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司爍也跟著緊張起來,左右瞧著。
這邊獸人們很多,隨著春天傍晚的風,篝火搖曳映照的獸人們模樣模糊,稍微低頭便能將自己隱入陰影裡。
“既然你這麼重要,那你怎麼逃出來的?”
蕭十四像是被嚇到了,這會兒司爍還能聽見她上下牙齒不停磕在一起的聲音。
好像這個世界裡的雌性膽子都很小,尤其是還沒有獸夫護著的。
她小聲地說:“我是蕭家的雌性,有些保命手段。”
想要要取信於司爍,她從懷裡掏出薄薄一遝樹葉,約莫三四張的樣子。
“這是我們蕭家的逃生秘法,是族裡供養的製符大師煉製的法器,隻要捏碎一片樹葉的時候念著對方的名字,便能傳送到對方旁邊。
不過,對方不能離自己太遠,否則無法生效的。
司爍聖雌救了整個普昌城,是獸神身邊的使者,您肯定不願意看到我被他們選出的獸夫強製結侶吧?”
司爍微微歪頭,“是不願意,但我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他們都能將你從蕭家搶走,你憑什麼覺得我能護住你,又為什麼護你?”
蕭十四愣了下,好像她從沒有想過被拒絕,一時間藍發美人淚意盈盈備受打擊,整個人有一種破碎消亡絕望的美。
司爍心口一滯,好似自己怎麼欺負她了般,那叫一個鬱悶,“你,你彆哭啊,我沒說不幫你……”
蕭十四聽了後肩膀更是顫抖著,嗚咽道:
“司爍聖雌,您不知道我在高樓裡,聽到您的名字,看著城外那麼多狂化凶獸,全被擊殺沒有一隻闖入城裡。我以為自己等到了回家的機會。
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雌性。您要是不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找誰了。”
司爍也想哭,側頭看向冀涼,想幫吧,又怕被騙,再給獸夫們惹上什麼麻煩。
不幫吧,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哭得她心都碎了,恨不能化成雄性給她一個抱抱……
冀涼眼皮不抬,“我倒是聽過中大陸的蕭家,三尾藍狐的姓氏,擅長魅術?”
蕭十四趕忙搖頭,可憐巴巴看向司爍:“司爍聖雌,我沒有跟您施展魅術。我是誠心求您的幫忙。
我的阿父是蕭家大長老,阿母是一位聖雌。
就因為這,宓星他們才盯上我,想強迫我多收幾位普昌城的獸夫,生下資質好的崽崽。
他們認為我有了崽崽,就不舍得將獸夫給解契了……”
獸人們結侶都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宓星他們這麼霸道嗎?”司爍抿著唇,心裡琢磨著自家獸夫們都多了一項保命的技能,遇到危險不至於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嗯,南大陸往中大陸輸送了不少的雌性,還在中大陸邊城成立了一個南聯幫,就是想要在中大陸謀求更大的利益。
有些聖雌很霸道蠻橫,在中大陸一個麵孔,回來一個麵孔,我不是他們第一個拐帶來的雌性,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蕭十四微微低著頭,抱著腿坐著,聲音有氣無力地說,好似已經認命了。
司爍眸子微眯,好似摸到了點普昌城裡雌性生育能力不錯的原因了。
不過,她並不想深挖,哪個地方沒有秘密呢?
處處都有黑暗和汙穢,她現在還依靠著獸夫們護著,能在獸潮中救下普昌城,也是她在保證自己和獸夫能自保的前提下,才插手的。
那個時候他們跟普昌城的獸人們是共進退的,可她要是探查這件事,那就是觸碰了普昌城某些人的辛秘和利益。
普昌城裡不乏十一級和十二級戰力的獸人,或許還有一些獸人隱藏了實力……
隻是這件事也給她提了個醒。等以後他們有能力,或者這事東窗事發時,再幫忙推波助瀾下,不至於給自己和獸夫們招來殺身之禍!
冀涼將烤好的肉遞給司爍,攬著人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小爍爍路上無聊的話,多一個玩伴也行。
中大陸蕭家頗有些勢力和財力,到時候咱們用她換點好處。”
司爍感覺到蕭十四耳朵支棱了下,湊到冀涼跟前,小聲問:“會不會惹來麻煩?”
畢竟他們跟隨遊商隊伍前往中大陸,同行的有不少雌性,而且經過獸潮,他們耽擱了幾日,很有可能會跟普昌城前往中大陸的隊伍一起走。
冀涼挑眉:“將她隨便塞在哪裡悶著唄,既然想回到中大陸,她不做點犧牲怎麼行?”
蕭十四連連點頭,特彆乖巧地道:“司爍聖雌,我可以的,隻要能逃離這裡,不被強製結侶,讓我做什麼都行。
不就,不就悶在筐子裡幾個月嗎?我每天多睡會就行,反正在趕路的時候,司爍雌性不也是坐一路?”
司爍抿抿唇,“那我們就帶上她?”
冀涼嗯了聲:“宓星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籠絡到她的心。
咱們也不能將送上門跟蕭家搭上關係的好處,往外推吧?
你喊支勒過來,將她領回家,咱們繼續吃烤肉。”
司爍嗯嗯著,進入帳篷裡後,手摩擦著手腕上的雪豹獸印,也就五秒鐘,支勒憑空出現抱著她親了親。
“貓崽兒想我了?”
司爍輕笑著抱抱他,將蕭十四的事情給他說了。
支勒挑眉古怪地看著她:“三尾藍狐雌性?”
司爍點點頭:“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支勒笑著搖頭:“沒問題,既然冀涼應下來,那說明問題不大,我帶她回去。”
看著跟司爍一起走出來的支勒,蕭十四有些發愣,瞅著司爍的眼睛更為熱切了!
冀涼淡淡地解釋道:“這是獸神獎勵的傳送異能。”
蕭十四抿唇輕笑,“司爍聖雌人美心善,拯救了普昌城這麼多獸人,應該得到獎勵。”
瞧著支勒和蕭十四一前一後地離開,司爍這才發現支勒在獸人中個子是中等往上的,而蕭美人個子也不矮,比她見過最高的雌性還高一頭呢!
冀涼將她的臉給撥回來,笑道:“嘶嘶,現在礙眼的獸人走了,咱們繼續吃烤肉!”
司爍啃著香嫩的煎牛肉,也暫時將這事拋到腦後了。
晚上倆人在帳篷裡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