都開始直線上升。
以前的人們都覺得教書育人的老師遠遠比不上農民跟工人，因為老師屬於是不直接從事生產勞動的階層。
現在情況跟以前完全的不同。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陸澤帶著筱婷跟林棟哲一塊回家，莊家跟林家家裡都沒有人。
現在都是陸澤來負責午飯，兩家的大人，在潛意識裡都已經將陸澤當成半個大人在看待。
開學前兩天，在中午時候，宋瑩還不放心的回家看看，這幾天乾脆中午都不再繞路回家。
“哥。”
“你今年下半年到了一中，是不是中午的時候就不回來吃飯啦？聽說在那邊的學校都自帶大食堂呢。”
筱婷認真扒拉著麵前一大碗的豬油渣炒飯，吃得是有滋有味，她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陸澤。
對筱婷來說，她並不知曉考上重點中學的難度多大，隻知道哥哥要是考的話肯定可以考上。
這就是莊筱婷的自信。
陸澤點了點頭：“對，中午的時候應該不會回家。”
筱婷還沒說話，那邊的林棟哲當即苦著臉道：“啊？那以後我還怎麼吃到圖南哥做的好飯哇？”
林棟哲的心情很不好。
正月很快過去。
新年有新氣象到來，小巷裡的各戶人家都迎來件大喜事，尤其是對於莊家跟林家來說，是天大喜事。
“市政工程修進小巷。”
“以後咱們院裡就能夠通上水管，而且還可以修建廁所，再也不用跑到巷口那麼遠的地方接水。”
黃玲跟宋瑩都欣喜不已。
工程進展很快，當月月底，他們院子裡麵就多了兩個水龍頭，附帶著獨立水表以及上鎖的小鐵皮盒子。
院子角落也多了間小廁所。
這下，在院子裡的生活一下子就變得方便起來。
而喜事似乎是一件接著一件來。
春天到來之後，蘇州市青年文化宮對外宣布增添了個全新部門，即將開始對全市適齡男女招生。
這令父母們趨之若鶩。
以至於連棉紡廠的職工們都知曉了這個消息，上趕著要給自家孩子報名，看看能否進入那新設立的少年宮去。
“林棟哲。”
“你彆給我尥蹶子啊，你媽媽我當年可是聲樂舞蹈都樣樣精通的，你怎麼也得先去參加一下，試試才行。”
林家。
宋瑩第一時間就給兒子報了名，她打聽到這次少年宮的考試項目，共有三項，分彆是舞蹈、聲樂跟圍棋。
凡是通過考核的學生，後續培養費用全部由文化宮負責，家長都不需要多掏一分錢。
這才是廠裡職工們對此趨之若鶩的根本原因，但凡是報名需要一點費用，這些家長們都不會這般上心。
林棟哲苦著臉道：“我不想報名舞蹈跟聲樂，那都是女生參加的，我想跟圖南哥一樣，報名圍棋。”
宋瑩聞言，直接愣住：“林棟哲你說什麼？圖南哥也報名了嗎？圖南今年不是要考一中的嗎？”
最後那番話，宋瑩是跟身後的丈夫說的，林武峰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林棟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圖南哥確實報名了啊，昨天放學的時候他還跟筱婷說了呢，參加圍棋。”
另一邊的莊家。
莊超英跟黃玲都沉默的待在屋裡，夫妻二人一言不發，陸澤成為了今天被審批的對象。
父母久違的站在了統一戰線。
他們倆都不是很想讓陸澤去參加。
陸澤見狀，不由笑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去文化宮會耽誤時間，甚至會影響到今年的考學。”
黃玲溫聲道：“而且圖南你報名的是圍棋，你就是小時候看你外公下過，這種東西不僅吃天賦，還吃時間。”
莊超英說話的語氣更加嚴肅，直接說重點中學是非常的難考。
陸澤不僅僅是在跟同班人競爭，還要跟整個市的人在競爭，這時候是要衝刺的關鍵期間，絕對不能分神。
陸澤聳了聳肩：“可是我看見在今年圍棋組彆裡是有直升一中選項，所以想著嘗試一下。”
實際上，陸澤看重的是圍棋這一塊的賽事獎項，文化宮那邊在每個季度都會有獎金發送。
而且在入段後，還可以到全國各地去參加比賽贏獎金。
陸澤看重的還是獎金。
這種掙錢方式之前在陸澤的計劃清單當中，屬於是天賦類型的掙錢法，這次碰上文化宮考核，正好一箭雙雕。
升學跟掙錢都兩不誤。
莊超英跟黃玲都沒有說服陸澤，陸澤並沒有動搖他的想法，哪怕母親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黃玲隻能選擇接受。
“那就去試一試吧。”
黃玲跟宋瑩吐露心聲，說她自己很尊重圖南愛好，但是也覺得考學的重要性是要在愛好之上。
林武峰發表著他的建議。
“我覺得圖南是個有主見的人，萬一他是真的對圍棋感興趣，你們兩口子豈不是毀了未來的圍棋大師嗎？”
宋瑩沒好氣白了丈夫一眼。
“你能不能彆貧嘴了啊，有這個功夫，不如提前去輔導一下你那兒子，林棟哲唱歌唱的比哭都難聽。”
話音剛落，小院裡響起道婉轉動聽的女中音，那是筱婷的聲音，筱婷的音準非常棒。
跟她合唱的那道聲音，聽起來就跟在旁邊故意搗亂一樣，讓宋瑩的臉不由就紅了起來。
“林棟哲，你先彆唱了啊。”
“媽給你倒點水。”
時間很快來到周六。
莊家、林家跟吳家三家的孩子們都報名了這次少年文化宮的考核，每家派了位大人來領隊。
每個考生都打扮的精神抖擻。
在來到文化宮的時候，林棟哲抬眼看著館外的人山人海，直接傻眼：“怎麼這麼多的人啊？”
陸澤掃視一圈，發現人確實不少，但如果是跟後世的大規模考試比起，這點數量的人都顯得稀鬆平常。
三家裡，隻有陸澤報名了圍棋。
圍棋報名的人最少，因為圍棋需要一點下棋的基礎，黃玲在陸澤決心報名參加後，帶著他回了趟常州娘家。
黃玲讓父親檢驗了下陸澤的水平，得到了肯定答複：“玲兒，你讓圖南儘管去參加吧，一中肯定是能考上的。”
兩個人回家後，黃玲把原話告知了丈夫，莊超英聞言，也不再多勸。
可能是一家之主的他也知曉，現在的自己在兒子麵前說話，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的好使。
陸澤帶著準考證，走入文化宮，跟筱婷他們陸續的分開，來到了圍棋的考試場裡。
門口的監考官詢問陸澤的段位。
陸澤搖了搖頭。
“沒有段位。”
陸澤心裡暗暗笑道。
也沒有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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