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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掉他們?”北條氏政皺起了眉頭,被吳年的命令,搞的有點糊塗了。這些人雖然多數都沒有實權,也沒多大作用。
但沒道理賣掉他們啊。
漸漸的,北條氏政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天子不會無的放矢,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既然要做這件事情,那就會有實際利益。
基於這一點猜測,天子肯定另有所圖。
北條氏政是個聰明人,在琢磨了一會兒後,眼睛一亮,對吳年彎腰行禮,然後走到了地圖麵前,虛空在地圖的江淮區域、湖廣區域,畫了兩個大圓,說道“陛下是打算。用這些真的情報。”
“先讓章武皇帝起疑心。”
“然後發力,誣陷某位重城守將嗎?”
楚國的布局,其實就是一句話。
不求進攻,但求防禦。
嚴防死守。
章武皇帝在江淮地區、湖廣地區的重要之地,設置將軍,分給兵馬。
一個蘿卜一個坑,防禦網絡密集。
漢軍可以攻進去,但是拔不掉這些據點,然後就會成為困獸。
不可輕易渡河啊。
難得的是。
章武皇帝還很有氣量,對諸將都很信任。也有能力,上下搜刮,源源不斷的供給前方錢糧器具。
從外部,實在難以攻克。
但內部。
這一份皇城司發展的名單,可以成為一個敲門磚。
這名單上的人,不是野心勃勃,就是畏懼漢庭勢大,怕漢滅楚後,遭到清算。
他們就算死光了,漢庭的損失也不大。
反而。如果舉報了他們,就會讓君臣疑心。
在關鍵時刻。漢庭再出手,誣陷一位重將。
那章武皇帝懷疑不懷疑?
如果懷疑,那是要換掉,還是要殺掉?
隻要臨陣換將,漢庭就有機可乘了。
“嗯。不愧是氏政,寡人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個計劃成功與否,都不重要。先與章武皇帝玩玩吧。關鍵還是大彆山的遊擊戰。隻要遊擊隊形成規模,我們就贏了。”
吳年笑著說道。
“陛下英明。”北條氏政回轉身體,對吳年躬身一禮,然後說了一句。
“臣去與皇城司的官員商量一下。”他便轉身離開了。
“離間計。大彆山。”
吳年笑了笑,自禦座上站起,走到了大帳門口,抬頭看向南方,然後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有點犯困。
去補個覺吧。
楚,湖廣地區。
楚國在這個地區,最重要的重城,自然是襄樊。
其次是長江兩岸的重城。
自西到東分彆是虎據、信陵、夷陵、江陵、武昌等。這些重城或在南岸,或在北岸,主要防備的就是漢軍的巴蜀大將,張震所領水步軍。
長江當然是暢通無阻的。
張震的水軍可以長驅直入,進入湖廣腹地。但是步軍寸步難行,除非拔掉這些重城。
而如果隻有水軍長驅直入,楚國的水軍也不是吃素的。可以大規模的集結,把漢軍的水軍吃了。
漢軍馬步軍天下無敵,但水軍卻未必比楚國水軍強。
總而言之。
張震在巴蜀多年,卻沒能攻入湖廣,不是能力不行,而是楚國的地利實在是太厲害了。
虎據城。
位於長江南岸,扼守陸路。是一座軍事要塞,有精兵五千人。城防結構非常厲害,隻有西邊與北邊,才能攻城。
城中囤積著許多的錢糧、器械。
王亭恩是虎據城內的一位總旗。
虎據軍軍紀森嚴,一點也容不下偷奸耍滑之人。戰兵休息、操練、防守,井然有序。
上午。
王亭恩率領麾下人手登上了城牆,例行站崗。
“真是冷啊。”站了沒一會兒,就有戰兵打了一個哆嗦,解開了腰間的酒袋,大口喝了一口。
初春寒冷,江風凜冽。
要是沒有這一口酒暖身子,可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喝了酒,戰兵們氣血上湧,話也多了起來,互相聊著天,說一些黃段子。
王亭恩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這幫崽子偷奸耍滑,管他們說什麼。
忽然,一大批身披甲胄的精銳戰兵走上了城頭,並直撲王亭恩而來。
王亭恩麵色微微一變,但還算鎮定。
“王亭恩。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這批精銳戰兵包圍了王亭恩等人,為首的軍漢,冷笑道。
王亭恩這才慌了,我與漢軍皇城司探子接觸的事情,可是很隱秘的。
風雖然寒冷,但比不上王亭恩的身體冷。
他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事發了。陳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軍漢不是彆人,正是將軍親兵,陳永嚴。
王亭恩的兵也感覺到不對,但都不敢動。
“嘿嘿。王亭恩,不要負隅頑抗了。如果沒有確實證據,怎麼可能來捉拿你?”
“王亭恩啊,王亭恩。你跟隨將軍多年,想不到背地裡與漢軍皇城司的探子眉來眼去。真是狼心狗肺啊你。”
“帶走。”陳永嚴冷笑了一聲,一揮手下令道。
他麾下的兵立刻撲向了王亭恩。
王亭恩不敢動,被五花大綁帶走了。陳永嚴派出了三個人,暫時接管了王亭恩的兵。
王亭恩隻是個小小的總旗,麾下不過幾十人。而且麾下的戰兵、小旗官未必與他同心。
在虎據城中的五千兵力之中,屬於小小的浪花。
但是虎據城高層,都非常重視。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啊。
漢軍天下無敵,任何破綻,都有可能讓虎據城覆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更何況,還是皇城司的探子,處心積慮的告發了王亭恩。王亭恩的事情很快坐實,被軍法從事了。
虎據方麵,立刻遞了折子去朝廷,說明這件事情。
而這樣的事情。
有很多。
淮河防線、湖廣防線,甚至是地方上的縣丞、主簿之流。
都發現了暗通漢庭的事情。
有的是真的。
有的是假的。
一時間,整個楚國都是風聲鶴唳。
仿佛楚國內部到處都是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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