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李勇在內,眾人全都是武官,俗稱大老粗。李勇雖然管後勤不錯,有出類拔萃的才能。
但是他沒有行政才能,也沒有提供建議的能力。
【輔漢將軍】府,本是一個比較完善的統治機構,相當於一個小朝廷。
長史,管民政。
功曹,管監察。
司馬,管軍需後勤。
再加上一些若乾的次要官員,比如“參軍”、“從事”等等,各個部門各司其職。
隨著地盤的擴大,【輔漢將軍】府內的官吏,人員,也可以隨之擴充。隻要有人才在,吳年可以打下多少土地,管多少土地。
現在說打下多少土地,實在是扯遠了。
他們還被困在北山堡中,第一步都沒有能邁出去。受到金桓山、張布的威脅,能保住北山堡就不錯了。
更彆說還有應慶府的蒙元戰兵,漢人戰兵,甚至是整個遼東的蒙元戰兵,漢人戰兵了。
但是要想擴張,必須要有人才。
從開府之初,【輔漢將軍】府就缺少了兩位大員。
沒有長史、沒有功曹。
這短期內可以,因為人民少,又設置亭長,李勇可以後勤物資,民政一把抓,稱為“大總管”。
但是長時間不行,如果民眾擴增到五萬人,十萬人呢?
行政方麵的各級管理,糧草轉運,需要一個專門的人才進行。
所以這件事情,表麵看起來是糧食問題。但其實是人才的問題。吳年有一定的把握,金桓山會退兵回去江縣休養,尋找合適的時機,下一次進攻。
趁著這個時機,吳年得把府中的長史、功曹三大要員給補足了。
成大事的人,必須有人輔佐才行。
按照史書的說法。那就是“總覽英雄,思賢若渴”。
“周公吐哺,人心歸附”。
意思是周公吃飯的時候,得知有人才來了,連忙把飯給吐出來,先去見人才。
章進、劉武、鐵牛目前是將才,李勇不必說了,王貴、張聲也在發揮作用,他們沒有個人武力,但幫忙帶兵。
說的直白一點。
他吳年如果沒有這群好兄弟在幫忙,怕也就是個吳跑跑。在蒙元人南下的第一時間,帶著老婆家眷跑了。
立不了足。
不是吳年妄自菲薄,而是事實。
有了這群好兄弟,他立足了下來。他也有信心,守住北山堡,與應慶府的金桓山、張布等萬戶大將打的有來有回。
但想有所發展,必須有更多的專才。
吳年看著眾人一籌莫展了許久,才說道“其實關於糧食,我已經有對策了。”
“遊擊戰的精髓,我們都討論過。關鍵是【軍民魚水】。秋收之後,蒙元人就南下了。楚國的官吏,比如說江縣的官,沒有時間去山上,把山民手中的糧食收上來。也就是今年山民其實沒有納糧。他們手中是有糧食的。”
“我們要聯絡北山堡附近的山民,與他們打好關係,動之以情,曉以大義,哪怕是跪下求,也不能用搶、奪。”
“這需要紀律。”
“我們要組織人手,監督官員,方方麵麵的盯著。”
“我需要人才,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說白了,吳年就是問這幫兄弟,你們有沒有有才能,有名望的人,把他介紹給我,我想辦法弄來。
眾人聽了吳年的話之後,都是眼睛大亮。是啊。遊擊戰的精髓,就在於軍民魚水嘛。
隻要與人民搞好關係,福報馬上就到。
糧食可以源源不絕。
但當吳年說完之後,眾人又一籌莫展了起來。他們六個人有五個是北山堡出身,章進也是軍戶出身。
而這種人才,一般都是讀書人。
兩方人的圈子不一樣,涇渭分明。
他們上哪裡去找大人才,舉薦給吳年啊?
吳年又歎了一口氣,把眸光落在了李勇身上,說道“老李。你去發布布告,把這件事情告訴所有人。誰都可以向我舉薦人才。如果被我錄用,舉薦的人重重有賞。”
沒辦法,隻能采取大撒網的策略了。
“是。”李勇沒有遲疑,應了一聲。
“好了。除了李勇之外,大家都累了,各回各家吧。”吳年沒什麼事了,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
“是。”眾人精神一振,站起來朝著吳年彎了彎腰,轉身走了。
吳年很快也出了輔漢將軍府,回到了吳府中。
“爹。”
剛進門,李雅邁著小短腿衝了過來,興奮的一蹦老高,撲在了吳年的懷中。她身後還跟著一支大軍。
柳香、吳氏、王如煙、小紅、張震,除了陳氏之外,全出來了。
“好閨女。這些天爹沒在家,你乖不乖。”吳年一把抱起了李雅,掂量了一下後,感覺沉了,笑著親了她的腮幫一口。
“我很乖的。”李雅咯咯一笑,也親了吳年一口。
李雅許多天沒見到吳年了,抱著吳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是吳氏走了過來,把她抱走了。
“你爹累了,讓他休息休息。”吳氏說道。
“哥。熱水已經好了,我伺候你洗澡吧。”柳香走上前來,柔聲說道。
閨女想老爹。
老婆想老公。
她也好久沒見到哥了,想跟哥說說話。
“嗯。”吳年看了看她,笑著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白嫩的小腦袋。
很快,王如煙、小紅、吳氏都回去了,吳年與柳香一起進了柳香的臥房。柳香很小心的脫掉了吳年的衣服,看著吳年身上的傷口,眼睛立刻泛紅,但沒有落下來。
要堅強,不許哭。
你可是將軍夫人。
柳香心中給自己打氣。
在柳香的伺候下,吳年洗了個美滋滋的熱水澡,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不過他還沒有與柳香成親,今晚上也不太想,便一個人單獨睡了。
在進入夢鄉之前,吳年的腦子裡還在想人才的問題。
常聽史書上的大人物感慨。
我的張良。
我的蕭何。
希望我也有我自己的張良、蕭何啊。
懷著這樸素又奢侈的念想,吳年沉沉睡去。
北山堡這邊四連勝,完美收官了。軍民安心,士氣高漲。吳年都睡起了安穩覺了。
金桓山那邊,則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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