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與月在上,這……”
不少西狄騎兵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甚至都忘了攻擊,隻是愣愣地待在原地,不可思議的望著從天而降的血雨。
他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被他們視為至高無上的大祭司,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死的無聲無息,就好像是路邊的一條野狗一般,被輕而易舉的踹死。
以至於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如今身處戰場上,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感覺胸膛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浮空了起來,重重被騎槍給頂了起來!
“殺!”
血雨傾盆間,漢軍鐵騎的衝鋒號角驟然撕裂了草原的寂靜。
“轟隆隆!”
漢軍的具裝甲騎如鋼鐵洪流般碾過焦土,馬蹄踏碎血窪的刹那,鎏金盤龍戟的虛影在軍陣上空凝結成九條五爪金龍!
龍吟震徹四野,漢軍騎兵長槊平舉,青金色真元自槍尖噴薄而出,化作連綿數裡的鋒矢陣!
鄭均雖然不在,但在魏權的帶領下,也是妥善繼承了鄭均的這凝聚而成的陣勢。
“鑿穿他們!”
魏權怒吼一聲,通竅境真元灌入長刀,刀芒暴漲三丈,將迎麵衝來的西狄百夫長連人帶馬劈成兩段。
而身後滄刀軍重騎趁機突入缺口,玄鐵馬鎧撞飛七八名狄騎,碗口大的馬蹄直接將落馬者頭顱踏碎。
“噗嗤!”
而龍武衛輕騎兵則如遊魚般穿插敵陣,整個戰場亂成了一團。
獨孤願手中斬馬刀劃過刁鑽弧度,刀鋒自赫連氏騎兵腋下切入,削飛半個肩膀。
熱血噴灑,龍武衛的豪強子弟們興奮的怪叫,這些初經戰陣的新兵終於撕下恐懼,開始學著老兵用刀背砸碎落馬者的膝蓋。
獨孤願如今的官職便是漢龍武衛左將軍,算是龍武衛目前的首領將軍,如今率領輕騎衝鋒,自是他的拿手本領。
畢竟他可是北戎鮮卑部出身,衝陣還是簡單的,鮮卑部本就是北戎遊牧部族,說起來倒是和西狄更加親近一些。
不過這並不影響獨孤願衝陣廝殺。
哪兒來的攀關係的窮親戚?鬨麻了。
而伴隨著獨孤願、魏權二將殺入陣中,西狄軍陣也是亂如沸粥。
失去大祭司的薩滿們試圖結陣,想要搏殺過去,而鄭均也是精準瞧見這威脅,當即施展鎏金嘯龍劍,分化出的三百道劍光絞成肉泥!
漢軍步卒趁機架起床弩,浸透火油的巨箭呼嘯著紮進輜重車隊,火浪瞬間吞沒了半個沮渠氏軍陣。
“頂住!攣鞮氏的援兵就快就來了……”
一名須卜氏將領的呐喊戛然而止。
梁瑞手持畫戟已然從天而降,戟刃旋轉著削飛他半個頭蓋骨,腦漿濺在繡著狼頭的戰旗上。
周遭親兵尚未反應過來,那邊的周桐已經率領的驍果軍重步兵已如牆推進,陌刀揮砍間帶起殘肢如雨。
大祭司死後,這西狄騎兵自然是兵敗如山倒,一觸即潰,根本無法和漢軍相持,隻能單方麵被屠戮。
當第一麵繡著‘漢’字的赤旗插上青銅戰車殘骸時,西狄騎兵車堵終於崩潰。
赫連氏殘部率先調轉馬頭,接著是須卜氏、休屠氏……九萬大軍像被捅穿的蟻穴,無數人爭相踩踏著同伴的身體往陰山方向逃竄。
“逃亡者死。”
鄭均的聲音冷漠至極,裹挾著元丹威壓席卷戰場。
與此同時,鄭均手中龍淵刀橫斬,直接淩空斬出百丈刀芒,將潰逃的狄騎連人帶馬劈成血霧!
甚至斬殺了數名通竅境的部落首領!
這一手,瞬間震懾了不少的西狄騎兵,這些西狄人當即咽了咽口水,選擇了投誠。
隻有沮渠氏本部騎兵還在奮力抵抗,但卻沒有絲毫意義。
因為鄭均在此,而西狄大祭司已經死了。
元丹武聖,威壓一切。
而旋即,鄭均並沒有繼續出手,而是讓龍武衛、滄刀軍和驍果軍前壓,合圍沮渠氏本部騎兵。
軍隊隻有經曆過曆練,才能變強。
溫室裡永遠長不出真正的強軍。
而鄭均本人,則是已經伸出手來,將那破損的骷髏法杖以青金真元調度,給撿了起來。
望著這被自己斬斷的法寶,鄭均有些疑惑。
“這法寶……這麼不經砍嗎?”
鄭均有些疑惑,這畢竟是西狄沮渠氏祖傳的法寶,竟然這麼拉胯?
鄭均還以為,自己能夠收獲一件新的法寶呢,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折斷,確實有些無可奈何了。
“這西狄大祭司,真不經打啊。”
鄭均不由得感慨萬千:“當年追殺朕的時候,朕怎麼就覺得他的壓迫感十足呢?”
鄭均在心中暗忖,絲毫忘記了自己反擊之時,甚至還斬傷了他的手臂。
不過西狄大祭司本來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拉胯,怎麼著也能大戰幾炷香的,但奈何其先前被趙王重創,兩年恢複不過來,確實有暗傷在。
本身狀態不佳,又遇到了閉關一年,煉化了無數天地資材,狀態極佳的大漢皇帝鄭均,自然是幾合之將,輕易被鄭均斬殺了。
也達成了被鄭均最快斬殺的元丹武聖記錄。
至此,鄭均還是頗有些遺憾的。
“如果朕在半步元丹的時候,遇到了這位大祭司就好了,那就能達成越級挑戰的成就,讓這位大祭司和婁威、元一、南宮平英一起並列了。”
鄭均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嚴格來講,鄭均在半步元丹境界的時候,也斬殺了一尊元丹,便是那北妖庭的元丹妖王鹿妖王。
不過那鹿妖王,乃是鄭均同盧正林、蔡抗以及武黎揚一起動手斬殺的,不太算是單打獨鬥,這樣便讓越級戰鬥的含金量低了不止一籌。
沒有把握住此生僅有的機會,可惜。
隻不過不知道自己在元丹境時,有沒有機會斬殺一尊法相。
這個可能有些難了。
畢竟全天下,隻有七尊法相。
七選一,確實有些……
嗯?
忽然間,鄭均想到了兩個軟柿子。
被神武皇帝擊傷的北妖庭覆海大聖。
或十年前,神武皇帝南征去爆了的南妖庭焚天大聖。
這兩尊妖族法相,近百年的狀態似乎都不是很好。
三妖四尊之間,確實隻有這南北妖庭的兩尊大聖算是軟柿子可以捏一下了。
不過那也是未來,現在的鄭均還是老老實實對付眼前之敵,等元丹巔峰之後再考慮這些吧。
鄭均深吸一口氣,抬眸望去,卻隻見得血雨停歇,殘陽如血,照在堆積如山的屍骸上。
戰役已經結束,折斷的箭矢插滿焦土,幾麵殘破的狼頭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漢軍士卒正挨個補刀,偶爾有裝死的狄騎暴起,立刻被七八杆長槍釘死在地,死相慘狀。
“陛下,此戰斬首四萬三千級。”
魏權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後,上前見禮,對鄭均恭敬道:“此戰俘獲敵軍三萬餘,繳獲戰馬五萬餘匹,糧草輜重足夠我軍半月用度。”
還是跑了兩萬多人。
不過無所謂了。
在鄭均後續沒出手的情況下,逃走兩萬餘眾還是很正常的。
“不錯。”
鄭均微微點頭,接著道:“須卜氏俘虜儘數斬殺,休屠氏俘虜暫留一番,儘數發為奴,修築雲中。”
鄭均隻說逃亡者死,沒有說降者不殺。
這些西狄人,來此注定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想活,隻有戰前倒戈。
此番戰敗被俘,算什麼投降?
須卜氏肆虐雲中,休屠氏更是中原的老對手。
這兩個部落的西狄人,鄭均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鄭均能夠放過的,或許隻有常年在西域或北海一帶的西狄部族了。
魏權聞言,當即點頭領命,而一旁的周桐上前,對鄭均低聲道:“陛下,此乃西狄須卜王、西狄休屠王,此戰已降,前來拜謁陛下。”
“須卜王、休屠王?”
鄭均聞言,不由眸光一凝。
西狄除卻王庭之外,對於其他部族的首領,都是以王而稱之。
本質上,西狄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聯盟,這個聯盟之中,王庭為絕對的盟主,其餘各部落加盟之下,統一聽從王庭調令。
而各部族內部,自然會有一個公認的部落首領。
這部落首領便是西狄王爵,譬如須卜氏的首領,便是須卜王。
“讓他們來吧。”鄭均淡淡道。
周桐聞言,當即前去傳人。
須卜王與休屠王踏著血泥走來時,亦是無人押送。
二人雖卸了甲胄,通竅境的氣血仍如熔爐般灼燒著周身血雨,蒸騰起縷縷猩紅霧氣。
“下臣拜見中原大皇帝!”
須卜王突然以頭搶地,額頭將焦土砸出深坑。
這通竅四境的狄王竟像條搖尾乞憐的野狗,用生硬漢話諂媚道:“外臣願獻部族十萬牛羊,為中原大皇帝陛下鑄金像日夜供奉!”
而一旁的休屠王獨眼抽搐,須卜部早被漢軍殺得隻剩老弱,哪來十萬牛羊?
但他反應也是極快,當即同樣下拜,低聲道:“下臣願率本部精銳,為大皇帝陛下前鋒,帶路殺往王庭,以儘全功!”
鄭均指尖輕叩龍淵刀柄,見這跪拜的兩尊狄王,忽然笑了:“朕記得須卜王,雲中慘狀,多是你部傑作?”
聞此言,須卜王渾身肥肉一顫,不過並沒有太當回事兒,而是低眉順目道:“大皇帝陛下明鑒,此皆慕容朗之過也,他說不屠城就斷我部糧草,我部也是不情願如此……”
須卜王並沒有覺得這幾個百姓會怎麼著。
畢竟中原大皇帝應該也不是傻子。
若是自己歸降,率軍殺向王庭,那重要性可不一般。
幾個百姓和一整個部落的狗,須卜王覺得鄭均應該會選。
“噗!”
話音未落,青金真元毫無征兆地貫穿其咽喉,真元順著脊椎炸開,將這副三百斤的肥碩身軀釘成跪姿標本!
須卜王眼球暴凸,喉間‘咯咯’作響,黑血從七竅噴出卻不得速死。
這其中,鄭均竟用青帝長生功吊著他性命,讓他清晰感受每一寸經脈被碾碎的痛苦!
休屠王見狀不由愕然,接著便暴退三步,想要借著血遁騰空,卻撞上無形屏障。
抬頭隻見金龍虛影盤踞雲間,隔絕一切。
“前周九百十七年破雁門,前周九百三十九年掠河套。”
鄭均每說一句便踏前一步,張口道:“兩年前秋,以青銅鼎烹我邊民,可是你部傳統?”
休屠王自知不得幸免,便癲狂大笑:“沒錯!老子專挑細皮嫩……”
“轟!”
一聲巨響,鄭均掌心青金真元爆湧,休屠王頭顱如西瓜般炸裂。
飛濺的骨片尚在半空,就被真元燃成青煙。
“傳朕詔令。”
鄭均甩袖震散血霧,聲如寒鐵墜地:“將此二賊首級懸於雲中城門,屍身喂犬。休屠部凡參與屠城者,儘數坑殺!”
見此情況,周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也沒有想到,鄭均竟然如此乾脆利落的將這兩狄王鎮殺!
驚訝之餘,周桐也不敢多言,當即去辦。
而新壘的京觀,又高了三丈。
“陛下。”
獨孤願站在一旁,對鄭均拱手道:“我軍斥候來報,攣鞮氏的胡楊單於已然發兵,襲往我軍,行軍速度極快,預計半個時辰後,便與我軍遭遇。”
“那便不回雲中了,原地列陣。”
鄭均深吸一口氣,淡定道:“將其餘俘虜儘數斬殺,以免戰時生亂。”
“諾!”
獨孤願領命而去。
戰時方方麵麵,自然不能在乎這一萬多的奴隸了。
而鄭均也是麵前眸光一閃,深吸一口氣,望向那敵軍行進方向,深吸一口氣來,冷聲道:“大單於,也想走‘天下主’路線?”
“那便來碰一碰,誰更值得這個‘天下主’吧!”
……
西狄胡楊單於部,攣鞮氏王庭行進之中。
行軍速度極快。
與大祭司不同。
王庭的部隊,才是西狄的精銳騎兵。
再加上王庭附屬的諸如白羊等部族騎兵,可謂是西狄主力。
不過沮渠氏部的九萬騎兵,也是尤為重要。
整個西狄能夠動員的極限軍力,隻有四五十萬。
這四五十萬,還都是青壯年,若是死光了,西狄就直接斷代。
此番折損九萬騎,西狄各部暫且不論,而胡楊單於的內心在滴血。
戰役結束,還是有那麼一尊通竅武者逃走的。
那尊通竅西狄將領在第一時間逃往了胡楊單於軍陣之中,將沮渠氏發生的情況悉數告知。
因此,胡楊單於直接就紅了。
足足五分之一的青壯力啊!
哪個國家能經得起這樣的損失?
不過胡楊單於也意識到,似乎戰機就在麵前!
漢軍衝殺一陣,必然疲軟。
此刻自己人數占優,衝殺過去,或許能夠一戰將那漢軍剿滅,進入中原,實現霸業,成為第一尊入主中原的西狄單於!
不過同時,他也有些憤懣。
這沮渠氏在作甚?
同為元丹武聖,為何如此輕易被斬?
胡楊單於略微回憶了一番自己與這沮渠氏大祭司的差距,確實也挺大的。
若是認真,斬殺這大祭司並不難。
他胡楊單於,便是西狄三元丹之中最強的那一尊。
但他捫心自問,也無法像這名逃出來的通竅一般說的那般輕而易舉、閒庭信步。
“那大漢皇帝,倒是比我更強一些。”
胡楊單於在心中暗忖,不過他倒是沒有那麼畏懼:“不過斬殺那沮渠氏的廢物,應該也是消耗了一波,此戰或許是我此生僅有入主中原的機會,機不可失!”
一念至此,胡楊單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梭哈!
此戰若勝,西狄入主中原!
此戰若敗,自己就狼狽逃回陰山王庭舔舐傷口,培養下一位單於了。
胡楊單於立於青銅戰車之上,周身龍虎氣如怒濤翻湧,黃金狼首盔下的雙目迸射出駭人精光。
想清楚一切之後,他手中鑲嵌寶石的彎刀劃破長空,聲如雷霆炸響:“攣鞮氏的勇士們!中原的皇帝已斬我大祭司,此仇不共戴天!今日當踏碎敵陣,用那鄭均的頭骨盛酒!”
“殺入中原,殺了所有的中原人,睡了中原的女人!”
“殺!”
十五萬鐵騎同時舉矛怒吼,聲浪震得雲層碎裂。
而胡楊單於的真元在軍陣上空凝結成百丈巨狼虛影,狼眸赤紅如血,這正是西狄王庭秘傳的‘蒼狼吞日陣’。
這是西狄王庭的獨特陣法。
從前,西狄人不是中原人的對手,取自於軍陣落後,中原人研究軍陣的速度比西狄人快太多了,更新換代之下,根本來不及。
而這‘蒼狼吞日陣’,則是西狄人唯一獨創的高級軍陣,也是最熟練、最適合他們的軍陣!
陣成刹那,所有狄騎氣息竟連成一體,衝鋒速度暴漲三成!
此陣結成,行路之時消耗不大,衝鋒之時宛若蒼狼!
這便是這陣法的最大優勢,可以一直維持結陣的狀態!
而結陣行進之後,胡楊單於馬上收到了軍報:“大單於,射雕者已然探明,中原人原地列陣,似乎等待我軍抵達。”
聽聞此言,胡楊單於不由輕笑一聲嗎,揚鞭道:“看來這中原的皇帝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過此已晚也!”
“單於不可!”
老邁的蘭氏族長突然拽住韁繩:“漢軍剛破沮渠部卻原地列陣,分明是誘敵之策!不如先派白羊氏輕騎試探……”
試探雞毛!
派輕騎過去,就是一個送!
然後白羊氏的那群蠢材反而會潰逃,動搖軍心、衝散自己的隊伍!
對方乃是元丹武聖,威名遠揚。
如此對手,要麼就是一開始就發全力,要麼就乾脆不打。
試探個什麼?
胡楊單於並不理會,當即揚聲道:“全軍衝鋒!”
“殺!”
十五萬鐵騎如黑色潮水漫過草原。
衝在最前的王庭重騎兵人馬俱披鐵甲,長槍之上甚至纏繞著蒼狼之力,正是陣法功效。
左翼呼衍氏弓騎兵張弓搭箭,雄姿英發;右翼蘭氏刀斧手更是割破麵頰,激發血祭手段。
至於白羊氏等雜騎,則是墜在最後,並沒有參與衝鋒陷陣之中。
精銳衝撞,讓這些雜兵在前麵,隻會耽誤進程!
如白羊氏這等部隊,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打順風仗。
此戰尤為重要,胡楊單於可不希望這些雜騎衝散自己的精銳,重蹈趙王覆轍。
而百裡之外,鄭均突然睜開雙眼。
指尖上綻放出的青金真元在麵前劃出弧線,鄭均不由淡定道:“來了。”
幾乎同時,地麵開始輕微震顫。
遠處地平線上浮現出一條蠕動的黑線,那是西狄騎兵揚起的塵暴。
天象驟變,狂風裹挾著砂石拍打在漢軍盾牌上,發出驟雨般的劈啪聲。
“結陣!”
魏權一聲令下,滄刀軍重步兵瞬間變陣。
三千麵玄鐵大盾重重砸入地麵,盾隙間伸出丈餘長的斬馬槊,遠遠望去猶如鋼鐵刺蝟。
各部騎兵則分成兩隊隱入側翼丘陵,這是徐世茂專門研究改良自‘卻月陣’的全新陣法,以此來克製草原騎兵。
而鄭均,已然戰意盎然,準備應戰這位威名遠揚的真正國主,西狄胡楊單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