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馬蹄聲仿佛是疾風暴雨,打擊在玻璃上,狂暴異常。
吳年、完顏顯二騎迅速的接近彼此。
吳年雖然大病初愈,但是氣勢不弱。率先動手,盔甲保護下的雙臂陡然的粗大了一圈,一槊刺向了完顏顯的胸口。
完顏顯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家夥氣勢太足,是真的大病初愈。還是早就好了,在暗中養精蓄銳,現在是全盛時期?
“碰!”完顏顯采取了守勢,大刀向上一挑,攔截了吳年這一槊,雙方的兵器在空中發生了撞擊。
與此同時,兩騎交錯而過。
“殺!”吳年右手握著馬槊,左手一拉馬韁,迅速調轉馬頭,一聲暴吼,再一次殺向了完顏顯。
完顏顯也是如此,再一次衝向了吳年。
“殺!!!”吳年勢如熊虎,整個人坐的筆直,仿佛是站在爛銀馬鐙上,高高舉起了馬槊,眸中亮芒閃爍,從左向右,劈了下來。
“碰!”一聲,完顏顯仍然采取守勢,一振手中黑鐵大刀,雙方再一次交錯而過。
這樣過了十個回合,完顏顯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家夥確實是越來越能打了,比上一次交手的時候武藝又增加了不少。但是這麼下去。
“殺!!!!”完顏顯腰部一沉,黑鐵大刀橫在腰間,用力揮舞而出,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形,想要將吳年攔腰截斷。
吳年眸中精芒爆閃,臉上露出了一個深邃的表情。望向迎麵而來的鋒利刀鋒,整個人向後仰去。
“碰!!!”吳年躲避不及,手中的馬槊“晃蕩”落在了地上,頭盔也隨之飛起,滾落了下來。
“駕!!!!”頭盔的磕碰,使得吳年的額頭流出了鮮血,穩住身形之後,雙手抱住了馬脖子,整個人伏在馬背上,儘量的減少自身的麵積。
“快走,退回穀中。”吳年大叫了一聲,而他的雙手緩緩的摸向了馬後的紅色戰弓,從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箭矢。
“如果能在這裡射殺完顏顯!!!!”吳年一邊策馬飛奔,腦中閃爍著瘋狂的念頭,眸中的精芒亮的驚人。
射殺正經八百的蒙元萬戶大將,是楚國曆史上的第一次。
“駕!!!!”
十騎見自家將軍落敗,不由露出了驚愕之色,但很快反應過來,調轉馬頭,往後方策馬飛馳。
也不算打擊。
反正遼東將門內的大將,沒有一個是蒙元萬戶的對手。甚至於很少有人能打得過蒙元千夫長的。
自家將軍能與萬戶對陣這麼久,已經是優秀出色了。
而且,將軍大病初愈。
“哈哈哈哈。原來你是虛張聲勢。”完顏顯哈哈大笑了一聲,終於摸清楚了吳年底細了。
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殺!!!!”調轉過馬頭之後,完顏顯舉著大刀策馬飛馳,追殺向了吳年。
他有信心,自己的馬畢竟是頂級好馬,爆發力很強。而吳年的馬,馬力其實一般。
他剛才觀察過了。
“噠噠噠!!!”馬蹄聲清脆,很有節奏的響起。
追的正開心的完顏顯,忽然心中警鈴大作。整個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汗毛根根豎起。
完顏顯下意識的一個轉身。
前方的吳年忽然立起,手中多了一張紅色戰弓,拉弓滿圓,稍稍瞄準之後,便放開了弓弦。
“咚”一聲。
“嗖!!!”黑色的箭矢,便如閃電一般射了出去,直襲完顏顯的脖子而去。
“碰”一聲,完顏顯先做出的轉身動作起了效果,箭矢射中了完顏顯的右邊肩膀。
弓箭的威力,是不一樣的。
看起來相同的一把弓,但其實拉力完全不同。吳年手中的弓,就是拉力頂級的弓。
在北山堡之中,隻有他一個人能拉開。
破甲的水平,自然也是不同。
完顏顯隻覺得肩膀一痛,臉色當即白了,豆大的汗水流出,右手的黑鐵大刀,險些抓不住,落在了地上。
“籲!”完顏顯額頭上青筋暴起,左手一拉馬韁,調轉馬頭,往自己的軍陣飛馳而去。
“竟然沒有射死?!!!!”吳年心中無限遺憾,很快反應過來,抽出了腰間的鋼刀,調轉馬頭,朝著完顏顯直衝而去。
“駕!!!!”吳年右手舉著鋼刀揮舞著,整個上半身趴在馬背上,儘量的減少風阻,戰馬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完顏顯越走越遠,最終他隻能遺憾的停下戰馬,翻身下馬,撿起了自己遺落的馬槊、頭盔,這才調轉馬頭,往穀中而去。
吳年的親兵發現變故,立即停下了戰馬,也轉頭回來幫忙,但是吳年又掉了頭,他們隻能再一次掉頭,與吳年一起往穀中飛馳而去。
“完顏顯。算你命大。我在前方擺下了陣勢,你敢來攻嗎?”吳年一邊飛馳,一邊回頭大笑道。
笑聲極為洪亮,在這山丘之間回蕩,仿佛是滾滾雷霆。
說罷了,吳年轉動脖子,重新目視前方,橫槊在背向前飛馳,眨眼之間消失在了樹木、山丘之間,仿佛從未來過。
“將軍!!!!!”
蒙元千夫長以及蒙元戰兵,眼看著完顏顯中了箭,一個個如遭雷擊,亡魂大冒,但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擁而上。
“沒有事情。快準備金瘡藥。”
完顏顯雖然未嘗一敗,但是沙場上受傷流血也是家常便飯,雖然疼的冷汗直冒,但人卻很冷靜,大叫了一聲。
不久後,他飛馳進入了陣中。翻身下馬,立刻把黑鐵大刀扔在地上。朝著迎上來的親兵,擺了擺手,不顧箭還插在肩膀上,抬頭說道:“上山丘。”
等上了山丘,又命戰兵重重守備,弓箭手張弓滿圓,保證了安全之後。完顏顯這才讓親兵上來,為自己解開了甲胄,坐在了板凳上。
隨行沒有大夫,千夫長拿起小刀,先燒了燒火,幫完顏顯挑出了箭頭,然後敷上了金瘡藥,綁好了布帶。
“這家夥。真想射死我!”完顏顯汗水直流,很快染濕了衣衫,一雙虎目看向前方山丘,不免心有餘悸。
他從軍多年,雖然受傷流血是家常便飯,但是距離死亡這麼近,卻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