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殺聲震天。雙方交戰之地。血流成河,殺氣直衝鬥牛。樊軍。主帥還有奮戰之心。但奈何軍心,已經崩潰了。沒有什麼比戰場上的友軍,忽然變成敵軍要更讓人崩潰的事情了。而且還沒有這麼簡單。這分明是中了計謀啊。樊軍無論是戰兵、軍官、還是武將,都有短暫的懵逼。相反,漢軍的氣勢節節攀升。“哈哈哈。健兒們。聽到聲音了沒有這是我們的援兵。主帥楊白波。殺光敵軍,攻占貴州。殺!!!!”陳平的臉被鮮血噴到了,他無意識的吞了一口鮮血,很腥,但是問題不大。他胡亂抹了抹臉,舉起了丈八馬槊,哈哈大笑道。吼聲之後,他的目光陡然銳利了起來,駕馭戰馬向前突進。所過之處,敵軍碎魄,屍體成堆,陣形潰散。“殺!!!!”漢軍戰兵緊隨其後。樊軍的戰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就像是農夫鋒利鐮刀下的麥子。原本勢均力敵的局勢,立刻告破。“殺!!!!”另一邊,楊白波率軍自一側進攻樊軍,與樊伏波交手。楊白波的軍隊,比陳平的軍隊還要精銳一些。雙方剛一交手,樊軍就險些沒有立住,被漢軍衝垮。“樊伏波在哪,快快來與我廝殺。”楊白波似一頭蛟龍,在敵軍之中興風作浪,殺的興起,連連大吼,邀戰樊伏波。“你這個奸賊。”樊伏波雙目欲裂,憤然大罵,但是身體卻很誠實,沒有冒然去與楊白波廝殺。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他也號稱驍勇善戰,但可不敢與張震鬥將。而對麵這個可是與張震鬥了個平手的家夥。一將勇而三軍振。樊伏波既沒有武力、勇氣,與楊白波決死。麾下人馬,又已經慌亂,自然沒有取勝的可能。不過一小會兒工夫,樊軍就已經兵敗如山倒。“將軍。已經敗了。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一名親兵渾身浴血,策馬來到了樊伏波的身旁,大聲說道。樊伏波雙眼中布滿了血絲,仇恨仿佛是一頭擁有鋒利牙齒的野獸,啃咬著他的內心。讓他恨不得把楊白波碎屍萬段。但又沒有徹底衝毀他的理智。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走為上策。“走。”樊伏波恨恨的瞪了一眼楊白波軍,調轉了馬頭,往北方疾馳而去。隨著樊伏波的逃走,樊軍也徹底崩潰了。武將顧不得戰兵,先行逃走。戰兵也撒開腳丫子,倒戈卸甲,慌忙奔逃。“追上去。不用客氣,以殺戮為主。”陳平舉起丈八馬槊,大叫道。黑暗中不好收降俘虜,而讓這些敗兵逃走,樊伏波就會重新聚集起來。沒辦法了,隻能殺戮。“殺!!!!”陳平軍大聲吼叫,原本殿後的騎兵發揮了作用,集結起來從一旁繞過去,追擊樊軍而去。“嗖嗖嗖!!!!”輕騎兵不斷的彎弓射箭。“殺!!!!”重甲騎兵手持騎戰長矛,從背後捅死一名名樊軍戰兵。十分輕鬆。“駕!!!!”楊白波率領數十騎,在黑暗混亂中找到了陳平。“楊將軍。這一戰是你的功勞,我心服口服。”陳平很是大方,抱拳說道。“不說這個。”楊白波擺了擺手,認真說道:“陳將軍。樊伏波敗了,狼狽逃竄。”“現在樊家一定沒有準備。我們不能給樊伏波重振旗鼓的機會,追殺敗軍的同時,應該直撲播州城。”“輜重怎麼辦”陳平皺起了眉頭。“我會讓人組織民夫運送輜重的。我們之前都是土司,有十幾萬人口。”楊白波說道。“好。”陳平沒有過多猶豫,立刻招呼了一名親兵過來,下令道:“放棄大營,全軍出擊。”“是。”親兵大聲應是,策馬下去傳令了。楊白波笑著點了點頭。二人集合餘下兵馬,往北方追殺而去。不給樊伏波喘息之機。樊伏波沒能收集敗軍,重振旗鼓。隻帶著百餘騎兵,狼狽逃回了播州城。消息已經傳回到了播州城。城中大亂。樊家雖然有五萬精兵,但要分守各方。城中其實隻有三萬精兵。樊伏波這敗家子,拉出兩萬精兵去偷襲陳平,結果幾乎全軍覆沒。守軍隻剩下了一萬人。雖然樊伏波之前有做守城的準備工作,但是軍民都失去了信心。城中震怖。在樊伏波回到城中之前,就有一些大人物逃離了播州城。將軍府前。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的樊伏波睜著猩紅的雙眼翻身下馬,大叫道:“譚春秋在什麼地方,把這廝抓起來。”“馬上!!!!!”狗屁的試探,分明是把他賣了。樊伏波一把推開了迎上來的親兵,進入了將軍府,來到大堂內坐下。過了一會兒後,文武大臣陸續走了進來。“報將軍。譚春秋已經帶著家眷,離開了播州城,不知所終。”親兵很快回來了,稟報道。“這個混蛋!!!!!”樊伏波幾乎要氣瘋了,一把推倒了身旁的茶幾。文武大臣們麵麵相覷,一個出來說話的都沒有。樊伏波喘息了許久,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抬頭看向文武大臣,眼中閃過悲哀之色。真是樹倒猢猻散。在此之前,他這裡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如今文武大臣都跑了一半,很是淒涼。樊伏波雙拳緊握,牙齒咬住,發出了低吼。“還沒有完。我還有三萬精兵。馬上派人集結軍隊到播州,死守播州城。”“派人向楚國的貴州巡撫求救。”“播州城。千年樊家,一定要守住。一定要守住。”樊伏波仿佛是一名瘋狂的賭徒。我還沒有輸完。我還沒有輸完。我還能翻本。“是。”一名官員定了定神,彎腰應了一聲,跑也似的離開了大堂。隨即,播州城仿佛活過來了似的。無數的戰兵、精壯集結,準備守城。又過一日,漢軍二萬戶戰兵,兵臨城下。千年的樊家,也終於到了被人兵臨老巢的地步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