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司鎮定下來之後忽然感覺有些丟人：
“佐治，那位林生，有沒有你說得那麼可怕啊？”
佐治好笑地問道：
“你不信嗎？”
財政司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不是不信，就是有些好奇。”
“你跟我說說林生的事跡吧。”
佐治歎道：
“好奇心害死貓啊！”
財政司還是堅持：
“沈大班消失之後，我的人脈就斷了。”
“布朗上台之後，他難得主動給我打探消息，還說要承我人情，承諾給我一份體麵的工作。”
“你知道，與人攀關係，上杆子可不是什麼好買賣。”
“那會顯得自己不值錢。”
“現在難得我的價值大增，結果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就給嚇退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布朗交代。”
“佐治，我們可是好兄弟，你總得給我透露一些什麼吧？”
佐治沉默了好久，這才道：
“我跟你說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向彆人說。”
財政司連連點頭：
“放心吧，你知道我的，我的嘴巴是最嚴實的了。”
佐治暗暗苦笑，心道，我特麼的跟你說這話，估計林生立刻就知道了。你的嘴巴再嚴實又如何？
不過轉念一想，林楓既然能夠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那很顯然，他也能知道自己是出於一片好心。
於是佐治就敞開了說。
“你以為林生隻是單純的一位江湖人士嗎？”
財政司苦笑道：
“沒給你打電話之前，我也沒有覺得他是單純的江湖人士啊？”
“布朗說得清楚，林楓不是一位簡單的江湖人士，他經營著各種事業，有自己的公司。”
“而像這樣的人，在社團有一個專有的名目，叫作大水喉。”
佐治冷笑道：
“如果林生隻是這樣就好了。”
“洪興社銅鑼灣堂主，隻是他最不起眼的身份。”
“我說你得罪了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不是騙你的。”
“現在香江形勢不好，富人們都聘請有保鏢……”
財政司連連點頭：
“沒錯，確實如此。”
“不過，我托你的福，倒是不用做這種選擇。”
“我有g4特警守護。”
g4特警歸政治部管理，而佐治就是政治部的頭頭。
佐治歎道；
“要是林生真想要對付你，g4特警算什麼？”
財政司大驚失色：
“g4特警可是香江最高武力，還有什麼人比g4特警還厲害？”
佐治無語道：
“誰告訴你g4特警是最厲害的？”
財政司懵了：
“什麼，還有比g4特警更厲害的？”
佐治歎息道：
“雖然不想承認，可香江最厲害的保鏢，單兵最強的武力不是g4特警。”
財政司不解道：
“駐軍再厲害也不能給人做保鏢吧？”
佐治差點沒有被噎死，
“你都是從哪裡得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
“我來告訴你吧，香江最好的保鏢是雷霆安保，香江單兵最高的武力是雷霆安保甲字組的家夥。”
財政司瞪大了眼睛：
“你在開玩笑吧？”
佐治認真道：
“聽著，我從來不在這種要命的事情上開玩笑。”
財政司十分不解：
“雷霆安保這麼厲害嗎？”
“他們都是什麼來頭？”
佐治歎息道：
“他們出身於無敵之師，對外戰爭從未一敗！”
轟隆！
財政司失聲道：
“老家的軍人？”
“百戰老兵？”
佐治苦澀道：
“沒錯！”
“雷霆上下全都是些百戰老兵。”
“尤其是領頭的，更是偵察連出身的。”
財政司納悶道：
“偵察連？那是什麼玩意兒？”
佐治麵無表情道：
“那是他們的一個編製，類比的話，就是我們的貝雷帽特種部隊。”
財政司嚇得都蹦起來了：
“這樣的人也能進入香江？”
佐治無語道：
“人家是通過正規的手續進來的，你有什麼理由不讓人進來？”
“人家開的是正經的安保公司，你又有什麼理由拒絕人家？”
“督爺府要是拒絕了，你看看那些受惠於雷霆安保的富人們會不會鬨騰。”
財政部惶恐不安：
“可是他們是老家的特種部隊啊。”
佐治理解財政司的黃框，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有什麼？”
“香江還是老家的一部分呢。”
一席話噎的財政司說不出話來。
財政司皺眉道：
“雷霆安保與林楓又有什麼關係？”
佐治索性就給他透露了個實底：
“雷霆的總負責人是李富，他是林楓的左右手。”
“經理是王建軍，同樣是林楓的左右手。”
“副經理一個叫作李傑，現在日常待在洪興龍頭靚坤的身邊，另一個是王建國，那是林楓的司機。”
“對了，他們幾位都是洪興的弟子，準確地說他們的拜門大哥都是林楓。”
財政司嚇壞了！
佐治安慰道：
“你不用擔心林楓會讓雷霆出麵對付你。”
財政司乾笑道：
“我又沒有想要招惹林楓。”
佐治隨口道：
“人家真要對付你，壓根就不用這麼一套。”
“保證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壓根就聯想不到林楓身上。”
財政司麵部鐵青。
佐治歎了口氣：
“我不是嚇你，人家是真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你家裡最近有沒有訂大桶水？”
財政司點點頭：
“自然是訂了的，與大桶水一對比，我之前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佐治歎息道：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大桶水是林楓的。”
“真想要做掉你，隨便在水裡弄點藥，你就沒了！”
啊？！
財政司嚇壞了。
佐治歎息道：
“你也知道林楓是洪興銅鑼灣的堂主是吧？”
財政司艱難地應了一聲。
“那你知不知道，現任龍頭靚坤跟林楓什麼關係？”
財政司哪裡能夠知道？
“林楓七歲的時候被靚坤撿回了家，說是兄弟，其實跟父子也沒有什麼兩樣。”
“你說林楓是銅鑼灣的堂主沒有問題，你要說洪興是林楓的更沒有問題。”
“洪興現在是香江勢大社團之首，成員足足有五萬人。”
“據說，每天都有好多人想要加入他們。”
“人家真要對付你，你連門都不敢出啊。”
“說不得，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就有一個人冒出來。”
財政司大為驚恐：
“佐治，我沒有想著要對林生做什麼事情。”
“你可彆冤枉我！”
佐治聳聳肩：
“那就好！”
“要是你真的站在林生的對麵，我真要與你劃清界限了！”
財政司苦笑道：
“你不用這麼害怕吧？”
佐治正色道：
“你覺得我的膽子大不大？”
財政司毫不猶豫道：
“大！”
軍情局的高級特工要是沒有膽子怎麼完成任務？怎麼晉升上來的？
佐治歎息道：
‘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跟林生相比’
財政司好想吐槽，這特麼的怎麼又來了？
“林生比你想象當中的還有錢得多。”
財政司愕然道：
“他是有錢人？”
佐治糾正道：
“他是香江隱藏的大富豪。”
“比絕大多數的香江富人都有錢。”
財政司喃喃道：
“難怪布朗要我去調查林楓，原來如此。”
怪不得要他調查林楓背後的所有產業呢，原來根源在這裡。
“你看，一個手下有各種暴力機器，有超越大部分人的有錢人，還是從小混江湖，街頭廝殺出來的……”
“你敢與他作對嗎？”
財政司喃喃道：
“不敢！”
他是真的不敢！
這樣的人簡直全方位無死角的沒有半點破綻，怎麼與之為敵啊？
佐治輕聲道：
“如果僅僅是這樣，其實我背靠軍情局，也是不太怕的。”
財政司駭然道：
“還有？”
佐治苦笑道：
“林生最讓人無力的一點就在這裡了……”
“他無所不知！”
財政司愕然道：
“無所不知是什麼意思？”
佐治乾脆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什麼都知道。”
財政司覺得莫名的荒唐：
“難道咱們兩人的對話他也能知道？”
佐治淡定道：
“他知道！”
財政司駭然道：
“怎麼可能？”
佐治微笑解釋：
“我跟你說的這番話一定會傳到林生的耳朵裡麵。”
財政司大駭：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佐治幽幽道：
“曾經我也像你這麼認為的，絕對不可能。”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生老病死，哪裡有絕對的事情？”
“也不怕告訴你。”
“就因為你打了這通電話，我都得主動向林生坦白！”
財政司大駭：
“你特麼的瘋了？”
佐治苦笑道：
“我可沒有瘋。”
“你以為我不坦白林生就不知道了？”
“實際上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財政司徹底瘋了：
“你彆開玩笑了。”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全知全能的人？那不是人，是神！”
佐治暗暗歎息：
“全知的人我知道，全能的人我沒有見過。”
財政司感覺佐治有大病。
佐治又補充道：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
財政司被他說得心煩意亂，
“說吧，還有什麼離譜的事情？”
佐治不以為然：
“也算是離譜的事情吧。”
“林楓十七歲的時候出來做事獨當一麵，那時候他幾乎沒有什麼積蓄。”
“現在他二十歲了，已經成為香江的隱形富豪。”
“你說這離譜嗎？”
財政司倒抽了一口冷氣。
本來他有些不以為然的，可一聽到林楓的歲數，差點瘋了！
一夜暴富的人他沒有見過，但也聽說過。
可是像林楓這樣，短短三年的時間內成為一方富豪，還半點沒有消息傳出來，甚至能夠與彙豐掰手腕的人……
他真的沒有見過！
“難道他真的全知？”
“這不可能啊！”
“中情局都沒有這麼離譜！”
財政司的心徹底亂了。
佐治又補充了一個事情：
“哦對了，就在林楓把他生父全家送進去的那個月，他中了六合彩的頭獎。”
“獎金我忘記多少了，反正是過億了！”
財政司目瞪口呆。
這特麼的是什麼妖孽？
自己竟然妄圖想要找這個妖孽的麻煩？
見鬼了吧？
財政司囁喏問道：
“你不是騙我吧？”
佐治問道：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咱們兩人合作得不錯，一直以來你也對我多有照顧。”
“順便告訴你一句，因為林生的關係，我馬上就要成為坎寧安家族的一員了。”
財政司震驚無比：
“坎寧安家族的一員？”
“坎寧安大公的那個坎寧安？”
佐治微微點頭：
“沒錯！”
“大公已經許諾我，待我回到霧都之後，就與坎寧安家族的一位小姐成婚。”
“以後我也將會是貴族了。”
財政司羨慕死了：
“恭喜你了佐治，從此之後，你與我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了。”
昂撒是有階級的，雖然他們宣傳的是沒有階級。
越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越明白這件事情。
反倒是平民百姓半點也不相信。
他們被洗腦了。
佐治微笑道：
“這一切都托了那位大人的福啊。”
財政司狐疑道：
“那位大人？”
佐治笑道：
“林楓林大人啊！”
財政司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尼瑪，你佐治，一個軍情局的高級特工，眼看著就要成為坎寧安家族的一員，反過來喊林楓為大人？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還是特麼的這個世界顛倒了？
佐治輕笑道：
“財政司，你要是沒有彆的事情，我就要掛斷電話了。”
“我得給林大人彙報今天的事情。”
財政司手都顫抖了，聲音更是惶恐，
“你瘋了嗎？”
“你真的要彙報？”
佐治聳聳肩：
“我真的沒有騙你！”
“大人固然全知，但我既然有心投靠大人，那麼一些事情還是主動的好。”
“至於你……”
“你想要做什麼隨便……反正我已經規勸過你了！”
財政司不可思議道：
“你什麼意思？”
佐治奇怪道：“我說得還不清楚嗎？”
“大人無所不知。”
“你是善意也罷，惡意也罷。大人都會知道。”
“既然如此，做什麼自然是隨你了。”
“隻是作為朋友一場，我還是勸你，千萬不要與大人為敵。”
“你隻要想想……布朗爵士那麼驕傲的人，何時跟人低過頭？”
“但他現在低頭了，那說明了什麼？”
“你明明是財政司，調查事情不是你的強項，布朗爵士卻找上了你。”
“這又說明了什麼？”
佐治感歎道，
“像我們這樣的凡人，老老實實地工作生活不好嗎？”
“非要參與那些高層人物的對決。”
“強若沈大班又如何？”
“還不是失蹤了？”
財政司真的要哭了，聽話聽音，他聽出了不一樣的事情來，
“你是說，沈大班的失蹤與林……林生有關？”
佐治連忙否認：
“我可沒有這麼說！”
財政司暗罵，你是沒有這麼說，可你的話裡話外，可全都是這個意思啊！
一股寒意從他的心底升起。
沈大班那絕對是香江的一位大人物。
是財政司努力想要攀上關係的強人。
隻要搭上了沈大班的線，財政司有把握在這一任期結束之後，能夠回霧都在官府也好，公司也好，都能謀得一個不錯的前程。
可以說，沈大班是無數人為之奮鬥的目標。
可這是這樣的目標，竟然被林楓給做掉了！
死得無聲無息。
佐治雖說他不是這個意思，財政司卻認為就是這個意思。
林楓連正牌的彙豐大班都敢做掉，更不用說布朗這個代理大班了。
而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答應布朗調查林楓！
財政司渾身直冒冷汗，衣服很快就汗透了。
“佐治，你得救救我啊！”
佐治奇怪道：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林生的事情嗎？”
財政司趕緊否認：
“沒有啊！”
佐治歎了口氣：
“你既然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大人的事情，那你擔心什麼？”
財政司哭喪著臉道：
“我讓你說得害怕！”
佐治認真道；
“老家有一句話，叫作論跡不論心。”
“你隻要沒有做出對不起大人的話，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你要是做出了對不起林大人的事情，誰也救不了你！”
財政司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那我該怎麼辦？”
佐治詫異道：
“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告訴你？”
“你要是打算與大人為敵，那就去查大人的底細嘛，然後好彙報給布朗爵士。”
“你要是不想要與大人為敵，那就拒絕布朗爵士就行了。”
“難道你還想要左右逢源，兩邊通吃？”
“牆頭草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更何況大人什麼都知道！”
財政司差點瘋了。
佐治左一句大人什麼都知道，右一句大人全知，把財政司折磨得瘋了。
末了最後來了一句，
“財政司，你還有事情嗎？”
“沒有的就要掛斷電話了。”
“我得去給大人主動彙報與你的通話！”
這神棍似的對話，徹底擊潰了財政司，他驚惶失措道，
“佐治，咱們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救我啊！”
佐治納悶道：
“我怎麼救你？”
財政司咬牙道：
“你能不能把大人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親自去自首？！”
佐治很滿意財政司的態度，隻是搖搖頭：
“現在我還不能給你答案，得等到大人同意之後，才能給你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