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間,白雪漸漸化開。
兩山之間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一支蒙元人馬,正護送著糧草,前往田淵大營。
蒙元戰兵、運糧民夫,都是緊張兮兮的看著兩旁的山峰,生怕忽然殺出一頭斑斕猛虎。
沒辦法。
這東部地區地形複雜,生活在這裡的東部部落的人,簡直如魚得水。在呂言訓的指揮下,運送糧草的蒙元戰兵,不斷的受到打擊,死傷極大。
現在蒙元人不敢大隊人馬運糧,而是小股人馬運糧,而且選擇人跡罕至的小路,隨機運送。
好處是不容易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隻是損失了其中的部分隊伍。大部分隊伍都能平安到達田淵大營。
壞處是,一旦隊伍被發現,其中的防禦力量不能抵抗伏擊。基本上就是全軍覆沒。
“嗖嗖嗖!!!!”忽然,一支箭矢從山上飛射下來。仿佛是信號一般,眨眼之間箭如雨下,嘯聲不絕。
“啊啊啊!!!!”運送糧草的民夫,猝不及防紛紛慘叫著倒在了地上,沒有中箭的民夫,連忙躲在了輜重大車的後方,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柴刀,準備自衛。
東部部落的軍隊與漢兵一樣,對蒙元斬儘殺絕。哪怕是運送糧草的民夫。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
自然是拚了。
隨軍護衛的蒙元戰兵更不用說了,在軍官的組織下,也躲在大車的後方,打算負隅頑抗。
很快。兩山上飛奔下來了兩彪人馬,一起對蒙元運糧隊伍發動了襲擊。
“呂”字旌旗,在白雪之中非常的醒目。
“是將軍呂言訓親自帶兵。”百夫長看到這麵旌旗,頓時露出了絕望之色。
這場戰爭使得負責統兵的三個大將,被蒙元人所熟知。他們以動物來比喻三人。
張震是虎,驍勇。
呂言訓是狐狸,狡詐。率領遊擊隊在山中神出鬼沒,襲擾蒙元糧路。
奇敏是老狗,堅毅沉穩。雖然沒有大用,但也可以看家護院。
運送糧草的蒙元戰兵,最怕的就是遇到呂言訓的襲糧隊,更何況是呂言訓本人?
呂言訓也沒有讓蒙元戰兵們失望,很快就把蒙元隊伍殺了個乾乾淨淨。
蒙元人自知必死,臨死反撲,也對呂言訓的軍隊,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總體還在能接受範圍內。
而且他們得到了糧草,蒙元人損失了糧草。
戰鬥結束後,呂言訓麾下的戰兵,一邊收拾戰場,一邊用刀子捅破麻袋,看著裡邊的糧食,發出大笑聲。
“哈哈哈。”
呂言訓也是笑容滿麵。
很好很順利。
大王的遊擊戰術,雖然顯得猥瑣。但是很有用。
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是戰勝的不二法門。這樣下去,田淵很快就會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幾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的漢人騎兵來到了呂言訓的麵前後,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呂言訓。
“呂將軍。這是張將軍的手書。”漢兵說道。
“嗯。”呂言訓嗯了一聲,伸手接過了信件,打開看過之後,臉色微變,說道:“全部收兵。回去肅順城集結。”
雖然對不起田淵。
但是田淵與克頓王海達真不是一個級彆的。
像田淵這樣的萬戶,漢王宰了不止一個。但像海達這樣的人,就算漢王也不敢輕視。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輩?
而且海達帶來了一個萬戶戰兵,與田淵的軍隊會合後,兵力大增。
而且這裡畢竟是蒙元國土內,再在外遊蕩,就可能被海達捉住,繼而死無葬身之地。
該回去老巢了。
呂言訓集結兵力之後,於這日下午回到了肅順城。早在城門口等待的漢兵,立刻彎腰迎接呂言訓進入城中,直達肅順侯府堂屋。
堂屋內。
張震坐在主位上,金鐵站在張震的身旁。
奇敏坐在右邊位置。
眾人臉色都很凝重。
呂言訓進來之後,對三人分彆行禮,然後坐在了左邊位置,與奇敏麵對麵。
“兄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呂言訓集結兵力的這幾天,沒有與張震聯絡,對當前局勢不太清楚,坐下後便問道。
“海達與田淵會合,退兵五十裡在一座山穀內安營紮寨。”張震臉色凝重道。
“厲害啊。縮短了自己的糧路,避免自己被襲擾。蒙元第一大將就在旁邊。現在我們內部,恐怕已經人心動蕩了。”
呂言訓把手放在了膝蓋上,緊緊抓住,臉色十分難看。
張震點了點頭,是很厲害,可怕的家夥。
俗話說得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敵人沒出招,我們該怎麼接招?
我們又不能主動出擊。
搞不會了。
呂言訓定了定神後,對張震說道:“兄長。以不變應萬變吧。我們更加注重對內部的觀察。防止內部有人受不了壓力,背叛我們。另外,也不能選擇太高壓的手段。以免適得其反,逼反了原本不會反的人。”
“金鐵。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張震立刻轉過頭,對身旁的金鐵說道。
“是。侯爺。”金鐵一臉恭敬的應了。
幼虎畢竟還稚嫩,又在蒙元境內作戰,底氣不足。麵對蒙元第一大將,克頓王海達,隻能被動接招。
但是海達的攻勢,並不在明麵,而是在暗中。
張震身為女婿上位,對待豪格的兒子們,比較寬容。給予了豪格家原本的部分財產,讓他們享受富貴。
但就是沒有實權。
張震麾下的肅順萬戶的千戶、百戶、總旗、小旗都是選用驍勇善戰之輩,貴族隻占了其中小部分。
張震又殺了許多貴族。
在肅順部落內部,有反對張震,但不敢明著反對的勢力。
豪格的長子,多爾博就是其中之一。
失去了部落的繼承權,又沒有一點實權的他。每天裡都是無所事事,帶著幾個家奴,不是出門打獵,就是在城中的酒樓中晃蕩。
這日中午。多爾博照例來到了東來樓內消遣。
在肅順城中也有極少數漢人生活。這東來樓就是一個漢人開的。不僅提供酒水,還有彈琴賣唱的。
但是不做皮肉生意。
那賣唱的小姑娘長的水靈,嗓音很好。
多爾博很喜歡,每次來都會賞賜。但是數量很少。如今的他坐吃山空,經不起花銷了。
這頓酒從中午喝到下午,當多爾博喝的醉醺醺,打算回家的時候。有一個人叫住了多爾博。
不久後,多爾博的酒醒了,驚出了一身冷汗,匆匆的返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