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隻見兵馬,不見百姓。城池上,楚軍戰兵披堅執銳,守城物資,堆積如山。城門樓上“楚”字旌旗,迎風飛舞,獵獵作響。下方。陸景身披重甲,率領親兵、武將,抬頭觀看漢軍陣型。前方。“張”字旌旗,當先而立。漢軍萬戶人馬,簇擁一位大將來到城下,卻並非攻城,也並不是挑戰,隻是列隊整齊,防止被襲擊。後方的漢軍,在無數民夫的幫助下,建造軍營。陸景的目光,落在了那麵“張”字旌旗上。腦中浮現出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渭北戰場,這廝竟然想以千戶兵馬,斬殺自己。陸景搖了搖頭,目光在漢軍軍陣之中來回掃視,露出凝重之色。隨從他一起的武將也都如此。現在是個人都知道,漢軍在這個時代是天下無敵的。在兵力相同的情況下,楚軍是不敢與漢軍野戰的。但是聽見與親眼看到,還是有區彆的。無論是陸景還是在場武將,都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漢軍軍陣。真是天下精銳,無人能敵。心中雖然如此想法,但是陸景卻不能說喪氣話,隻能說俏皮話。他抬起右手,指著前方漢軍軍陣,轉頭對武將們笑著說道:“諸位啊。都說漢軍天下無敵,但我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比我軍氣勢還弱了一點。”“而且啊。龍且不會用兵。他現在兵力占據優勢,又想強攻長安。應該四麵猛攻,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他卻圍三缺一。誰不知道,他在南方設置了埋伏?”“他的行動,都不出我所料。不足為慮。”陸景的這番話,隻能反著聽。漢軍當然強悍,否則楚軍為什麼隻能守城?龍且要是四麵攻城,就堅定了守軍的守城之心。聰明人如李崇高就聽出來了,彎腰抱拳行禮,喜上眉梢道:“將軍說的對。龍且的一切,都在將軍的掌握之中,他怎麼能不敗呢?”不太聰明的武將,原本迷糊。但聽到李崇高這麼說,也明白過來,於是一片阿諛奉承響起,直把陸景誇的是諸葛亮再生,司馬懿轉世。兵仙兒。在場的親兵、戰兵不明所以,聽到陸景意氣風發,指揮若定,又見武將們這麼稱讚陸景,頓時覺得這一戰。我們穩了。當即戰兵們士氣高昂,昂首挺胸。陸景與眾將談笑生風了一會兒,便把城防交給了武將負責,率領眾人下了城牆,回去城中總兵衙門了。...........漢軍大營,逐漸建立。等立好之後,龍且派人讓在營外戒備的張震,以及軍中諸將,都召集了過來。中軍大帳內,龍且身披重甲,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抬頭對眾將說道:“都說漢軍強盛,但到底怎麼個強盛,楚國不是很清楚。”“這一次,一定要讓陸景嘗一嘗。”“無論是攻城。”“野戰。”“水戰。”“騎兵。”“漢軍都是天下無敵。他以為龜縮在長安城中,就可以高枕無憂。簡直可笑。”“今天大軍休息,明天攻城。”說到這裡,龍且抬頭看向張震,很客氣的說道:“曹國公。大軍攻城,第一擊非常重要。你戰兵精銳無比,我讓你負責明天上午,北城門的進攻。你意下如何?”雖然他地位很高,又是統帥,但比不上張震血統好。他活了一把年紀,可不是馮衝,對張震很尊敬。“將軍言重了。隻要你下令,赴死都可以。更何況攻城?明天我一定拿出本事,不墮漢軍聲威。”張震站了起來,目光炯炯有神,語氣十分雄壯,拱手一禮道。“好。”龍且重重點頭,露出笑容。隨即,他安排了北邊、西邊、東邊三座大營,諸將的攻城次序。妥當之後,便讓諸將離開了。各軍人馬,立刻休息。一日夜時間,轉瞬過去。次日一早。長安北城門外。天還蒙蒙亮,漢軍火頭軍熱火朝天的埋鍋造飯。等天一亮,漢軍戰兵就在軍官的帶領下,出了帳篷打飯。吃飽喝足之後,其餘人馬按部就班。張震麾下萬戶精兵,馬上披甲。“嗚嗚嗚。”在衝天的號角聲中,營門打開。重型攻城器械,在戰兵們的推拉之下,出了營門,排列整齊。大帳內。陳平已經披甲,正與兩個親兵一起,拿著盔甲,幫張震披甲。“父親。你一定能先登城池,攻入長安的。”陳平一臉興奮,崇拜之情,溢於言表。張震莞爾一笑,說道:“平兒。你把陸景想的太簡單了。將軍把我安排為先鋒,當然是看重我。”“但無論是他還是我,可都沒有一個上午,就攻破長安的信心。”“太狂妄了。”“不。父親一定辦得到的。”陳平對張震的威力,擁有二十分的信心,昂起頭來,一臉自信道。“彆這樣說了。彆人會笑話我們父子的。”張震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誰敢笑話我們。”陳平瞪大了眼睛,露出殺氣。張震搖了搖頭,這小子。過了不久,張震披掛整齊出了大帳,自陳平的手中拿過丈八馬槊,翻身騎上駿馬,舉起馬槊大叫道:“兒郎們。這天下是大漢天子的。”“都是漢人,楚軍要是能歸降,是我心願。”“現在他們不降,反而拒守長安。”“不要客氣。發揮你們的本事,殺個屍山血海,幫天子奪下長安。”“這天下隻有一個天子,那就是大漢天子。”“是。”四周戰兵聽了之後,立刻高聲大吼。聲震雲霄,極為雄壯。張震滿意一笑,跨坐駿馬,飛馳而出,隨從陳平等親兵,也緊隨其後。萬戶兵馬,跟隨了上去。人馬行動,掀起的塵土,仿佛是妖魔架起的妖雲。狂風滾滾,慘霧陰陰。漢軍追隨張震出了營門,排列開來。弓箭手、刀兵、神臂弓兵,各司其職。“攻城。”張震見到陣形已成,舉起手中馬槊,大叫道。“咚咚咚!!!!!”身體極為雄壯的鼓手,奮力掄起手中鼓槌,敲擊牛皮大鼓。鼓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