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宣在皇宮裡大殺四方的時候,錦晏正在跟討價還價。
她讓給她提供一些作物的種子,說這不符合規定,它要繼續上報,獲得批準才可以用之前積累的分值兌換一定量的種子。
如果得不到批準,那就不行。
錦晏便道:“你不給我作物的種子可以,那之前世界裡,謝家商隊從海外和西域帶來的那些作物,總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有支配權,不是嗎”
:“……”
“沒記錯的話,我在每個世界所學的一切,相關的書籍和成果都讓你做了封存,不是嗎”錦晏問。
再次語塞。
它以為宿主是想留著那些做紀念,睹物思人,萬萬沒想到宿主竟然是彆有用意。
原來宿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她的未來鋪路。
見不說話,錦晏習慣性地說:“好,按照之前的規則,你不說話就是默許了,那這件事到此為止,找個合適的時機,把種子發給我。”
“……”
心想,係統就沒有人權嗎
為什麼不能多一點耐心,多問一句係統的意見,說不定它就同意了呢!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要一顆藥。”錦晏說。
一下明白了這藥的用途,“宿主要治好寧王”
錦晏點頭。
司鳳宣沒提過他之前解毒的過程,可想也知道,沒有對症的解藥,就隻能按照他所出現的症狀開方子抓藥,一次又一次。
這期間司鳳宣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又失望了多少次,她雖然沒親曆,但也能想象到。
如果他們幼時就遇到了,那她一定從那時候開始就會學醫解毒,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治好司鳳宣,讓他不用為了解毒受那麼多的罪,讓他可以在年少輕狂時做他想做的一切事。
然而一個人一生的時間非常有限。
過了某個階段,許多夢想可能就隻能成為心底的遺憾。
她不想讓司鳳宣有任何遺憾。
錦晏沒有多說一個字,但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可以為了司鳳宣從現在開始鑽研醫術,她可以從頭學起,但司鳳宣等不了那麼久。
:“這種藥商城裡有,不過……”
錦晏沒聽它說完,隻是毫不猶豫地說:“代價是什麼不論是下個世界的劇情還是我的身體狀況,我都可以。”
係統給不給劇情她其實沒有多大所謂。
唯一讓她愧疚的就是爸爸。
是那些愛她的家人。
如果她生了病,那爸爸和他們一定會非常痛心,時常為她的健康擔憂。
可荀聿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她不能一味地享受荀聿給她的愛和保護。
現在輪到她保護他了。
沒說代價是什麼,隻是憑空將一粒藥送到了錦晏手中。
……
皇宮。
夜宴才開始,司鳳宣打著哈欠就打算離開。
他才一動,還沒起身,太子就陰陽怪氣道:“皇叔這是要去哪兒啊長公主才從封地回來,皇室宗親難得聚到一起,皇叔這麼早就離開,未免太不把長公主放在眼裡了。”
皇後下意識看向天子和太後。
天子若無其事地喝著酒,太後則與侄女淑妃說著什麼,似乎根本沒聽到太子方才說了什麼。
但皇後還是有些擔憂。
她說了許多次,要沉住氣,沉住氣,可太子就是記不住。
果然,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司鳳宣將一個酒杯重重的磕在桌上,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和狂妄,“大侄兒開什麼玩笑呢,本王何時將長公主放在眼裡過”
長公主:“……”
太子:“……”
其他人:“……”
宗親的人一個個用眼神傳遞著信息。
看吧,太子又作死了。
寧王照常發揮。
長公主這下臉都被打腫了。
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太子咳了一聲,“皇叔,長公主是你的長輩,你這般無禮,是不是……”
“本王的長輩隻有母後和兄長,何時多出來了一個長公主”司鳳宣說。
太子:“……”
長公主:“……”
其他人:“……”
宗親繼續給彼此使眼色。
太子到底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寧王不愧是寧王!
長公主這都能忍
太子咬牙切齒,滿臉憤恨地看著司鳳宣。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他已經將司鳳宣殺了千百次了。
“皇叔……”
“皇兄,母後,我還有事,便先離開了。”司鳳宣說。
天子隨意揮了揮手,跟逗小狗似的,“這點小事還要問過我們,想走就趕快走,快點滾。”
太後睨了天子一眼,又叮囑司鳳宣,“今日你喝了不少酒,出去時把大氅穿好,不要吹風,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府歇著去吧。”
司鳳宣恭敬地行了禮,“兒臣告退。”
他才起身,太後就吩咐身邊人,“送一送寧王,不要讓不長眼的人欺負了他。”
老嬤嬤應聲退了下去。
司鳳宣瀟灑的離開了宴席,留下了臉色鐵青的太子,氣得快吐血的長公主和一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宗親麵麵相覷。
一出門,司鳳宣便馬不停蹄回了王府。
可是屁股都沒坐熱,簡單洗了個澡之後,他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出門了。
到了溫家巷口後,司鳳宣就停了下來。
“主子,又要翻牆啊”雲劍問。
雲竹:“屬下覺得,您就算敲門,他們說不定也會開。”
司鳳宣哼了一聲,“本王想見的是你們王妃,又不是嶽父嶽母和大舅子,敲門乾什麼”
雲劍和雲竹無語了。
所以,偷著見人家女兒的行為就很光榮嗎
但腹誹歸腹誹,該把風還是得替自己王爺把風。
司鳳宣進去時,錦晏正在畫畫,察覺到窗外有人,她立即放下書向門口走去。
錦晏才打開門閂,司鳳宣就飛快地進了屋,速度快的仿佛隻有一道殘影。
“晏晏……”
“你喝酒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司鳳宣先停下來。
他定睛看向錦晏,滿是星光的心底含著莫名的笑意,“還有酒氣嗎難聞嗎本王特意洗了澡換了衣裳。”
錦晏搖頭,“隻是與尋常的你有所不同。”
司鳳宣湊近錦晏,溫熱的含著酒氣的呼吸打在錦晏臉上,“那尋常時候本王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