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嚴雪的來電時,正在參加第四期錄製的厲敬剛找到自家的房子。
他是傷口拆了線之後才帶錦晏參加的,比其他人遲了三天。
考慮到他受傷的手臂和他的潔癖,這一次大家都聚到了一起幫忙打掃屋子。
而嚴雪就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
看到是陌生號碼,厲敬還當是程千山在s市的朋友要了解案情,接起來後卻聽到一聲嬌柔婉轉的“厲哥”。
厲敬眉頭擰了一下,隨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注意到這一幕,江贏有些好奇,“誰啊厲教授”
五個小朋友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玩耍,童真的笑聲響徹整個院子,根本聽不到他們這邊的聲音。
厲敬說:“嚴雪。”
“嚴……”
江贏差點喊出了“嚴雪”的名字,他說:“厲教授,你可彆因為她是小錦晏的母親就心軟,這種人隻在乎自己,不會改過的。”
那邊努力擦桌子的陳慷說:“其實你一個人照顧小錦晏這麼大了,可以說是又當爹又當媽,根本不需要嚴雪來充當什麼母親的角色。”
“我想,小錦晏也不會希望有外人、而且是一個傷害了你的人介入你們這個家裡麵。”冷傲說。
聞人驍:“她現在找你,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不得不找你的變故,今天太忙沒時間上網,還沒看手機,也不知道網上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爆料。”
正說著,一個工作人員說:“嚴雪自爆錄音上了熱搜,厲教授是清白的!”
打掃的幾人瞬間停了下來,都湊到工作人員跟前一起看起了新聞。
“嚴雪和宿寧是夫妻,不會她也嗑藥了吧一會兒自爆粉絲在她眼裡就是提款機是水軍,是替她衝鋒陷陣的傀儡,是她手中殺人的刀。一會兒又自爆她算計了厲教授,還說什麼厲教授答應隻要她生下孩子就不會追究被算計的事!”
“還真有人舉報嚴雪吸毒。”
“吸沒吸,尿檢就知道了。”
錄音曝光後,網上就更熱鬨了。
“當初堅定不移支持嚴雪的人呢,出來走兩圈!”
“也許有人已經進去了呢!”
“真正的受害者沒吭聲,一個加害者反而偽裝成受害者騙過了粉絲和不少網友,魔幻……”
“她自己算計了厲教授,給厲教授下了藥,她倒是會賊喊捉賊,倒打一耙!”
“厲教授真是太冤了!”
“嚴雪之前那麼猖狂,是不是篤定了厲教授不會反擊”
“那當然了,她肯定是知道厲教授有多愛女兒,而她畢竟是小錦晏的親生母親,為了小錦晏著想,厲教授也輕易不會對她出手吧”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慫恿粉絲傷害小錦晏,這可觸了厲教授的逆鱗!
“換成是我,我一開始就不會忍!”
“厲敬太慫了吧”
“嗬嗬怎麼到處都有杠精[我打]”
“說厲敬之前沒反擊就是慫的人,你沒記性,可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倒回去看一看當時輿論環境是什麼樣,厲敬都被喊打喊殺了,粉絲和狗仔都跑線下他任職的學校和他的小區去鬨事了,你讓他怎麼反擊即便他開個新聞發布會,說他沒強奸,說一切都是嚴雪汙蔑他,有人信嗎真是可笑!”
“也許會有,但不多”
“我就是那個不信的,當時有自稱是厲敬校友的人在網上說過厲敬不可能是強奸犯,可是沒有人信啊,還罵對方是厲敬的小號,把被人噴到自閉退網了!”
“最初那會我也不信,但節目播出後,看到了厲敬對女兒的態度我就改變了想法,一個真正愛女如命的父親,是不會對其他女性做出那種侵犯行為的。因為他也有女兒,他的女兒終有一天會長大,而他在衰弱,在老去,他並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時時刻刻都守在女兒身邊保護她,這樣一個父親,不會希望世界上有‘強奸犯’這種不合理的畜牲存在!”
“十分幸運的是,我就是這樣一個被父親保護著的女兒!也希望所有女孩都能喜樂平安,一生無憂!”
“彆煽情了,誰知道錄音是真是假,有沒有人威脅雪姐!”
“震驚!發現奇幻生物一枚!”
“嚴雪竟然還有粉絲。”
“粉絲難道不是取款機嗎”
“管它是粉絲還是取款機,我反正要刷第二季去了,戴花冠的小公主,睡樹屋的小王子,姐姐我又來了!”
節目還在拍攝中,工作人員讓大家看完新聞就收了手機。
等到打掃結束,暫停錄製,大家坐在一起休息時,江贏說:“看來還是影帝更懂圈裡的運作法則,她果然走投無路了。”
聞人驍說:“錄音的人應該是嚴雪的助理或者經紀人這種和她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但這個錄音的曝光有利也有弊。
雖然它的出現證明了厲教授的清白,可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負麵新聞和封殺應該刺激到了嚴雪的精神狀態,要是她堅持說自己抑鬱症犯了,應激創傷障礙發作了,她說那些話是因為她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了,她什麼都不在乎了,也無所謂強奸一事能不能有個公道,所以才放棄了尋求公道和正義,這樣一來她又占了理,而且憑著抑鬱症這張王牌,加上厲教授也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實質傷害,到最後可能法律也不能將她怎麼樣。”
陳慷皺著眉,“如此一來,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憑什麼好人就要被欺負呢!
冷傲搖頭,“這世上有太多法律解決不了的問題了,不用法律解決,反而更好。”
江贏也笑了一下,笑得邪性冷酷,壞得讓人不敢直視,“我也正有此意!”
陳慷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而江贏看著冷傲:“冷總,不防你說一個字,看看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
冷傲:“粉絲。”
“這分明是兩個字!”江贏說。
冷傲:“管它幾個字,好用就行。”
兩人又開始拌嘴,習以為常的三人搖了搖頭。
厲敬低眉看著腳下,眼裡閃過一抹冷芒。
嚴雪大概根本不知道,依照法律解決問題,對她而言是最安全也最有保障的一種方式。
可她選錯了。
而選錯路,就容易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