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
“我說,我說!”
“你們不要再打我了!”
奸人關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他可是o記重案組的隊長,一般人看見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哪怕在差館,大sir見了也會露個笑臉。
奸人關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差官自己人這麼刑訊。
那兩個鬼佬是真的往死裡打啊。
他自己感覺,肋骨都特麼的斷了三根。
這幫家夥真的不是人。
佐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仿佛是從地獄刮來的風:
“好歹你也是o記的隊長。”
“居然連區區拳腳都承受不住,一旦你被罪犯刑訊,什麼秘密也都透露出來了。”
“繼續打!”
奸人關麵如死灰。
兩個鬼佬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格外的賣力。
奸人關的上司已經不忍心看他了。
媽的早就跟你說了,佐治是政治部的長官,讓你順著點。
你居然還敢死犟!
一哥都不敢在佐治長官麵前說假話,你真有種!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又怪得了誰?
隻能說奸人關自作自受罷了。
史密斯可不是奸人關這個蠢貨,他是知道佐治能量的。故此老老實實地待著。
哪怕被揍的是他的心腹,他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半點不敢挪移視線。
佐治忽然盯著史密斯,後者汗都下來了。
“這麼長時間你都不說話,是不是對我的處理方式有意見?”
史密斯連忙道:
“長官這麼處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沒有任何意見!”
佐治問道:
“這家夥平時的表現如何?”
史密斯馬上道:
“完全合乎我的心意。”
佐治撇撇嘴,立馬對奸人關有了直觀的了解:
“竟然是個馬屁精!”
史密斯臉色通紅。
要不要這麼直白啊?
沒錯,奸人關就是個馬屁精,那又如何?
他是個會來事的馬屁精。
香江他人生地不熟的,用誰不是用?
還不如找一個會拍自己的馬屁的。
隻是沒想到佐治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生生地揭開了這塊遮羞布。
其實史密斯倒不覺得這是問題。
反正鬼佬都是如此做的。
史密斯的臉色通紅,不過是演示出來的罷了。
誰讓佐治是長官呢?
誰讓佐治手中的權力就連一哥都得受限製。
史密斯還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佐治馬上就要成為保安局了。
這可是三司十三局的重要職位。
那妥妥的是上官。
上官批評你那是問題嗎?
不!
那是愛護你!
史密斯看得通透。
又打了半個小時,佐治才揚手停下。
史密斯都不忍心看奸人關了,這家夥涕淚橫流,蜷縮成一個大蝦。
然而史密斯知道,佐治的兩位手下是有名的刑訊專家,彆看奸人關如此的模樣,可真要檢查,那是半點都檢查不出來他被人揍了的。
除非能夠深入驗證。
佐治冷冷地看著奸人關:
“現在說不說?”
奸人關半點猶豫都不敢,直接脫口而出:
“是我給了阿標錯誤的消息。”
“我們兩個小隊有競爭關係,他的業務水平比我好,那樣的話很快我就比不得他了。”
“我嫉妒他的才能,所以給了他假情報。”
“我知道人質和劫匪都在房間裡麵,我故意說隻有劫匪在,我甚至告訴他,劫匪手裡沒有武器。”
“其實劫匪手裡有武器的,全都是ak。”
“可惜竟然讓阿標立了功。”
“我是真的想要讓他死的,可惜竟然成全了他。”
“還好那個蠢貨出來打了我一拳,要不然,他真的在我之上。”
佐治問手下:
“錄下了來沒有?”
手下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
佐治拍拍手,對史密斯說道:
“內務部那邊我就不去了。”
“阿標在給我做事,我要你現在把阿標的事情解決了。”
“有沒有問題?”
史密斯立正道:
“是,長官。”
佐治淡淡道:
“這位關sir,為了上位如此的不擇手段,瞧你的態度,很明顯滿意他的工作。”
“友情提醒你一下,他今天能害死朱sir,明天就能害死你。”
史密斯臉色大變,乾笑道:
“長官,過了吧?”
佐治冷笑道:
“還有七年就回歸了,上頭的意思是大力提拔香江本地人。”
“你這麼看好這位關sir,想來會引薦他吧?”
“那麼,他的職位會在你之上。”
“以他的性格……會怎麼對你呢?”
佐治不等史密斯反應帶著人就走,隻剩下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史密斯。
奸人關強忍痛疼說道:
“sir,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絕對沒有半點害你的心思。”
“佐治是在陷害我啊。”
史密斯臉色陰晴不定,一陣青一陣白的,良久之後,忽然就給了奸人關一巴掌!
這一掌力氣好大。
奸人關直接就嘴角出血!
可憐的家夥在兩個刑訊專精的鬼佬麵前,挨了半天揍都沒有任何外部的損傷,結果竟然被史密斯一掌給打破相了。
“長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的。”
奸人關陷入了無限的恐懼當中。他知道,在政治部出手之後,史密斯是他唯一的依靠。
要是這位都不幫助他,那就真的完蛋了!
史密斯冷漠地說道:
“佐治說得對,你能對隔壁組的同僚下死手,那你就會將來對我來這麼一手。”
“你被停職了!”
史密斯轉身回去給內務部打電話:
“我是史密斯,對於朱sir毆打關sir一案,我有些要說。”
奸人關大恐,忍不住說道:
“長官,我可是你的心腹。”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可都知道的。”
史密斯聞言一頓,整個人仿佛都輕鬆了,莫名地看著奸人關,淡淡道:
“佐治不光是政治部的主管,他還是馬上就要上任的保安局。”
“我本來想著要頂著他的壓力給你求情,隻是讓你停職一段時間。”
“現在,幸好沒有這麼做。”
“你果然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奸人關趕緊變臉,強擠出個笑臉:
“長官,我剛才是在開玩笑的。”
史密斯淡淡道:
“很可惜,我沒有開玩笑。”
奸人關當場破防:
“長官,難道你不怕你做的那些事情被人知道麼?”
史密斯嘲弄道:
“你儘管說給人聽,看看我會不會有事?”
“真是個蠢貨啊。”
“差館有差人三萬,而昂撒人還不到千分之一。”
“每一個昂撒人都是珍貴的。”
“除非遇到葛柏那種牽連甚廣乃至激起民憤的案子,否則就連廉署都不會調查我們。”
“你個蠢貨!”
奸人關霎時癱倒在地。
內務部的人來得很快。
史密斯淡淡道:
“我已經查明白朱sir毆打關sir的內幕了。”
“關sir嫉妒朱sir,故意給了他們假情報,想要假手匪徒乾掉朱sir。”
“他簡直是差館的害群之馬。”
“是我們絕對不能容忍的。”
“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們了。”
內務部的人看著奸人關臉上的血痕,驚疑道:
“長官,這是怎麼回事?”
史密斯麵無表情道:
“我打的。”
“你們有意見?”
內務部的調查人員大聲道:
“打得好!”
“對於這種害群之馬,就該打。”
奸人關的心沉到了海底。
果然如同史密斯說得一樣,昂撒人是有特權的。
自己想要鬥過他們,壓根就不可能!
奸人關絕望地被內務部的人帶走了。
史密斯冷冷一笑,一隻狗還想著跟他鬥?還想要攀咬他?
真是吃錯藥了。
再次拿起電話,史密斯換上了諂媚的表情:
“佐治長官,我已經把阿關送到了內務部。”
“是,一定會法辦他,絕對不會讓這種害群之馬禍害差館。”
佐治掛斷了電話,對朱華標說道:
“事情解決了。”
朱華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就行了?
困擾他幾天的事情就結束了?
佐治笑著搖頭:
“本來就沒有多大的事情。”
“我問過內務部了。”
“即便沒有我的插手……你也不會離開警隊,更不會降職。”
朱華標狐疑地看著他:
“不可能吧?”
“我可是結結實實地揍了阿關的。”
“什麼時候警隊的紀律這麼鬆弛了?”
佐治搖搖頭:
“有人保你。”
朱華標猛地看向楊智龍:
“阿龍,你做的?”
楊智龍衷心感謝佐治:
“多謝長官,要不是你出手,阿標隻能調去做軍裝了。”
朱華標又羞又愧,
“阿龍,你又罩著我。”
楊智龍不以為然:
“咱們是同學,我還是你的上級,你又沒有做錯事情,我不保你保誰?”
佐治連連點頭:
“你是一個好上司。”
“林生曾經跟我說過要怎樣才能做一個好上司,今天我就把它教給你們。”
陳國忠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驚疑不定。
佐治與林生的關係這麼親近麼?
竟然連這種話都說?
不能吧?
“做一位好上司不難的,遇到事情鏟平事情就好。”
“隻會盤剝下屬的家夥會被人套麻袋的。”
朱華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道:
“長官會讀心術嗎?我就是這麼想的。”
“找機會就套阿關的麻袋。”
眾人莞爾。
佐治拍拍手道:
“閒聊到此為止。”
“咱們要繼續接下來的工作了。”
“有什麼好消息?”
楊智龍三人對視一眼,佐治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沒有什麼好消息?”
楊智龍直接道:
“剛剛得到消息,教授在被押送赤柱的途中被人劫走了。”
“押車的夥計四死一傷,我們剛剛從醫院回來,幸存的夥計說是被一夥裝扮成匪徒的警車給襲擊的。”
“這應該就是長官情報當中的教授同夥。”
“隻是現在我們有一個為難的地方……”
“連帶著教授在內,我們壓根就沒有他們的案底,壓根不知道他們是誰。”
“想要從香江六百萬人中找出他們來幾乎是大海撈針。”
楊智龍皺眉道:
“關鍵是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三人的特征。”
“基本上不可能找到他們。”
佐治想了想當著眾人的麵子撥打了一個電話,恭敬道:
“林生,我想要尋求您的幫助。”
陳國忠、楊智龍、朱華標你看我,我看你,都呆住了。
在差館,政治部看著不起眼,可隻有內部人才知道政治部主官的權力到底有多大,那是連一哥都不能乾預的存在。
佐治從政治部卸任之後,直升保安局就能夠說明某些事情了。
他可是妥妥的大人物。
然而就是這樣的大人物在麵對林生的時候,依然要恭敬和低聲下氣!
林生犀利啊!
“多謝林生。”
佐治掛掉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林生說了,他會告知相關人等,防止教授三人以非法的手段離開香江。”
仨人秒懂。
所謂的非法手段,無非是偷渡嘛。
世人都知道林生之前是混社團的,更是號稱是花紅達人。
他既然發話,那麼教授等人非法離港的情況肯定不會發生。
這就是大佬的口碑。
陳國忠抱臂道:
“根據我們的分析,教授三人固然想要離開香江。”
“可要是他們沒有八千萬美刀在手,離開香江等於自殺。”
“阿美那些黑幫可不會饒過他們。”
“所以……”
朱華標冷聲道:
“所以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放在差館總部的八千萬美刀。”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差館總部。”
楊智龍皺眉道:
“但這裡有一個問題……”
“教授怎麼知道那八千萬美刀放在哪裡?”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道:
“有內鬼!”
三人看向佐治,隻見後者半點不帶惱怒的:
“差館就是個篩子,這些人彆看職位比你們高,覺悟是半點沒有的。”
“你們記住,他們不遠萬裡來香江,不過是為了賺錢罷了。”
“香江人的死活,與他們無關。”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附和不是,不附和也不是。
你一個白皮鬼佬,這麼犀利地吐槽自己同胞,這是真心實意還是演戲呢?
佐治淡淡道:
“你們不用這麼看我。”
“雷洛時代離開這裡才多久?”
“你們該不會認為雷洛隻賄賂了一個葛柏吧?”
“就憑這家夥的職務,他能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可算了吧。”
“不光是警署,就連港府又有幾人沒有拿過他的黑金?”
“改變風俗是需要下重手的。”
“廉署成立不過是做了表麵的工作,對於鬼佬,壓根就沒有調查。”
“表麵上華人警員的精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實際上,偶爾還能冒出幾個黑警來。”
“還是時間不夠啊。”
“華人警員都在如此針對的情況下,偶爾還有黑警。”
“那從來沒有經過清理的鬼佬警員會好嗎?”
“這幫人槍斃十個,估計隻有半個才會喊自己冤枉。”
嘶!
陳國忠等人倒抽一口冷氣。
長官真敢說啊。
佐治聳聳肩:
“你們不用擔心,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個世界肮臟透了,唯有看透真相,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
“隻是你們幾個就有點慘了。”
朱華標莫名其妙:
“長官,我們會很慘?”
佐治解釋道:
“你們是林生推薦的,我毫不懷疑你們的能力。”
“這個案子一定會辦得圓滿。”
“過兩天我就要履任保安局了,當然因為這個案子,你們會大出風頭。”
“警銜也好,職務也罷,都會有一個提升。”
“隻是提升之後,你們就會成為鬼佬的眼中釘了。”
佐治有些幸災樂禍,
“離著香江回歸還有很多年,你們要小心做人了。”
“咦……你們這麼淡定嗎?”
佐治本來想要見到三人驚惶失措的畫麵,然而出乎他的預料,三人很是淡定。
朱華標翻了個白眼:
“長官,看樣子你對我們還不理解。”
“以我為例。”
“我是十年前學警的銀哨獎得主,工作後僅僅半年的時間,我就從軍裝進入了o記。”
“現在十年過去,我現在僅僅隻是一位警長……”
“你以為我為什麼還沒有升上去?”
佐治懵了。
陳國忠和楊智龍相視一笑。
“我沒有阿標那麼慘,但職位本來也應該更高一點的。”
“讚同。”
他們三人都被不同程度地打壓。
鬼佬給他們穿的小鞋還少了?
佐治勃然大怒:
“那幫白皮豬,果然爛到骨子裡麵了。”
“你們可是差館的精英。”
“居然一個個都被打壓到這種程度。”
“真特麼的氣死我了!”
佐治氣得臉色通紅。
陳國忠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三人倍覺奇怪。
這位佐治長官,跟傳說中的風評完全不一樣啊。
他們哪裡知道佐治已經皈依了林楓,成了他的狂信徒。
思想覺悟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當思想大轉彎之後,看到差館的事情,那當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以前的習以為常就變成現在的滿身肮臟。
要不是佐治的心態好,換個人就會崩潰。
楊智龍出聲道:
“長官,我們都是小人物,差館的大事我們管不到。”
“還是回歸這個案子吧。”
陳國忠和朱華標趕緊附和。
三人可不想在這裡跟佐治討論鬼佬的事情,那沒有意義。
對於他們來說,打擊教授一夥,才是真正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