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鐵獸族在子嗣方麵很艱難,不管是獸人們對伴侶的要求高,對食物挑剔,還是生崽崽一胎的數量少,都讓族裡每年新生崽崽的數量,穩坐整個廣壽城各個家族又或者部落中最少的寶座上。
等司爍徹底清醒過來,又吃了飯後,韋策才猛地一個嗷嚎,嚇得司爍手一哆嗦,抓著的苞米滾落在地沾了一層灰塵。
須野直接被他給嚇得忘了煽動翅膀,吧唧摔倒在地。
而須呦正膩歪在須赤懷裡睡回籠覺,被韋策阿父那一嗓子給激得坐直,“咋啦,地震了?”
就連剛被接回家的倆食鐵獸崽崽,都被嚇出了狗叫聲??!!
一家人怒視著韋策。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爍妹,我,我這是在演戲。我們族裡的雄性們知道自己有了崽崽,都這麼激動興奮的!
大家夥都知道我可稀罕你了,你給我生崽崽,我要是還能無動於衷,大家夥才懷疑呢。
再說了,這件事憋在我心裡太久了……一時沒控製住情緒和音量……”
司爍抿著唇笑著撫著還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那下次策哥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瞧把崽崽們嚇得。”
韋策連連點頭,“下次我肯定注意的。”
這會兒韋錦已經著急忙慌地翻牆了,“怎麼了?韋策,發生什麼事情了?”
韋策可是族裡少有的十四級獸人之一,連他都激動成這樣,不是驚喜就是驚嚇!
身為阿父,韋錦腦子都沒有來得及轉圈,直奔這邊來了,等落了地話剛問完,他就看到了兩隻巴掌大已經長出黑白相間皮毛、瞪著黑漆漆眼睛的食鐵獸崽崽??!!
“這……”他再看看司爍沒來得及卸貨的肚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對著韋策就要打。
韋策趕忙躲開,父子倆又圍繞著院子開始你追我趕的大戲。
“你是要氣死我呦!人家司爍多好的雌性,你什麼時候給我折騰出這麼大的……”韋錦都要氣哭了,自家兒子從小到大沒心沒肺,怎麼在這件事上也糊塗不開竅啊?
被雌性惱了,解了契,韋策可怎麼辦啊?再說了,他親手養大的兒子,怎麼就是個花心的?一個雌性還不夠這崽子伺候的嗎?
韋策趕忙轉身捂住韋錦的嘴,來自阿父愛意的圈圈實實誠誠落在了背上,悶哼聲:“阿父,你彆激動啊!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爍妹的事情?
我的獸印在她那裡,我隻有她這麼一個雌性。是阿爍早給我生了食鐵獸崽崽,隻是怕彆人惦記,所以我們瞞報了半個月。”
韋錦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確實,韋策的獸印給了司爍,他不可能做背叛自己雌性的事情。
可是時間有點對不上啊?
見阿父一臉的想不明白,韋策低咳聲笑道:“阿父,咱們獸世這麼大,獸人數目很多,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
你隻要記得,團子和圓子是咱們家的崽崽就好。你當阿爺了,快點給崽崽們起名字。”
說著韋策轉身,一手撈一隻崽子,很隨意地塞到韋錦懷裡。
韋錦嚇得都不敢動了,手心的團子溫軟。它們還用濕軟的鼻尖觸碰他的掌心,示好地舔舔。
原本還帶怒氣剛硬的漢子,這會兒臉上表情溫柔得恨不能掐出水來……
他沒好氣地瞪向韋策:“這是崽崽,有你這麼粗魯的阿父嗎?”
韋策走到司爍身邊委屈地說:“爍妹,你看到了沒?以前阿父對我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自從知道有崽崽們的存在,我就成了沒人要的可憐蟲了。”
司爍瞧得樂嗬,摸了摸他的頭,“乖,姐姐疼你!”
他拽下她的手,輕啃了口,“是妹妹……”
“妹妹!”須呦拍拍掌,指著食鐵獸崽崽,“圓子妹妹!”
韋錦這會兒終於找回當初帶娃的感覺,一手托一個,稀罕地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哎呦喂,自家兒子和他的雌性真能耐啊,一胎生了倆個崽崽。
聽到小雌崽崽的話,韋錦樂嗬嗬地糾正道:“呦呦,這倆都是弟弟。雌崽崽生下來,跟呦呦一樣,得是個人形胖崽崽才行。”
須呦歪了歪腦袋,小臉上也有些困惑,扭頭看向蕭承。
蕭承樂嗬地將她拎到懷裡,“呦呦想要妹妹啊?那讓你阿母給你生個漂亮的三尾藍狐妹妹好不好?像蕭承阿父一樣的頭發和眼睛。”
“三條尾巴?”
“沒有的,雌崽崽不能變成獸形,”蕭承好笑道。
須野這會兒已經爬起來,自覺地啃了口清塵符,整個崽崽又白淨漂亮了。他看向貢遊,咧嘴笑:“要魚妹妹!”
跟貢遊阿父一樣,墨藍色卷發、烏綠色眼睛、雪白的肌膚,多漂亮呀?
須呦也高興地拍掌,顯然腦海裡已經有了縮小女版貢遊,“好看,弟弟也要。”
家裡的雄性們都看向司爍,果然小雌性也一臉歡喜點頭,崽崽們將話說到她心坎兒了吧?
他們又看向貢遊,後者正笑著滿意地拿出小魚乾投喂母子三,那三隻同款滿足的表情,瞧得人心裡犯堵!
家裡的獸夫顏值都比較高,他們一向看的是實力,對小雌性外的獸人相貌美醜並沒有太在意。之前他們怎麼沒發現,貢遊竟然長得這麼好,家裡最鮮嫩的那顆草。
冀涼酸溜溜地道:“我還記得小爍爍坐在我頭頂,對貢遊說過,為他癡、為他狂,為他犯傻哐哐撞大牆……”
哪裡有犯傻二字?!
司爍直接歪倒在韋策懷裡,“哎呦,策哥我要生了!”
她那痛苦的表情和聲音,嚇得韋策慌了神,抱著她就衝進了屋,“爍妹你哪裡不舒服,我跟你喊巫醫……”
其他雄性們也緊張地呼啦啦跟著跑進屋。
不過韋策立馬反應過來,小雌性才懷上雪豹崽崽不到十天,怎麼可能快要生了?
她這是跟剛才的他一樣,在即興演出呢!
“爍妹,你差點沒嚇掉我半個魂,”韋策狠狠鬆口氣,好笑地抱著她細細密密地親著,從有了崽崽到現在,他仍舊沒有回過神來呢。
但凡想起來如今的幸福,韋策就滿是歡喜,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與自個兒融為一體,才能印證眼前的現實,以及緩解幸福溢出來的酸脹。
“以牙還牙唄,”司爍得意地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