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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赤輕笑著埋首在她頸窩間,“嗯,那也得是阿爍和兄弟們值得信任。”
“你就沒想過我們會對你起歹心嗎?”司爍沒好氣地拽著他的耳朵,將人從懷裡給拽出來,認真地問道“獸世大陸上獸人異能有很多,古怪得很,讓人防不勝防。或許有人偽裝成你們彼此呢?”
“你們不會,”須赤啄了她一口,眸子溫潤道“當時看到阿爍,就想一直跟著你了。哪怕讓我獻祭出頭……”
司爍趕忙將他的嘴給堵上,呸呸兩聲“不許!須赤,你要記住,我有九條命的,咱們的崽崽們也有九條命。
相對於我們來說,你們七個才是脆皮、重點保護對象。我跟崽崽們需要你們的守護,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彆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知不知道?”
須赤笑著點頭,“好,我聽阿爍的!”說再多都不如他努力提高修為實在。
“須赤,你想幫他們?”司爍注意到那五位被安排到相鄰的三個獸兵營負責。
廣壽城可是有二十四個,這五個人看似分散,但是這個幾率也是很小的。
須赤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隻是略微做了下手腳,讓他們不是那麼分散,都由城西區一二三獸兵營負責。距離我們城北區不遠。
不知道有多少人知曉他們的身份,而他們又留存多少實力,能不能獨自在外生存。”
他從族地被迫離開時,年紀很小,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遇到同類。想起阿父和族人努力護著他逃跑的慘烈和悲壯,他做不到對這些族人真得不管不顧。
但凡阿父他們活著,也希望角鹿一族能夠恢複往日的繁華與強大。他們渾身是寶,不是生來被人惦記的,而是他們頂天立地活著,讓人敬畏不敢惦記!
司爍輕笑著握住他的手,“須赤,每位獸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能幫就幫吧,前提是咱們不能暴露。
城裡肯定有人知曉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要想真正擺脫被人當儲命罐的命運,就得離開這裡,甚至離開中大陸……”
須赤微垂著眸子想了想,點點頭“阿爍,你不是說改天回南大陸看看?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將他們給召喚到那邊。南大陸生存環境惡劣些,但是獸人們的等級普遍不算高。隻要他們足夠警醒,應該不至於再被人給捕捉到。”
司爍抿著唇笑著說“我再將他們臉上的印記給去掉。這樣就不引人矚目了。”
“不用,”須赤攬著她的肩膀,聲音恢複了清冷“帶著這個印記,他們才記得人心險惡,會努力隱藏自己,至少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司爍陪著須赤坐在這裡,看著暮色一點點將獸城吞沒。獸人們點起了篝火和火把,火光順著街道蜿蜒,猶如鱗光閃閃的火龍。
隻是黑暗太濃太廣,倒是顯得這條火龍細小無力,就像是獸人被生活壓迫,隻能看到前路一點光亮,有種孤寂的無力。
她變成了白貓,窩在須赤的懷裡,他給自己撓癢癢。
隨著須赤的手一下下梳著她的毛,司爍舒服地嗓子裡一陣嚕嚕聲,到最後成為了輕鼾。
這沒心沒肺的模樣,讓須赤的心也跟著平和許多。
廣壽城發生了大事,很多獸人跟著忙碌,晚上他們便沒有去西南森林曆練。
次日清晨,司爍剛頂著雞窩頭起來,啃了口清塵符,整個人乾淨清爽。而且她還對清塵符做了改進,能夠帶著淡淡花草的芬芳。
衣服和頭發都被清理徹底,她坐在床邊,默數三個數,果然貢遊進來給她哺喂晶石。
吃飯的時候大海啃著小魚乾,眼睛晶亮地看向她“阿母,我們去桐冬部落玩吧?”
司爍好笑地說“這才第二天。”
“對呀,就是第二天,農沐姐姐肯定要跟部落裡的其他人見麵。說不定就有人看不得她好,欺負她呢!”小京也連連點頭,“不然等阿母想起來,那小姐姐已經被欺負的自閉抑鬱了。”
崽崽們都想去桐冬部落玩,可是家裡崽崽們多,雄性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他們一家很少集體行動的。
所以他們都很默契,每次哪個阿父陪著阿母出去,就由那位阿父親生崽崽跟隨。
司爍也沒啥事,便變成自己那個世界裡扮演妲己的演員模樣,穿戴著紅色皮毛,成為赤狐雌性。
貢遊則變成極北之地白狼獸人的模樣。倆崽崽也都貼上了變身符。
一家四口裝扮好後,傳送到桐冬部落外麵隱蔽的角落,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農沐一直等農諺跟其他族長和首領們商量完事情,天蒙蒙亮的時候,才一起回了部落。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園,她恍惚地站在原地,貪婪地看著一切,腦海中閃現的全是自己被擄之前的幸福快樂時光。
這會兒要不是她張開嘴發不出聲,還以為這四年是一場噩夢,睜開眼便掙脫醒過來。
“沐沐,我們回家了!之前你的房子,我一直給你留著呢,隔三差五就去打掃一遍,就想著哪天你回來能接著住!”農諺這會兒高興得很,神色激動跟年輕獸人般。
見阿父如此,農沐壓下心裡的酸澀,跟著輕笑著彎著唇角。
以前她模樣好,人人都誇讚她笑起來像是被春風拂彎的花朵,絢爛漂亮,又如同山澗的夏風,讓人心情愉悅。
可如今她臉上深淺不一的疤痕斑駁,笑起來時,好似一隻隻蟲子在抖動。
農諺自然不嫌棄她被毀容後醜,隻是心裡不忍這麼年輕的小雌性遭受如此災難,眼裡的疼痛流露出來。
而這像是軟刀子般,紮得農沐渾身輕顫。
偏偏她不想哭,惹得阿父不高興,還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等他們走近,卻發現屋門從裡麵緊閉。農諺神色冷沉,使勁敲門“誰在裡麵,快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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