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萬金之軀,何必與這樣的家夥鬥將?”張國定有點急了,大聲說道。
完顏顯看了一眼張國定,後者立刻不敢再說什麼,乖巧的仿佛是一隻小奶狗。
在這軍中,萬戶大將才是真正的主宰。
誰也不能忤逆。
完顏顯握了握手中的黑鐵寶刀,然後交給了一旁的親兵,取下了手中的皮手套,放在了馬後的一口灰色袋子內,再從親兵的手中拿回黑鐵寶刀,策馬上前。
雖說與吳年這樣的人鬥將,確實是有**份。
但他更不希望吳年逃走。正好,一刀砍了。
“小子,你今天走運了。一般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小旗官。”
完顏顯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大刀指向了吳年,說道。
這不是嘲笑,而是激將法。
獅子搏兔,也用儘全力。適當的使用一下語言攻勢,是他的特色。
而不管吳年做了什麼,他身上的小旗官官職,確實是上不了台麵。
“不要弄這些虛頭巴腦的。要殺我就來吧。”完顏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吳年根本不鳥他,冷笑一聲說道。
“殺!!!!!”完顏顯眸光一沉,雙腿夾緊了馬腹,戰馬吃痛,載著他如同箭矢一般飛射而出。他手中的黑鐵寶刀,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殺!!!”吳年也興奮了起來,策馬飛馳向前,手中的馬槊舉起。
兩騎在眨眼之間相遇,完顏顯手中的黑鐵寶刀從右向左橫掃而過,角度極為刁鑽,勢大力沉,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半圓。
“碰!!!”吳年不敢托大,反向一甩手中的馬槊,迎擊了上去。馬槊與黑鐵寶刀在空中撞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吳年的麵色微微一變,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馬槊。心中一沉,這就是萬戶大將嗎?
我還有一些差距。
“這個家夥,真是有些本事的。”完顏顯心中也是吃驚。他的一刀雖然是試探,但如果等閒之輩的話,怕已經是兵器脫手了。
再一刀,便要斬落馬下。
吳年不僅接住了,而且還比較輕鬆的樣子。
“不能讓他繼續成長了。”完顏顯望著吳年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頰,心中的殺機,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呀!!!”完顏顯大叫了一聲,雙臂灌注千鈞之力,人借馬力,迫開了吳年手中的馬槊,腰身一轉,刀光一閃,便直取吳年的脖子而去。
“哼。”吳年冷笑了一聲,先穩住身形,竟然不閃不避,矛鋒刺向了完顏顯的咽喉。
他非常有把握,在完顏顯砍殺自己的同時,自己的矛鋒也要刺穿完顏顯的咽喉。
這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也是理所當然的打法。對方的蒙元萬戶大將,絕世的武將,如果不抱著必死的決心,隻會被殺。
完顏顯當然不會選擇與吳年同歸於儘,他是完顏部的大將,蒙元的權貴,吳年不過是山野匹夫而已。
“嘩!!!”似有濤聲響起,完顏顯中途變招,本砍向吳年脖子的黑鐵寶刀,重重一挑,挑開了吳年手中的馬槊。
吳年雙手險些握不住馬槊,自然也保持不了刺殺的姿勢。
“駕!!”他駕馭戰馬向前衝刺而去,與完顏顯交錯而過,然後腰部一扭,聽風辯位,一招回馬槍,刺向了完顏顯。
完顏顯腦後仿佛長了眼睛,左手一拉馬韁,戰馬很有靈性的向右而去。他從容的避開了這一招回馬槍。
“噠噠噠。”
吳年控製著戰馬停下,調轉了馬頭,再一次看向了完顏顯。
完顏顯也調轉馬頭,看向了吳年。他的雙眸泛起了凝重之色,短短的幾招交鋒,他已經衡量出了吳年的本事。
這個人確實是很強悍,自己很難在五十招內殺他。
這是強敵!!!!
“嘩嘩嘩!!!!!”山道上,刮起了狂風。吹的樹木東倒西歪,也讓觀戰的雙方反應了過來,繼而甚囂塵上。
“這個家夥。竟然真的能與將軍過招。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漢人武將。”
“是啊。我從軍已經五六年了,也是頭一次看到有漢人武將能與將軍打的有來有回。”
“真不可思議。漢人不都是綿羊嗎?竟然也有這種人?”
“漢人人數太多了,總能出現一兩個這樣的人吧。”
蒙元戰兵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吳年,忍不住議論紛紛。
“我上去,還真未必是對手。”張國定嘴巴大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大刀,忽然間冷汗流出,打濕了衣衫。
自己這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啊。
劉武等漢兵數十騎,則是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下了,繼而喜上眉梢,眉飛色舞的看著吳年。
我們的將軍,真的能敵蒙元大將。
我們漢人,果然不是綿羊。隻要有決心,也能乾一乾蒙元萬戶的。
當他們得知了吳年的計劃之後,幾乎人人反對。現在這個局勢,吳年就是三軍將主。
沒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取代吳年了。如果吳年死在了這裡,就算是他們回到了北山堡,那也不可能守住城堡。
心氣都沒了。
吳年的作用是無與倫比的,是不可取代的。隻要吳年在,北山堡就不會被攻破。
這已經成為了信念一樣的東西。
吳年不能冒險。
現在他們看到了,看到了吳年確實是能與蒙元萬戶大將完顏顯正麵交鋒,是貨真價實的絕世武將。
不管是武力、統率力、威望,吳年都是無與倫比的。
遼東漢人武將之中的第一人。
劉武更是已經興奮的渾身發抖了,自己是槊法也是章進章大哥教的。不說陣斬蒙元萬戶。
未來有一天,我如果也能與蒙元萬戶交手十個回合不敗,那就是死而無憾了。
吳年一甩手中的馬槊,看著完顏顯,嗤笑一聲,輕蔑說道:“原來這就是蒙元萬戶大將啊,所謂萬人敵。不過如此嘛。”
激將法誰不會?
反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