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回到家中時老頭正在院中等他們。
喻盛腳下一頓,立即說:“我答應了寶寶很快就回去,我先走了,你陪著師父。”
喻清棠:“……”
不想被老頭纏著問問題就拿小孩兒當借口,虧你好意思!
但喻盛走後,他還是儘力應付何老頭,給老頭解釋外麵發生的事,讓老頭不要將這段時間出現的人和事放在心上。
老頭聽完卻笑了一下,“我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你們以為這點小事能打擊到我嗎”
喻清棠:“我沒這麼想。”
何老頭:“但你哥是這麼想的,他覺得我老了。”
喻清棠:“我哥也不會這麼想,他隻是心軟,又敬重您,不忍心讓您被那些烏合之眾欺負而已。”
“這不還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何老頭說。
喻清棠:“……”
說這話之前,您老能先把唇角的弧度收一下嗎
明明很享受被關心的感覺,卻傲嬌地不肯承認,真是越老越彆扭了。
喻清棠:“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要去看寶寶了。”
何老頭又叫住他,“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
喻清棠:“那些外來者,哪個不可疑”
何老頭:“臭小子故意找茬是吧你知道老頭我說的是什麼人。”
喻清棠“哦”了一下,“暫時沒發現,您就放心吧,我一直盯著呢,儘量不讓他們現在出現在我哥麵前。”
“什麼儘量不讓……”
“我上網查過了,那個白正德跟我哥長得確實有幾分像,現在白正德出了車禍生死未卜,沈林那個表姐急於跳牆正是為了得到一個名分,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分到白家的財產,否則白正德一死,要是白夫人起訴她歸還那些東西,她可就很被動了……”
“你說誰,生死未卜”何老頭問。
喻清棠:“白正德,他之前出了車禍,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很長時間了,我考完試之後特意去醫院查過,他傷得很嚴重,人事不省,如果有人要在醫院裡動什麼手段,那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何老頭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是你哥的親生父親,父子血緣……”
“老頭,你先彆急著成全彆人,聽我說完。”
“白夫人的名字叫葉梅,葉梅有個親姐姐叫葉桃,而葉桃的丈夫,叫席樂。”
聽到這,老頭臉色驟變。
喻清棠繼續說:“查到這些的時候我也很意外,不知道是不是陰魂不散,那些垃圾都聚到一起去了,但這樣也好,他們之間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我們才更好出手,不是嗎”
何老頭沒說話。
喻清棠也不著急,他陪著老頭坐了一會兒,起身去看錦晏前他說:“這件事我哥有知情權,我們應該選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真相,您老好好想想,我去看寶寶了。”
可就算有血緣關係又怎麼樣呢
哥哥是老頭養大的,他姓喻不姓白。
該報的仇,還是要報。
……
喻清棠過去時,喻盛抱著錦晏在院子裡乘涼。
隔了十幾米遠,他都沒出聲,錦晏就叫了一聲小叔。
喻清棠的唇角不自覺揚起了一個弧度,他有些得意地看了喻盛一眼,後者卻不以為意。
不就是聽聲辨人,寶寶同樣也能分辨出他。
而且隔的距離更遠!
“小叔,你今天好忙的。”錦晏說。
喻清棠走過去,他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小叔跟你道歉,今天確實太忙了,陪寶寶的時間少了。”
錦晏抬起小手瞎摸一通,本來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跟喻清棠交流,表達自己並不介意的意思,可下手卻是在喻清棠臉上打了幾個耳光。
喻清棠:“……”
喻盛:“……”
錦晏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小叔,我不想打你的,我隻是想說你不用道歉。”
她雖然看不見也沒有出門,但外麵發生了什麼,她已經了解了七八分。
不說老頭和喻謹的仇人席樂會不會在這時候派人過來故意使壞,單單是那些看見任何一點熱度就千方百計往上蹭,像是跗骨之蛆一樣讓人惡心的網紅,就已經夠難纏了。
這一天當中小叔出出進進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急匆匆出去,顯然是去處理突發狀況了。
錦晏說完,喻清棠反而自責起來,“是小叔不好,不該讓你抓不到我。”
然後他就理直氣壯地伸出了手。
喻盛:“乾什麼”
喻清棠:“晏晏想讓我抱她,你沒看到嗎”
喻盛:“沒看到。”
喻清棠:“可晏晏是怕你累著,想讓你休息一會兒,是不是晏晏”
錦晏隻能點頭。
喻盛:“……”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放手。
但很快慕榆就過來了。
“阿盛,何曉姐回國了。”
喻盛一頓,意外道:“她怎麼會回國”
慕榆:“不知道,她電話裡沒說,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也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不易,或許是對過去的一切釋懷了吧。”
喻盛卻搖了搖頭。
何曉是師父唯一的女兒,在師父和父親被人舉報出事那一年,他舍命將女兒和妻子送到了國外,結果師父沒得到平反,何曉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了。
出國之後,何曉一直是由師父的摯友照顧撫養,那人也成了何曉的養父。
過了幾年,何曉的養父生了病,怕自己無力照顧何曉,而師父那時也已經得到了清白,養父便將何曉帶回了國,希望她能回到親生父親身邊長大。
可何曉心裡認定是師父當初誓死要保師弟喻謹的選擇害了他們一家,害死了她的母親,因而心裡一直怨恨師父,把他當仇人。
她答應回國並不是為了看望父親,而是為了當麵告訴師父她對他的恨意。
之後何曉又回到了國外。
期間她一共出現過三次。
一次是他被師父收養的時候。
何曉連夜飛回來,不僅砸了宴席,更是當眾將老頭罵得體無完膚,罵他虛偽冷血,寧願養一個沒血緣的孤兒也不養親生女兒。
一次是回來通知師父她要結婚了。
第三次是五年前,她帶著兒子謝鏡回來,得知她的父親在醫院等待喻謹的“孫女”出生的消息後又生氣地回了國外。
之後她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