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波早有準備,故而拉出了戰車。就是獨輪車,綁著許多鋒利的鐵片。五百披甲戰兵手持長矛站在前排,普通戰兵站在後排。軍容嚴整,有一股殺氣。這不得了。漢軍雄壯。當漢軍的編製,到達萬戶的時候。天下大可去得。對於普通軍隊來說,漢軍有著強大的震懾力。陳平看見楊白波軍陣,連一點騷動都沒有。他想起了自家義父的話。這楊白波確實是個英雄,不容小覷。但是。陳平的目中閃過厲色,“我也是個英雄,而且我將的還是父親訓練多年,久經沙場的漢軍戰兵。”“重甲重斧兵在前衝陣,小心他們的戰車。”陳平一振手中丈八馬槊,厲聲大叫道。“殺!!!”重甲重斧兵發出了一聲大吼,猶如虎豹,繼而他們強壯有力的雙腿,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帶動他們沉重的身體,向前而去。重甲重斧兵在前。兩個普通千戶戰兵在後。鐵甲長矛兵舉起手中的長矛,弓箭手們彎弓搭箭,奮力向前。“楊”字旌旗下。楊白波跨坐棗紅馬,手持丈八銀槍,年輕英俊的麵容上,露出了驚歎之色。前方漢軍,雄壯威武。是他生平沒有見過的強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個心理準備還是不足的。人的名,樹的影。真不愧是滅國無數,號稱天下無敵的漢軍啊。“與漢軍硬碰硬,不會有任何勝算。”楊白波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虎目中露出躍躍欲試之色。“但是。可以智取。”“不要怕,按照計劃執行。”楊白波舉起了丈八銀槍,大喝道。“殺!!!!”楊白波軍戰兵,奮力大吼,氣勢卻也是不弱。“嗖嗖嗖!!!!”雙方的弓箭手瞅準了時機,射出了箭矢。黑色的箭矢,猶如雨滴一般,朝著對方呼嘯而去。漢軍的重甲重斧兵一馬當先,硬抗箭雨。楊白波軍有戰車,也有鐵甲兵,也是硬抗箭雨。除了少數倒黴蛋之外,箭矢對雙方的傷害不是很大。重甲重斧兵很快就來到了楊白波軍的前方。“殺!!!”楊白波軍的戰兵,推著戰車狂吼了一聲,向前而去。他們要以這武裝到牙齒的戰車,衝垮漢軍軍陣。“嘿。哪有那麼容易。”許多的重甲重斧兵戰兵,臉上露出了冷笑。“二人一組,用重斧頂住戰車。”有軍官大吼著。漢軍戰兵迅速行動,依照這個辦法,頂住了重來的戰車。重斧長柄,加上重甲重斧兵力大無窮,甚至能頂著戰車倒退。“上!!!!”其餘重甲重斧兵大吼了一聲,自戰車之間的縫隙,見縫插針,衝入了楊白波軍軍陣之中。但是這樣一來,漢軍的軍陣確實是不完整了。楊白波軍的軍陣極為完整。“殺!!!!”楊白波軍前排的重甲長矛兵沒有猶豫,狂吼了一聲,長矛如林,奮力向前。“殺!!!!”重甲重斧兵看著前方刺來的長矛,麵無懼色,隻躲避要害,任由長矛紮在自己身上,重斧或掃,或開山,向前而去。不過楊白波軍的戰力,比緬甸軍的戰力強太多了。重甲重斧兵沒有立刻形成有效的“推倒”。隻有一些楊白波軍戰兵被殺。重甲重斧兵正要繼續發力。“退兵。退兵。”楊白波舉起手中大槍,調轉馬頭,便往後方而去。“殺!!!!”楊白波軍前排的重甲長矛兵,齊齊大吼,向前一頂,拉開了一段距離後,立刻調轉方向,向前而去。這可就是銀杆蠟槍頭了。重甲重斧兵愣了一下,追殺慢了半拍。而且因為戰車阻攔,軍陣沒有組織起來。“追上去。”重甲重斧兵很快反應過來,舍棄了手中重斧,抽出了腰間的骨朵,打算追擊。“不要舍棄重斧,手持重斧追擊,速度不要太快,保留一定體力。”陳平在後看的分明,大叫道。“殺!!!”重甲重斧兵隻得把骨朵插回去,彎腰撿起重斧,大踏步追擊。“重甲重斧兵如果舍棄了重斧追擊,戰鬥力就大打折扣了。而且楊白波敗的太快了,透著詭異。他是想引誘我們追擊啊。”一名千戶騎馬來到陳平的身旁,神色異樣道。“是。前方一定有埋伏。可能楊白波還有援兵。怎麼樣”陳平昂起頭來,轉頭問道。“埋伏又怎麼樣漁網還能兜住蛟龍正好把他們一網打儘。”千戶武將冷笑了一聲。“上!!!!”陳平重重點了點頭,跨坐駿馬,發兵追上。“噠噠噠!!!!”山間大道上。楊白波的駿馬,向前發足狂奔。因他麾下戰兵是雲南本地人,適應當地高海拔氣候,又擅長奔跑,他們與漢軍拉開了一定距離。“來追吧。”楊白波駕馭棗紅馬,頻頻回頭看向漢軍,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張震、陳平猜測的沒錯。他很年輕,有武力,能統精兵。但他接替土司之位,已經多年。這些年碌碌無為,十分低調。不是不想出頭,而是沒有意義。以他的實力,既不能推翻楚國,也無力進攻緬甸。瞎折騰什麼,不如老實在一畝三分地待著,等待機會。原本他以為自己還要盤著許久,沒想到漢軍竟然自南部進攻雲南。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先殺漢使。殺了漢使,漢軍一定會討伐他。隻要打贏了,無論是一場還是兩場,就能揚名立萬。第一場他打贏了。高延光這個土司,做了替死鬼。雖然不是漢軍,但也是差強人意。高延光在雲南有威名,殺之可以揚名。陳平猜測的沒錯。他這是詐敗。前方有雲南各土司的人馬,約兩萬人在埋伏。他想把漢軍引入埋伏圈,贏了第二場。他要把自己的名氣徹底打響了,然後就可以待價而沽。他要做大將,做大官。位高權重。男兒大丈夫,豈能碌碌無為在這小山溝溝裡,做個統領二三萬人口的小土司,有個屁的意思。楊白波神采飛揚策馬向前,漸漸引漢軍到達了埋伏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