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柳香得知吳年回來了,便率眾出來迎接。此刻吳年的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但與平日還是不同。柳香愣了一下,然後樂嗬嗬的上前,摟著吳年的胳膊,帝後一起進入坤寧宮正殿。坐下後,柳香樂嗬嗬的問道:“哥。你不是出城去看什麼玻璃大棚嗎?怎麼黑著一張臉。”吳年想起玻璃大棚,心情又好了一些。順便抬頭看了看坤寧宮的門窗,都安裝上透明玻璃了。彆的不說,這大冬天的,也能更保暖一些。比紙糊厚多了。而且光照也好。吳年呼吸了一口氣,把事情告訴了柳香。“這些該死的奸商。”柳香也生氣了,罵了一聲。以前他們在北山堡種田的時候,可沒少受到糧商的各種壓價。這件事情,觸發了她不美好的回憶。“哥你彆生氣。把他們全部抄家了,抄沒的資產回流國庫。沒準這一回。哥花大價錢,抬高糧食價格。不僅銀子能回來,沒準還能小賺一筆呢。”柳香罵了一聲後,寬慰吳年道。然後她樂嗬嗬道:“哥。我給你捏捏吧。舒坦舒坦。”“嗯。”吳年一想也是,不由笑了起來。山西的曹家,天津的王家。誰要是敢在我麵前,玩奸商。全部拿下。家產充公。皇後香兒說的對,沒準能小賺一筆。帝後日常溫馨著呢,二人來到了寢宮。柳香給吳年寬衣解帶,又讓人把暖爐提進來。吳年趴在床上,她坐在吳年腰上,親自給吳年捏肩,按摩。天子一怒,血濺百裡。劉知行猜測沒錯,朝廷這麼多的銀子流出去,誰見了不眼紅?有部分官員參與其中,大有大的貪,小有小的貪。隨著朝廷強力出手,無數官員、商人落網。一時間,整個刑部大牢人滿為患。都城內外,風聲鶴唳。第二天。天津商人王家棟,以及其他三個天津商人,便被押送到菜市口問斬。就是公開處刑。在人流最密集的菜市口,搭建起木頭台子。有兵丁把守,監斬官,刀斧手,布告欄。布告欄上的布告,把事情的原委,說的很清楚。殺的人是誰,也很清楚。一時間,引來許多人的圍觀。得知情況之後,百姓紛紛咒罵。“好個奸商。活該有這樣的下場啊。竟然偷天子分給百姓的錢。”“穀賤傷農啊。這些人家裡頭富得流油,還要貪心作祟,做這些喪儘天良的事情,該下十八層地獄啊。”“殺,殺的好啊。”百姓人潮洶湧,以至於兵丁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氣,以免百姓衝上台子,把王家棟等人大卸八塊。王家棟四人身上穿著囚服,脖子上掛著斬首牌子,姓名、籍貫一清二楚。四人看著四周洶湧的人群,再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被問斬了。不由如在夢中。就在不久前,我們還大賺了一筆錢。在酒樓內吃飯,聽著小桃紅唱曲。是人上人。天津有頭有臉的大商人。現在,卻落得這麼個下場。“王家棟。你害死我了。”“王家棟。你這個混蛋啊。”四人漸漸絕望,在絕望中爆發,其他三人平日裡對王家棟阿諛奉承,此時此刻對王家棟破口大罵,要不是手被捆綁著,怕是要衝上去,把王家棟給咬死。坐著的監斬官看到這四人狗咬狗,冷笑了一聲。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天色,看準了時間,下令道:“時辰已到,行刑。”“啊!!!!”刀斧手手起刀落,王家棟四人慘叫了一聲,人頭滾落下來。“好。”“殺的好啊。”“死的好啊。”百姓看到這一幕,頓時拍手叫好,大大出了一口惡氣。隨即監斬官收了兵丁,帶走了王家棟四人的屍體,埋去亂葬崗。這隻是一個開始。都城內的菜市口刑場,殺了無數人,鮮血把台子都染紅了。吳年的刀,鋒利的很。人頭滾滾。一口惡氣出了,吳年的心情自然好了起來。上午。乾清宮內。吳年閒來無事,拿著一柄普通的紅纓槍耍弄。一套槍法耍完,身體就暖和了起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吳年抬頭看去,便見陳家貴在太監的帶領下,急匆匆走來。“陛下。小桃紅的背景查清楚了。”陳家貴停在了吳年的麵前,彎腰行禮,把自己調查到的情報,告訴了吳年。當時,吳年指派了大內侍衛辦事,這任務最終落在了皇城司的身上。打探消息,還是皇城司專業。吳年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抹錯愕,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好個敗類。”“帶上護衛。寡人要親眼去看看。”吳年把手中紅纓槍交給了身旁的太監,拍了拍手,往寢宮而去。“是。”太監應聲行禮。隨即。吳年先派人告訴了柳香,又在寢宮內換了一套行頭,帶上了陳家貴與百戶大內侍衛等極少人出了皇宮。隊伍沿著街道走了許久,停在了一處寺廟門口。吳年與陳家貴坐在馬車內。吳年掀開了車簾,看著前方相國寺。這座寺廟是都城內,不,可能是全國最大的寺廟,是楚國皇家敕封的。寺廟的香火鼎盛。一個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進進出出。一位位夫人、小姐在女婢的攙扶下,進入寺廟內參拜,臨走前,還給許多香火錢。相國寺門前,到處都是小販。有賣吃的,有賣香燭的,十二分的熱鬨。“陛下。相國寺的和尚,把寺廟當作產業來經營。這門前的地段,小商販的攤位,都是要向相國寺交錢的。”陳家貴沉聲說道。“嗬。他們比寡人還厲害。寡人的稅,還收不到小商販的頭上呢。”吳年嗬笑了一聲,說道。無論在什麼地方,神棍最賺錢。無論是什麼宗教,都有大把大把的人,願意給錢。佛教說。有來世。誰不想為自己來世,先買個富貴呢?賄賂佛祖。吳年在遼東的時候,就大力整頓過寺廟、道觀。遼東的宗教,可是乖巧的,夾著尾巴做人。他進入河北整頓吏治,去了一趟山西,要治理黃河、黃土高原。把這些肥頭大耳的和尚給忘了。他們可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