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一輛馬車緩緩穿過峽穀,經曆了多次打劫與行刺之後,所有隨行人員都全神戒備的看著險峻的峽穀,隨時準備與隱藏於暗處的魑魅魍魎展開一場殊死較量。
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一行人終於通過了峽穀。
眾人緩緩鬆了口氣。
離開了那個險峻無比易守難攻且沒有多少退路的峽穀,之後便沒什麼能攔得住她們的。
忽然,雲畫“哎呀”一聲,“下雨了!”
雲彩滿臉崇拜,“小姐說晚上要下雨,果然就下了,與小姐預測的時間相差不過一刻多鐘,小姐真是太神了!”
雲落:“我看咱們小姐就是真的神!”
雲岫示意幾人,“噓,小姐才睡著,小聲點。”
等找到適合安營紮寨的地方,他們便停下了馬車,分工明確的開始準備支帳篷,生火取暖。
等一切準備就緒,馬車裡還是還沒有傳出一點聲音。
雲岫:“大家動靜小一些,我先看看小姐。”
她先是揭起了簾幕,見錦晏正熟睡著,便輕手輕腳上了馬車,伸出手探了一下錦晏的額頭。
確定錦晏沒有任何事後,雲岫下了馬車,隨後示意其他人用地上寫字的方式代替說話交流。
為了不打擾到錦晏,她們連寫字的動作都極為小心,且每個人都輪流盯著馬車,以防任何意外的發生。
不遠處的山道中,兩撥穿著不同勁裝的侍衛紛紛亮出了手中的刀,他們留了一半人在原地待命,剩下一半則提著刀朝著暗處如鬼魅一般的黑影殺了過去。
打鬥一開始,濕冷的空氣都被血腥充斥,到處都是一片肅殺的味道。
馬車旁,雲畫第三次握住了刀柄,卻被雲岫按住了手背。
“姐姐……”
雲岫搖頭,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她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小姐的安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能置小姐的安危於不顧。
她們去支援的話,說不定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霎時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雨聲和雷聲混在一起,衝淡了遠處激烈的打鬥聲。
不知過了多久,黑沉沉的烏雲逐漸消散,陰暗的夜空又出現了一輪淺白的月色。
打鬥聲早已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消失,四下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偶有雨滴從樹上落下,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幾人看著馬車,慶幸沒有吵醒錦晏時,裡麵傳出了錦晏的聲音,“雲岫,車上有傷藥和肉乾,按人手分開後送過去。”
雲岫微微錯愕,其他三人也都滿目驚訝。
小姐原來知道有人跟著她們嗎
雲岫拿著傷藥和肉乾過去時,坐鎮兩方陣營的暗衛統領都很意外。
他們已經萬分小心了,生怕打擾到王妃娘娘,竟然還是被察覺了嗎
“這是小姐吩咐我拿來的傷藥和乾糧,這一路上你們辛苦了。”
馬車裡,錦晏說自己沒胃口不想吃東西,讓雲畫等人自己吃不用管她,之後翻了個身,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夢裡,穿著一身玄衣的司鳳宣溫柔地叫著她的名字。
晏晏。
臉頰上傳來冰涼觸感的瞬間,錦晏倏地睜開了眼睛。
玄衣
司鳳宣
不,這不是夢!
“司鳳……”
“是我,是我。”
錦晏看著他確認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司鳳宣貪戀的盯著錦晏,嗔道:“這話該本王問你吧,不是保證過會乖乖留在京城等我凱旋,怎麼來漠北了,嗯這麼不聽話!”
錦晏軟聲說:“想你了,就來了。”
司鳳宣:“……”
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擊中了司鳳宣的心臟,讓他一肚子可以用來教訓錦晏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
“怎麼,不行嗎”錦晏問。
司鳳宣搖頭,啞聲道:“這麼不聽話,卻還這麼理直氣壯,晏晏,你是真以為本王不能拿你怎麼樣是吧”
“那你要怎麼懲罰我按軍規嗎”錦晏說。
軍規
司鳳宣笑了一下,身手捏了一下錦晏的鼻子,“你又不是軍中的將士,本王若用軍規懲罰你,豈不是濫用私權”
錦晏:“你是王爺,你想這麼做,當然可以。”
司鳳宣輕笑,“本王可舍不得,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這裡如今本王做主,本王說什麼就是什麼。”
錦晏想聽聽司鳳宣接下來要說什麼,就聽他道:“軍中物資匱乏,帳篷更是緊缺,好在本王的帥賬十分寬敞,所以接下來就隻好委屈溫姑娘陪著本王住帥賬了。”
錦晏:“……”
這叫懲罰嗎
看著錦晏臉上納悶的表情,司鳳宣不由忍俊不禁,又滿心歡喜。
他寵溺道:“晏晏,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說罷,便狠狠抱了一下錦晏。
錦晏微微一頓,就被司鳳宣用披風包裹住後打橫抱了起來,失去重心的錦晏隻好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乾什麼”錦晏嗔道。
司鳳宣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抱著錦晏下了馬車,一邊吩咐其他人即刻出發,一邊將錦晏放到了馬上,隨後自己也上了馬。
錦晏不解,“這裡離營地有多遠”
這時候趕路,司鳳宣是在單獨執行什麼任務嗎
果然司鳳宣說:“離大軍所在的營地還有三五天的路程,距離本王的帥賬,一個時辰。”
說著便一手抓著韁繩,一手緊緊摟著錦晏的腰,歸心似箭地回了營帳。
他們抵達時,天際尚是一片黯然之色,但軍中將士已然開始了日常的操練。
眾人晨練結束,回歸營帳,準備議事時,卻被告之王爺尚在睡覺。
親兵:“……”
王爺,懶床
雲竹雲劍鄙視的看著眾人,你們知道什麼
好不容易和溫小姐重逢,王爺偷一下懶怎麼了
等到司鳳宣起床,錦晏露麵,眾人才知道王爺出去一趟竟然拐回來了一個模樣精致漂亮勝似仙人的軍師。
令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的是,向來潔癖又喜靜的王爺竟然讓軍師住進了他的帥賬。
慢慢的,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無比離奇且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家王爺看小軍師的眼神,實在不怎麼清白!
司鳳宣:我與軍師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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