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佩塞給錦晏後,司鳳宣又問溫家是不是要搬家。
一聽溫瀾說是,他立即道:“如此正好,本王也要回縣裡,就讓溫夫人和錦晏同本王一起同行,本王就不信所謂邪物敢侵擾本王的車駕!”
“王爺,如此不妥……”
“有什麼不妥難道在溫莊主眼裡,那些繁文縟節比家人的安危還重要嗎”
“……”
溫瀾啞口無言。
對他而言,彆說繁文縟節了,這世間的一切都沒有家人安危重要。
可現在的情況是,明知道司鳳宣居心叵測圖謀他的寶貝女兒,明知道對方設下了層層陷阱,他卻不得不跳進去。
因為他賭不起。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溫子然殺死,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將“溫子然”斬草除根。
最後的結果不言自明。
司鳳宣又贏了。
這讓錦晏不禁懷疑初次見麵時司鳳宣表現出來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都是他的偽裝。
他其實在扮豬吃虎
那這演技可真是絕了,又一次將她騙過去了。
錦晏恨不能揪住司鳳宣的耳朵問個所以然的時候,司鳳宣又提議讓溫瀾一起走。
這世上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多了去了,在他看來,沒必要對溫子然是什麼東西過於執著,隻需要將她殺死就行了。
溫瀾:“多謝王爺好意,我不能走。”
他得親自看著溫子然在他的眼前消失。
司鳳宣仿佛猜到了這一點,道:“那本王留幾個人給你差遣,有什麼事你吩咐他們去做就行。”
溫瀾再次謝過司鳳宣。
他們剛收拾好,張麟就說外公外婆那邊已經收拾妥當了,就等他們了。
二房搬家的動靜不小,尤其司鳳宣的出現更是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眼看著錦晏他們要出門了,溫父溫母和溫潭等人都湧到了門口,他們以為溫瀾也要離開,於是張口就打親情牌,要求溫瀾帶他們離開,收留他們。
眾人滿是希冀的看著溫瀾,溫瀾淡淡地說:“你們搞錯了,我哪兒也不去。”
但沒人相信溫瀾的說辭。
溫潭更是將目光投注到了司鳳宣身上。
穿著華麗奢侈,姿態端正不凡,又有帶刀侍衛跟從,顯然來曆不小。
溫潭試著搭訕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沒人理他。
溫潭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司鳳宣站在錦晏和溫錦暘身後,以為司鳳宣是溫錦暘在外結識的友人,頓時他臉上的表情就更熱切了。
“忘了說,我是錦暘的大伯,不知這位公子和錦暘是何時相識的”
溫潭說完,眾人一陣無語。
借機大山攀附關係就算了,還弄錯了關鍵人物。
司鳳宣卻露出一副對溫潭很感興趣的樣子,這讓溫潭心裡得意了起來。
他就說,雖然他尚未進入官場,可這麼多年的赴考經曆帶給他的見識和成長卻不是溫錦暘這麼一個黃毛小子能比的。
果然,這位貴公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凡。
他試圖介紹自己時,司鳳宣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悲傷難過,那個死了又複活的怪物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嗎”
話落,溫潭當場就嚇得變了臉色。
大方其他人比他有過之無不及。
溫潭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女兒”的詭異卻讓他根本說不出多餘的話。
他害怕被報複,更怕會被邪物詛咒。
其他人亦是如此。
“你這個父親當的,還真是無情啊。”
說完這句,司鳳宣冷笑了下,便轉身走向了他的馬車。
這一次,當著諸多外人的麵,為錦晏的名譽著想,他沒有再說什麼讓錦晏和他同乘一輛馬車的話。
對他而言,溫家接受並習慣他的存在,他便已經贏了一大步。
至於其他,來日方長。
馬車走後,溫潭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他想扯住溫瀾的領子,結果卻被溫瀾輕而易舉地一把放倒在了地上。
溫潭被摔得內臟都要跳出來了,他捂著心口罵道:“老二,是不是你們父子在那位公子麵前說我的壞話,你們敗壞我的名聲……”
“你的名聲你什麼名聲你有名聲可言嗎”溫斕直接三聯嘲諷。
溫潭氣得夠嗆,“就是你們,你們怕我考上,怕我飛黃騰達,所以才想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搶奪我的人脈,阻撓我上升的腳步!”
這話說的溫瀾都快聽吐了。
他看向跟個地痞無賴一樣的溫潭,罵道:“想當宰相想瘋了吧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你要真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飛黃騰達,又何必因為交不到人脈而氣急敗壞,惡意中傷汙蔑我們父子”
溫潭:“那是因為你們做了下作的事!”
溫瀾懶得跟他談這些毫無意義的事,他隻對溫父溫母說,“我已經跟族裡的人打完了招呼,等族人一到,馬上分家,你們以後就跟著老大享清福去吧。”
說完也不理會溫父溫母難看焦急的臉色,轉身回了自己家裡。
躲在門口偷聽的溫二丫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溫海和王氏。
王氏雙手合十默念道:“阿彌陀佛,可算是要分家了,以後終於不用再跟那邪祟在一個家裡了,謝天謝地!”
溫海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動不動“邪祟”什麼的,但他心裡又何嘗不是鬆了一口氣。
隻有大房一家子人如喪考妣,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臉色比上墳還難看。
溫子墨剛回去,就被小楊氏扯到了屋裡,小楊氏小聲道:“二叔要分家,那我們也趁機分出來吧……”
溫子墨一口拒絕,“不行,爺奶和爹娘都在,我又是長子,如何能分家”
小楊氏又氣又怨,“你以為我想分家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和兒子!你那個妹妹……她能無緣無故怨恨二房,你又怎麼保證她不會怨恨我們,不會來害我們”
就算分家會被人戳著鼻梁罵,她也不想跟那種怪物有任何牽扯。
溫子墨神色間露出了掙紮遲疑的神色。
小楊氏以為他會為他會同意分家時,溫子墨卻搖了搖頭,“這事不是分家就能解決的,以後不要再提了。”
“溫子然”都能死而複生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她要真想複仇,那被她憎恨的人,恐怕誰也躲不過去,首當其衝就是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