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兩支前往中大陸、結伴的隊伍,不知道在這條路上走過多少遍了,哪怕他們想出各種降低危險的法子,也按部就班地實施了。
可他們仍舊緊繃著神經、高度警惕著,絲毫不敢鬆懈,一直奔跑到林子裡徹底昏暗,抵達一片湖水旁,才停下來休息和補充能量。
貢遊將司爍從蕭十四懷裡牽走,帶她到了湖邊:
“乖崽,我給你烤點魚吃?這裡麵還有些小蝦米,之前你不是念叨過,要用葷油和辣椒煎炸到酥脆,連肉帶殼一起吃?”
司爍嗯嗯著,跟他比劃:“貢遊你看看湖底有沒有泥鰍和黃鱔,就是喜歡往淤泥裡鑽、長得跟蛇一樣,卻不怎麼咬人,身子不會太長。”
貢遊挑眉,烏綠眸子微眯起來,手指畫著圈頭也下意識跟著晃動,那模樣跟神棍似的。
司爍抿著唇無聲笑著,好奇他在乾什麼,又怕打擾到他。
也就十來秒鐘,他突然睜開眼睛,與此同時湖麵也嘩啦一聲,幾條黃鱔和泥鰍連著腥臭的湖底淤泥,一起被一顆顆水球給包裹扔到岸上來了!
司爍直接看愣了,這,這水係異能還能這麼用嗎?
之前須赤用龍卷風給她捕捉湖裡的魚蝦蟹,如今貢遊用水靈力也不遑多讓,當真是貓族外出必備的獸夫技能呀。
河鮮被放入大肚陶甕裡,多餘的水又被貢遊手一揮回了糊中。
來回三四次後,陶甕裡的蝦米、黃鱔和泥鰍便四處翻滾,格外熱鬨了!
支勒走過來,將小蝦米一一撈出一個雷過去,全部暈死不動了。
蝦米小,隻需要清洗幾番後,稍微用蔥薑和鹽醃製下,裹上一層雞蛋麵糊用葷油煎炒,再撒一把鮮椒。
黃鱔和泥鰍需要吞吐泥沙兩天,司爍還擔心在路上奔波,它們會受不住死去。
貢遊直接運用了時間法則,籠罩在大肚陶甕上。異能作用的範圍小,效果卻很明顯,撒了鹽的黃鱔和泥鰍瘋狂地口吐泥沙白沫,整個身體扭動成了殘影。
等待的時間,司爍還讓貢遊用水球包裹上來不少的田螺,一個個大如核桃。
須赤用刷子挨個給刷乾淨,運起風刃切掉尾巴,再衝泡次水瀝乾。
鍋裡放油把辣椒和薑給炒香,放入田螺爆炒,加幾勺豆掰醬繼續炒會,倒水、桂皮、香葉等燉煮。
也就一個獸時的時間,黃鱔和泥鰍便吐乾淨了肚子裡的泥沙。
去掉內臟清洗乾淨後,去頭去尾切成小段下鍋裡用油炒,再加入一塊火鍋底料翻炒,倒水燉煮一會兒……
用油炒菜的香氣,尤其是倒入辣椒,嗅覺靈敏的獸人們幾乎都聞到了。
飯菜還沒做好呢,便圍上來一群小崽崽們,嗷嗚嗷嗚急得直打轉!雌性們也不停地吞咽口水。
寵崽崽和雌性們的雄性忍不住紅著臉上前,拿著晶石想要每樣換點吃食。
隻是奔波一天家裡的雄性們都餓著呢,忙碌半天,這些不見得夠他們吃的,怎麼可能為了幾顆晶石讓給跟自己沒任何關係的獸人?
冀涼嘶嘶地一聲不吭,直接一個防護罩,將香氣都給籠罩住不往外飄散了。
蕭十四早就埋頭苦吃起來,拿著竹簽挑了田螺肉,香辣勁道整個人都散發著股控製不住的興奮,“自己的雌性和崽崽,自個兒養啊,惦記彆人嘴邊的吃食,真是好日子過多了,心也跟著大了,當哥哥們都是擺設?
姐姐你說是吧?哥哥們忙碌的成果,自然是姐姐享用,哪能便宜了其他雌性和崽崽!”
司爍抱著一陶瓷粗碗,嚼著嘎嘣酥脆香辣的河蝦,仗著防護罩的隔絕音頻功能,笑著小聲問:“小五妹,難道你不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雌性?”
蕭十四的嘴已經辣的有些紅腫、眼裡水汪汪的,哪怕其掛著一層人皮麵具,一股子惑人的樣子仍是遮掩不住。
“我哪裡一樣?我現在是你未結侶的雄性,不跟你們在一起吃,那不是明晃晃跟人家說,咱們關係是假的?
再說了,我回頭讓我阿父和阿母給你們算晶石的!我對姐姐最上心了,眼裡沒有哥哥們的。”
司爍抿著唇笑,可不是,或許是她們同為雌性,加上蕭十四被人拐、要強製與雄性結侶的經曆,以及她借由獸神的名頭帶著獸人化解了百萬級彆的大獸潮。
蕭十四的眼睛幾乎就長在她身上了,她走到哪裡,那雙漂亮的棕色眸子便轉到哪裡。
“才不會呢,等你回到中大陸,遇上強大的雄性,哪裡還記得我?”司爍也學著其他雌性打趣蕭十四。
蕭十四哼了聲:“又臭又硬的雄性有什麼好,不如姐姐香軟!”
說到這裡,蕭十四看了眼周圍的幾個雄性,往司爍這邊挪了挪,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姐姐,要是我是雄性,你會不會收了我呀?”
話音沒落呢,蕭十四已經感覺好幾個凝如實質的眼刀子射來了。
司爍差點沒嗆到,低咳兩聲,“小五,吃飯的時候,不要聊這麼驚悚的話題好不好?”
獸世大陸雌少雄多,有些獸人等級低或者獸形不招雌性喜歡,要麼是流浪獸等,沒有追隨的雌性,便跟長相俊秀的雄性搭夥過日子。
這已經是很正常的現象。
可是她還沒聽過說倆雌性生出超出友誼的感情呢。
蕭十四特彆認真執著地問:“姐姐,你就稍微設想一下嘛!”
司爍腦海裡都是蕭十四淺藍色頭發、高挑清純又魅的模樣,如何都跟雄性掛不了鉤,“想象不出來。”
蕭十四癟癟嘴,“我要是雄性,肯定沒有胸前這兩塊肉,臉型也更加冷硬俊美一些,身子強壯有力。
我家裡哥哥們天賦都不錯,而我肯定會比他們更加厲害的。”
司爍想起來蕭十四剛裝扮好的模樣,確實有一種讓人恍惚心動的颯爽帥氣。
說起來她幾個獸夫都吃了不少的苦,一身的好本領都是被生活給磨礪出來的。
可蕭十四一看就是被家裡人保護的好,被人拐賣了,眼裡仍舊盛著純然,笑起來燦爛的模樣,猶如夏日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