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黃君文一怔。
本來他是想說,這個自宮的畫麵,他們不準備拍的很細。
你薑年隻需要躺在石板上,說說台詞,表現出那種已經割了的情況就好。
但如今,看著薑年這興衝衝反應。
黃君文覺得這話好像沒啥說的必要。
他點了點頭:“好。”
“ok!”
薑年應了一聲,隨後就走到了場景前。
衣服倒是沒換,畢竟這段劇情本來就發生在幾天後,林平之即將成親的時候。
要說這小子的腦回路也是真耿。
口口聲聲說著《辟邪劍法》要讓他林家斷子絕孫。
但卻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馬上就要結婚入洞房了,不想著先體驗一把人間極樂,生幾個孩子。
非得熱血上頭,跑去自宮。
如果《辟邪劍法》是隻有童子身才能練那也就算了。
但偏偏,這玩意沒有這個要求。
那嶽不群玩寧中則,玩了都二三十年,腎都快虛了,割下來練照樣屁事沒有。
隻能說林平之還是太急,太年輕了。
“不過,這大概也是他後來為什麼會那麼變態,甚至是把嶽靈珊給殺了的原因。”
“衝動過後,緩過勁來了,意識到他林家本來可以留下子嗣,但卻愣是讓他給一手玩沒。”
“這些打擊,加上血海深仇,不瘋才有鬼。”
“當然,也有可能是金老頭子寫書的時候把自己寫懵逼了,全是bug。”
薑年在心中默默給林平之做出評價。
然後就來到了鏡頭前。
隨著意念一動,林平之的記憶出現在腦海中。
霎時間,薑年周身的氣勢頓時一變,變得淒涼無比。
林平之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那一彎明月,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充滿了喜氣的婚房,晶瑩的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
他愛嶽靈珊嗎?
答案是肯定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雖然他知道嶽不群將嶽靈珊安排在自己身邊,並把她嫁給自己的目的並不純。
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對於這個活潑可愛的師妹,他也不可避免的升起了愛慕之心。
林平之很清楚。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揮動了劍,那他和嶽靈珊之間,將再無可能。
心中的那份愛慕之情也沒有辦法表達。
但
想到那慘死在木高峰手裡的爹娘。
想到那被青城派儘數殺死的林家百餘口人。
這樣的血海深仇,他不能不報。
林平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
等他再睜開眼時,眸中的不舍和眷戀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悲愴和決絕。
“抱歉,師妹,如果有來生,我林平之哪怕為你當牛做馬,也絕不負你!”
林平之顫抖著聲音呢喃一句。
隨後‘噌’的一聲,直接就將腰間的長劍給取出。
這是他首次和嶽靈珊練劍時,嶽靈珊送給他的劍。
同樣,這也是在他父母死後,所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因此,林平之對於這把劍很是上心。
每天都悉心照料,直到現在,它都鋒利無比。
伸出手,林平之像是在撫摸愛人一般,手指輕柔無比的從劍身上麵摸過。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冷意,聽著那劍身顫抖所發出的微鳴。
林平之手一揮,整齊紮在腦後的長發順勢披下。
攥著長發咬在嘴中。
不敢有絲毫猶豫。
揮劍,轉劍。
“噗呲!”
隨著道具劍上的機關被觸發。
潛藏在其中的血漿頓時激射出來,散落一地。
林平之抬起頭,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脖子青筋暴起,咬著頭發的牙齒咯吱作響,雙眼瞪圓,滿目血色。
“餘滄海,餘滄海!”
“我要你跟我一樣,絕子絕孫,絕子絕孫啊!”
“嘶—”
看著薑年那目呲欲裂,近乎瘋狂的表演。
在場的男人皆是紛紛到抽一口涼氣,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捂住了下麵!
雖然他們知道這是演的。
雖然他們看到了薑年根本就沒有把道具劍往下麵揮,而是揮在了身前。
但架不住薑年所表現出來的張力實在是太強了。
使得他們情不自禁就代入到了其中。
產生了一種那斬下了快樂根的不是林平之,而是他們自己的錯覺!
“不對不對,這個錯覺可不興有啊!”
人們打了個寒蟬,連忙摸索了一下。
直到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們確定他們沒事後,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呼了一口氣。
“哢,哢!”
檢查完彈道,黃君文連忙拿起話道:“過了,薑老師,過了。”
聞言,薑年從林平之的記憶中醒來,有些意猶未儘:“這就好了?黃導,說實話,我感覺還是有點不滿意,要不我再演一遍吧。”
黃君文頓時汗流浹背:“彆彆彆,您可千萬彆演了,這一遍就可以了,您收了神通吧!”
在見識過薑年剛才的表演後。
他是真不敢讓薑年繼續演下去了。
因為薑年演的實在是太有代入感了。
他們看著,都感覺自己像是被嘎了一樣,差點沒緩過勁來。
如果再讓薑年搞一波。
那他們怕是得兩三天都緩不過勁。
見黃君文這般反應。
薑年頓覺有些遺憾,不死心的問道:“真不用?”
“真不用!”黃君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好吧。”薑年沒有強求。
隻是扭頭看向霍建驊等人,想要問問他們覺得自己演的怎麼樣。
就發現霍建驊他們現在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小聲蛐蛐。
見此狀,薑年有些好奇,於是側耳聽去。
便聽霍建驊等人道:
“臥槽,薑老師剛才那真的是演的嗎?這特麼也太有代入感了吧。”
“自信點,去掉嗎,我感覺薑老師這就不是演的,完全就是本色發揮!”
“有一說一,確實,這特麼自宮一下,搞得我都瘮得慌,就像是被切的人是我一樣,我感覺這完全就不是演技能夠演出來的啊。”
“話說,你們上廁所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他啊?薑老師真有嗎?我怎麼感覺薑老師可能真是個太監啊!”
“臥槽,誰上廁所的時候會看彆人的啊?這不變態嗎?不過你這麼一說,我發現進組這麼長時間了,好像的確是沒怎麼見到過薑老師上廁所啊,他該不會真是”“誒誒誒,行了行了,先彆說了,薑老師看過來了,你們都收斂點。”
有人注意到薑年看了過來,正在小聲蛐蛐的霍建驊他們頓時就閉上了嘴巴,看向薑年,麵露笑容,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大聲誇讚著薑年的演技。
見他們那浮誇的表現,薑年嘴角一抽。
“不愧是演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功夫真牛逼。”
“要不是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我差點就信了!”
薑年很無語。
他覺得這些霍建驊他們實在是太虛偽了。
還是陳僑恩她們好。
到現在都一聲沒吭。
於是便準備上前,和他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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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薑年還沒有靠近。
便見鄧紗看著他,突然問道:“那個薑老師,你是不是真是太監啊?”
此話一出,霎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薑年的身上。
迎著那些好奇的注視,薑年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當他沒說,這群娘們不是什麼好玩意!
特麼的,霍建驊他們蛐蛐他的時候,起碼還知道背著點人,小聲議論。
完事到你鄧紗了,你直接就喊了出來。
這勾八的。
“你說呢?”
薑年停下腳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便見鄧紗盯著他,在十分認真的思考過後:“難說!”
“我特麼!”
薑年當場破功。
抬起手,掄著巴掌就要衝他腦袋扇過去。
他是不是太監,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你在難說個勾八啊!
見此狀,鄧紗也不傻,趕緊躲開,訕訕笑道:“薑老師,您彆生氣嘛,我這隻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彆這樣。”
她不說這話還好。
一說這話,薑年火氣又是一番,沒好氣道:
“哪兒特麼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啊?”
“鄧紗,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想要我給你鬆鬆骨頭!”
說罷,他就直接衝了過去。
嚇得鄧紗頓時哇哇大叫,連忙跑到陳僑恩和楊榕的身後,求助道:“僑恩姐,榕榕姐,救救我,薑老師要殺我啦!”
薑年眼珠頓時一瞪:“你還想要請外援?僑恩,榕榕,都彆幫她,我今兒非得教訓教訓他,讓她知道瞎說話的下場。”
聞言,楊榕和陳僑恩沒有說話,隻是對視一眼,然後就心照不宣的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身位。
“???”
擋在身前的保護傘突然沒了,鄧紗一臉懵逼。
不是,薑年說了不讓你們管,你們就真把她給賣了啊?
她還想要跑,可薑年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她又能跑到哪兒去。
看著一臉瑟瑟發抖,慫的不行的鄧紗,薑年獰笑著捏著拳頭:“紗紗,你這段時間挺狂啊,是不是我給你的自由過了火,讓你有點分不清大小王了,來,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了啥?”
鄧紗縮了縮脖子,眼珠滴溜溜的轉:“我剛才說額我說你演的太好了,霍老師他們都快被你嚇成太監了。”
薑年:“”
霍建驊:“???”
韓東:“來,紗紗,你過來來,你韓公公和霍公公跟你聊點事!”
就在大家夥嘻哈打鬨,劇組的氣氛歡快無比時。
一旁,張林玉在接了個電話後,匆匆找了過來,把手機遞給薑年,道:“薑哥,蜜姐有事找你。”
薑年問道:“什麼事?”
“工作的事。”張林玉道:“你拍戲的時候沒帶手機,打不通,她就打到我這裡了。”
“嗷,行。”
薑年應了一聲,然後就拿著手機走到了一旁:“喂?蜜姐,怎麼了?”
便聽楊蜜道:“薑年,你還記得你在月初答應我的事嗎?”
“你是說綜藝那件事?”薑年問道。
“對,那部綜藝過兩天就要開拍了,拍攝地就在京城,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買票。”
“時間這兩天都有時間吧,具體啥時候的票你看著來就行。”
“ok,那我就給你定明天中午的了,到時候見。”說罷,楊蜜雷厲風行,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聞言,薑年眉頭一挑:“不是,等等,蜜姐,你跟我說了這麼多,那綜藝是啥你總得給我透露一下吧!”
楊蜜怔了怔,聲音聽起來有點呆:“啊?我沒有跟你說嗎?”
“你說個毛啊你說,特麼的從月初到現在,你就光說讓我參加綜藝了,其他的一個字都沒有透露,你指著我猜呢?”薑年沒好氣道。
雖然說他對綜藝並不是很感冒。
但既然都要出演了,那總得了解一下,提前做點準備。
不然兩眼一抹黑,到時候去了要乾啥都不知道,這像什麼話啊。
“嗷嗷,抱歉抱歉,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給忙忘了,這個綜藝是芒果台最近新推出的綜藝,叫什麼向向往的生活,是一個很新穎的農家樂題材綜藝,常駐嘉賓是綜藝大咖何囧,以及老戲骨黃壘,隻不過感覺可能會有點無聊,不過沒事,到時候你就當是跟我過去度假散心了。”
楊蜜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但薑年卻隻聽到了這個綜藝的名字,然後就走神了。
“向往的生活?”
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薑年很詫異。
他對於這個名字很熟悉,因為這是他前世十分爆款的一部綜藝。
足足拍了七季,養活了不少網文作家。
但問題在於,在前世的時候,這部綜藝,是在2017年才首次被推出。
可現在呢?
才2012年啊!
足足早了五年!
這特麼
“難道又是因為平行世界的緣故?”
薑年心裡嘀咕一聲。
覺得應該就是如此。
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事都跟他前世不一樣。
前兩天他刷手機的時候,還看到官方說要出手整治廣告亂象,傳奇作家江北在寫完龍群三後意外遭遇車禍,o神開始了內測呢。
跟這些一比,一個綜藝被提前幾年放出,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黃壘這個逼,還真是有點不想跟他打交道啊!”
薑年揉了揉眉心。
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他和很多人一樣,都不喜歡那種爹味很濃,張口境界,閉口教育的人打交道。
很巧的是,黃壘就是這樣一號人。
薑年很難對他升起好感。
更不用說他到時候參加《向往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話,還要在那裡吃黃壘做的菜。
這逼樣跟特麼範德彪一樣,豆角都炒不熟。
雖然說以他薑年的體質,這點毒素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但還是覺得很折磨。
“突然有點不想去拍了怎麼辦?”
“這哪兒是什麼度假啊,這不分明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啊!”
這一刻,薑年突然有點後悔。
一個月前楊蜜跟他說這事的時候,他就應該多問一嘴。
現在好了,特麼的拒絕都不好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