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離開了坤寧宮之後,乘坐上了鑾輿,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內閣而去。鑾輿內。他盤腿而坐,坐姿挺拔,氣勢十足,神色森然。事情很簡單。乃是雲南、貴州、緬甸的土司,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問題。這就是蠻夷,獨立的土司。畏威而不懷德。他統領大軍在南方的時候,這些土司被清理了一遍,剩下的還算乖巧,他離開南方不過一年多,接近兩年的時間。這些土司卻又蠢蠢欲動了。可能是欺他年老,不可能再次率領大軍南下雲貴、緬甸了。不過。還真是。“哎。”吳年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他確實是不可能再發大軍,前往雲貴、緬甸了。一來身體受不了。二來也沒必要。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思量對策。他攻破西域、青藏、緬甸,都遷移了大量當地的民眾,到關中、甘肅、河北、三漢、遼東等地。把這些突厥、緬甸、吐蕃人分散安置,切成碎片。讓他們不能保持自己的語言、風俗,並派人教他們漢話。同化他們。與此同時,遷徙大量的漢人,前往這些地方。並每年輸送許多人口,前往長子的齊國,夯實齊國根基。到了雲貴的時候,就堅持不下去了。力量不足。一旦短時間內,這些外族人太多。就難以同化了。須得占據中原,才好遷徙雲貴、緬甸的土司,前往中原居住。再把中原的漢人遷徙過去。一手同化。一手占據當地的生態位。但是現在中原還在楚國手中,所以遷徙計劃就暫時擱置了。雲貴、緬甸的土司力量,還很強大。“哼。”吳年冷哼了一聲,右手下意識的抓向腰間,卻摸了個空,沒帶刀。他隻得把手放在一旁的憑幾上,用力捏住,臉上顯露出厲色。彆以為山高皇帝遠,寡人就會繞過你們。既然你們等不及了。寡人不介意,再清洗一遍。殺人盈野。文淵閣很快就到了。鑾輿停下,有太監抱著小板凳,放在鑾輿的旁邊,並彎腰伸手,打算去攙扶。吳年走出了鑾輿,推開了太監的手,很是矯健的踩著小板凳下了鑾輿,抬頭看去。“陛下。”首輔劉知行率領內閣大臣,並或在內閣當值,或剛好在內閣的官員,迎接君王。“免禮。”吳年擺了擺手,大踏步進入了文淵閣,來到了禦座上坐下。其他人都離開了,隻有內閣大臣一起進入文淵閣。吳年抬頭看去,除了劉知行外,其他四位內閣大臣也都老了,頭發花白,也駝背了。但他們都還很能打。老而彌堅。內閣與朝政都非常穩定。“寡人剛才想過了。目前還不能取締所有的土司,以安撫為主,定點清除為輔。”“讓雲南、貴州、緬甸的督撫,與皇城司的探子配合,監視三地土司。找出刺頭,該殺就殺,該族滅就族滅,以儆效尤。”“對安分守己的土司,都給予賞賜。官位、財帛,不要吝惜。”吳年把右手放在靠墊上,聲音洪亮,目光銳利。“是。”劉知行躬身一禮,大聲應是。“土司的事情,隻是小患,不值一提。關鍵還是楚國。寡人回到都城,已經一年有餘。”“各部兵馬,補充兵力、盔甲、戰馬、兵器,加以訓練,已經漸漸恢複元氣。”“可以南下滅楚了。內閣有什麼章程嗎”處置了這些該打屁股的小孩後,吳年的心情好了一些,換了一個輕鬆的坐姿,抬頭問道。聽到這話,內閣大臣們可就來了精神。專長財政,一如年輕時候熱血的公孫桑上前一步,臉色潮紅,躬身行禮道:“陛下。內閣反複商議,覺得大軍應五路伐楚。”“一路渡河攻打洛陽。”“一路渡河攻打汴梁。”“一路攻打濟南。”“一路攻打湖廣。”“一路自南陽攻打中原。”吳年的眉宇間露出笑意,點頭說道:“想法不錯。”戰略。戰術。戰略上,漢國要滅楚。戰術上,五路伐楚。至於出兵之後的事情,那就是因時製宜了。畢竟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隨機應變。內閣的計劃,與吳年的想法不謀而合。比如出兵湖廣,是呼之欲出的。因為張震、呂言訓、陳平、劉黑山、楊白波等將,就屯兵在四川邊境,對楚國的湖廣虎視眈眈。如今這些人,也已經養精蓄銳足足一年有餘。兵強馬壯了。吳年盤算了一下後,抬頭問道:“戰術是沒問題。後勤呢錢糧、物資可充足”“要知道。楚國也不是吃素的,不會輕易的把國家讓出來。”“陛下放心。這些年國家雖然偶爾有天災發生,但大體是風調雨順。以河北、關中的糧倉、府庫,就可以支撐大軍南下。”“打三五年都沒問題。”劉知行的臉上露出自信之色,聲音擲地有聲。“很好。”吳年滿意一笑。戰術是五路伐楚。後勤也有保障。大方向完全沒問題。但是一些小細節,卻還要商榷。吳年讓太監去沏茶,與內閣大臣們商議。所有人都信心十足,漢軍必定取勝。無論是軍隊戰鬥力。還是後勤深度。漢國都是占據上風。但是大部分人都覺得,楚國不會一戰而滅亡。戰爭極可能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漢軍占據中原,楚國退居淮河以南。漢軍占據中原之後,加以消化,並實行遷徙土司外族到中原同化,把中原百姓遷徙到雲貴的計劃。第二個階段,漢軍攻破淮河、長江,攻入南京,滅亡楚國。沒辦法。現在的楚國,並不孱弱。而南方地形放在那邊,防守是有優勢的。吳年與內閣說了許多的話,討論了許多。一恍神。都已經是中午了。吳年就讓禦膳房準備了午飯,與內閣大臣們一起吃了飯。離開內閣前,吳年讓劉知行擬旨,讓王貴、張聲統率大內侍衛。他要檢閱兵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