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爍站在一邊瞧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細想又抓不到。不過,她看了看遊菁的眼睛,眉頭微蹙。
以她治愈異能的直覺,遊菁的眼睛晶體渾濁不像是哭瞎的,更像是中毒了!
魏蒼瞥了眼,隻當小雌性嫌棄老雌性又瞎又邋遢,唇角溢出抹很淺淡諷刺的笑。以後,估計會很熱鬨。
他微垂著眸子無奈地說:“阿母,你也知道咱們鷹族的洞穴安排,都是按照個人能力和異能等級來的。
殷薑的洞穴,我費勁保了三個月,還是沒能守住,被江遼給占去了。”
遊菁氣憤道:“江遼?那不是跟祝邦關係不錯的布穀獸人?他一個連鷹隼獸人都算不上,隻會長著翅膀扮凶相裝猛禽,怎麼配住在我家薑兒原來的洞穴裡?
他在那住著,就是有祝邦撐腰,在打你的臉呢……
不行,現在薑兒回來了,你把他攆走。那個洞穴是薑兒阿父留下來的,寬敞明亮又深邃,寒冬的時候抗寒能力好。
現在薑兒是有小雌性的人了,咱們得儘所能地幫襯著……”
魏蒼為難地道:“這……阿母,分配洞穴是有一定流程的,都是以一年兩次的狩獵為標準的。殷薑回來的晚,沒趕上這次的狩獵大比,我……我作為族長,也不能在這麼大的地方偏袒殷薑。”
殷薑淡淡地道:“三叔,您不用為難。我隻是帶著爍兒看看阿嬤,過一兩天就離開。”
“怎麼還要走?”遊菁趕忙抓著殷薑的手,“薑兒,我知道你肯定怨恨我們沒將你救回來,還讓你受了那麼多罪對吧?
從你被擄走後,你三叔也跟著著急上火,一趟趟地帶人去打探你的消息。他也想將你劫走,可是你也知道的,應龍少主對你多痛恨,看管你很嚴。
他說要是你三叔再去救你一次,就斷你一個翅膀……”
魏蒼跟著歎氣,“原本我以為儲鳴多多少少有點分寸,忌憚著你是鷹族的少主,隻是拿話嚇唬我們,哪裡想到他真的斷了你一雙翅膀。
我們不敢再魯莽行事,隻,隻求著你能好好活著。”
殷薑不想提過去,聽到這裡神色清冷,“都過去了,儲鳴已經死了,我也重獲新生有了自己的小家。
從我天葬開始,就將這條命都還給了鷹隼族。”
遊菁抹著淚捶著胸口道:“都怪我這把老骨頭了,怎麼老了命還這麼矜貴呢?當初被人捕捉到就該一頭撞死,也不至於讓我這麼優秀的孫兒流落在外。
你是咱們鷹隼族的人,這重生是獸神對族人的恩賜。你怎麼能跟族裡劃清關係呢?
是不是你恨著阿嬤跟你三叔?”
殷薑抿著唇瓣,“沒有。”
“沒有那你還……”
司爍輕笑著打斷遊菁的話,“阿嬤,你好我叫司爍,是殷薑的雌性。”
遊菁衝著發聲的地方“看”過去,不冷不淡道:“哦,司爍聖雌,我聽過你的事情。謝謝你收了我家薑兒。
隻是我們鷹隼族人都有自己的驕傲,有了小雌性也是儘可能呆在族裡的,很少有說跟隨著小雌性住在結侶兄弟家。
薑兒是個孝順崽子,這裡是他的根,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了呢?司爍聖雌要是可憐我們嬤孫倆,不如跟他一起住在這裡,至少給他生了崽崽再離開,我雖然眼瞎,但是也能幫你們帶崽崽的……”
“阿嬤,”殷薑趕忙開口,“您就彆說了。是我自願追隨爍兒的。我的重生是爍兒激勵的,沒有她,就沒有突破後完整的我。
阿嬤,我心意已決,您要是不喜歡我們,那我們不來就是。我為鷹隼族做過不少的事情,如今我有了小家,隻想守著爍兒過日子。
您要是還認我,那每年我都會常來看您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參與其中。”
遊菁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向殷薑,搖搖頭:“你,你不是我日盼夜想的薑兒。他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鷹隼族,將這麼多族人的安危置之不理。”
“阿嬤,我隻是鷹隼族很普通的一位族人,擔負不起整個族的安危,那是三叔的責任。”殷薑臉上閃過抹失望和釋然。“您好好休息吧,等明年有空我再來看您。”
說著他牽起司爍的手就離開了。
“薑兒,薑兒你回來!”遊菁反應過來,壓根不管自己站在洞口,直接跑過去要追,踩空從台子上掉下來。
魏蒼臉色一變,化成獵隼將其在半山腰給接住,怒道:“殷薑,你阿嬤天天盼著你回來。結果你有了小雌性,連你阿嬤差點被摔死也不管?”
殷薑冷著臉沒有回頭,倒是司爍拍了拍他,“咱們回去!”
“爍兒,她不喜歡你。我以命換命,還了他們的撫養之恩,所以你不用為了我委屈自己,”殷薑不太樂意。
他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卻不忍她無緣無故跟著自己遭罪。
“誰說我回去,是要討好他們?我隻是看不慣他們左一個道德綁架,右一個不孝薄情殘忍的帽子往你身上扣。”司爍摸了摸他的頭,“殷薑,以前你身邊沒有真正護著你的人,所以你默不作聲,從不爭辯由著他們,所有委屈和傷心隻能獨自吞下。
現在你有我了,我當你的嘴巴,幫你懟回去!我都不舍得對你說重話,他們怎麼敢?”
殷薑笑著嗯了聲,帶著她飛了回去,停在了跟魏蒼相聚五丈遠的地方。
“魏蒼族長,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嚴重了?你在阿嬤身邊呢,眼睜睜看著她掉下去,是不是有些遺憾大家夥都瞧著,你不得不飛出去接住她?
關我家殷薑什麼事啊?殷薑受過那麼多苦難,替你保全了你阿母的命。你對他說一句謝謝了嗎?
這麼跟你們說吧,殷薑早對你們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被擄走的時候,跟你們斷親。
你們真以為他是不想要連累你們嗎?他不過是心灰意冷,用一條命換取自由身!
他的重生是我給的。隻有我能給他氣受,你們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你們說話之前,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