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大殿。
氣氛異常凝重。
曆元駒等人已經狼狽離去,隻剩下貞豐道長和清風道長二人。
“師兄,你……你真的要把山脈圖給秦天?”
清風道長再也忍不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解。
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向精明算計的師兄,為何會做出如此“失智”的舉動。
那可是武當的命脈啊!
貞豐道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連綿起伏的山脈,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清風,你可知……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清風道長一愣,搖了搖頭。
他隻知道,那個電話讓師兄瞬間變了臉色,仿佛見了鬼一樣。
“是……師祖。”
貞豐道長緩緩吐出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帶著恐懼和敬畏。
“什麼?!”
清風道長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滿臉難以置信。
“師……師祖?鎮天子?!”
清風道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
清風道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貞豐道長打斷了。
“他沒有失蹤,他……他被秦天抓了。”
貞豐道長語氣低沉,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清風道長的心頭。
“被……被秦天抓了?!”
清風道長再次被震驚到了。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鎮天子,那可是武當的傳奇人物,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曾經橫掃昆侖山,無人能敵。
這樣一位絕世高手,竟然會被一個年輕人給抓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清風道長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震驚,他知道,師兄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太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了。
貞豐道長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我隻知道,師祖現在就在秦天的手裡。”
“剛才那個電話,就是師祖打來的。”
“他命令我,必須滿足秦天的一切要求,否則……”
貞豐道長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清風道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否則,武當將麵臨滅頂之災!
清風道長沉默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師兄會如此反常,會如此卑躬屈膝。
因為,他們根本沒得選擇!
鎮天子的威名,不僅僅是在昆侖山,在整個武道界,都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他性格暴戾,手段殘忍,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整個昆侖山,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清風道長永遠也忘不了,那些被鎮天子殘忍殺害的武當弟子。
他們,僅僅是因為在修煉中沒有達到鎮天子的要求,便被活活打死。
他曾經親眼目睹,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因為練功時一個動作不標準,被鎮天子一腳踢飛,撞在石柱上,當場斃命。
那個弟子,才剛剛入門不到一個月,就慘死在了鎮天子的腳下。
清風道長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弟子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
從那時起,清風道長就對鎮天子充滿了恐懼。
他害怕自己也會被鎮天子打死。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惹怒了鎮天子。
即使鎮天子失蹤了這麼多年,清風道長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他甚至希望,鎮天子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鎮天子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師兄,就算師祖在秦天手裡,可他老人家向來眼高於頂,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又怎麼會為了秦天,讓我們……”
清風道長依舊無法理解。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師祖他……怎會屈服於一個小小的執法司司長?”
貞豐道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清風,你可曾注意到,秦天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
清風道長點了點頭。
“從他進門起,我就注意到他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上麵雕刻著麒麟的模樣,看著有些古怪。”
“那不是普通的戒指。”
貞豐道長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是鎮魔監獄當家人的身份象征!”
“什麼?!”
清風道長再次被震驚到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鎮魔監獄當家人?!”
“那……那可是關押著無數窮凶極惡之徒的地方!”
“秦天他……他竟然是鎮魔監獄的當家人?!”
清風道長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沒錯。”
貞豐道長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而且,師祖他……現在就在鎮魔監獄。”
清風道長徹底懵了。
他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貞豐道長,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師祖……在鎮魔監獄?!”
“這……這怎麼可能?!”
“師兄,您……您是不是弄錯了?”
“會不會……電話裡的人,根本就不是師祖?”
清風道長還是不敢相信。
鎮天子是何等人物?
怎麼可能會被關進鎮魔監獄?
“不可能弄錯!”
貞豐道長斬釘截鐵地說,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那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認錯!”
貞豐道長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師祖親口告訴我,他……就是被秦天抓進去的!”
“……”
清風道長徹底無語了。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這不可能……”
良久,清風道長才喃喃自語。
“秦天他……他怎麼可能抓得住師祖?”
“師兄,您……您是不是被騙了?”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
“但是……”
“師祖親口告訴我,秦天隻用了一招,就將他製服了!”
“???”
清風道長驚呼出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一招?!”
“這……這怎麼可能?!”
“師祖他……他可是……”
清風道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貞豐道長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貞豐道長苦笑一聲:“師祖的實力,我們都清楚。”
“彆說是我們了,就算是整個昆侖山,能與他匹敵的,也沒有。”
“可……”
“事實就是如此。”
“秦天,他隻用了一招,就將師祖製服了!”
“……”
清風道長徹底呆住了。
他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師兄……”
良久,清風道長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貞豐道長,聲音顫抖著問道:
“那秦天,他到底是什麼人?”
貞豐道長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很可怕!”
“非常可怕!”
“清風,你記住。”
貞豐道長一臉嚴肅地看著清風道長。
“以後,見到秦天,一定要恭恭敬敬的!”
“把他當成祖宗一樣供著!”
“千萬不能得罪他!”
“更不能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否則……”
貞豐道長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清風道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否則,武當將萬劫不複!
“是,師兄,我明白了。”
清風道長連忙點頭。
他心中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此刻,他已經不敢再多問了。
“掌門!”
一名武當弟子急匆匆地跑進大殿,手裡拿著一封信。
“何事如此慌張?”
貞豐道長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問道。
“稟告掌門,這是……這是古家堡的人送來的信。”
那弟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將信遞給了貞豐道長。
“古家堡?”
貞豐道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古家堡的人,怎麼會突然送信過來?
他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師兄,信上寫了什麼?”
清風道長見狀,忍不住問道。
貞豐道長沒有回答,隻是將信遞給了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接過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秦先生竟然打算明天就進入昆侖山脈?”
清風道長驚呼出聲。
“這也太倉促了吧?”
“昆侖山脈凶險萬分,準備不足,恐怕會有危險啊!”
他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貞豐道長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這是秦先生吩咐,我們隻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可是……”
清風道長還想說什麼,卻被貞豐道長打斷了。
“沒有可是!”
貞豐道長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秦先生的命令,我們必須無條件執行!”
“清風,你立刻去準備一下,挑選一些精銳弟子,明天一早,隨我一同進山!”
“是,師兄。”
清風道長雖然心中依舊有些擔憂,但還是恭敬地領命而去。
……
與此同時。
曆家堡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曆元駒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還在為武當的事情耿耿於懷。
曆蒼山和曆華山站在一旁,也是一臉陰沉,默不作聲。
“家主,大哥,六弟。”
這時,曆鷹快步迎了上來。
他看到三人這副模樣,心中一沉,連忙問道:“怎麼了?貞豐道長沒答應?”
“哼!”
曆元駒怒哼一聲,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答應了!拿老子十年收益換的!”
“什麼?!”
曆鷹聞言,頓時驚呼出聲,臉上寫滿了心疼。
十年收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家主,您怎麼還這麼生氣?”
曆鷹雖然心疼那十年收益,但更不解的是曆元駒為何還如此憤怒。
按理說,隻要貞豐道長答應出手,秦天那小子就死定了,曆元駒應該高興才對啊!
“你問他!”
曆元駒指著曆華山,沒好氣地說道。
曆鷹疑惑地看向曆華山。
曆華山歎了口氣,將武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曆鷹。
從貞豐道長獅子大開口,到秦天一個電話讓貞豐道長態度大變,再到貞豐道長翻臉不認人,甚至要將曆元駒趕出武當……
曆華山沒有絲毫隱瞞,將整個過程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什麼?!”
曆鷹聽完,比剛才還要震驚。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貞豐老道……竟然會為了一個秦天,如此對待家主?!”
“這……這簡直是……”
曆鷹氣得渾身發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實在無法理解,貞豐道長為什麼會突然變卦。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四弟,依我看,貞豐老道定是有什麼命脈被握在了秦天手裡!”
曆華山沉聲說道,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反常!”
“嗯,六弟說得有理!”
曆鷹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那小子,邪門得很!”
“一個電話,就能讓貞豐老道變成那副孫子樣……”
“這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曆蒼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我們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
“找出貞豐老道的把柄,這樣才能策反武當!”
“大哥說得對!”
曆華山點了點頭。
“隻要能讓武當倒向我們,區區一個秦天,還不是手到擒來?”
“嗯。”
曆元駒終於開口了,他緩緩站起身,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記住,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我要讓秦天……生不如死!”
“是,家主!”
曆蒼山、曆華山和曆鷹三人齊聲應道,眼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報!”
一名曆家堡弟子急匆匆地跑進大廳,手裡拿著一封信。
“家主,古家堡送來的信!”
“古家堡?”
曆元駒眉頭一挑,接過信,展開一看。
“混賬!”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一聲,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這秦天,欺人太甚!”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曆元駒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家主,信上寫了什麼?”
曆蒼山、曆華山和曆鷹三人見狀,連忙問道。
曆元駒沒有說話,隻是將信遞給了曆華山。
曆華山接過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喜色。
“恭喜家主,賀喜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