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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師兄你完蛋了,皇女殿下墜入愛河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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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妍和蘇曉薔住的小區就靠著一起,路明非順路就把他們全送回去了。

然後他開著那輛價值900萬的勞斯萊斯幻影在這座冬雪覆蓋的蕭瑟的城市中漫行,黑色的雨刷器左右搖擺著將落在前擋風玻璃上的雪花刮開。

主乾道的兩側滿是深褐色高樓外立麵的裝飾簡陋,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風在樓房的空隙中打轉,發出妖鬼呼嘯般的聲音。

就算是這種天氣這種時候路麵上的車還是很多,隔著很遠看去遠方的高架路上車燈流光溢彩,像是閃爍著班駁光紋的長河。

以前這座城市是極小的,在路明非念小學那會兒那條名叫長江路的主乾道上還隻有三線被政府運營的公交車,分彆是一路、三路和十一路,而現在偶爾你甚至還能看到303路和507路在長江路上奔行。

除了因為城區擴建而增添的公交車線路之外,這座城市發展到今天簡直已經超出了路明非曾經的想象。

很久以前他在天台眺望cbd區的時候還會想象那裡光可鑒人的大理石路麵,和暗沉顏色的玻璃大廈外牆,可現在高樓大廈和五光十色的繁華夜景早已經不再局限於那片曾被寄予厚望的cbd區。

那些長滿整座城市曾在路明非的記憶中某個夏天留下盛大樹蔭的法國梧桐慢慢長大了,然後又因為城市的擴建和道路的拓展而被伐倒,他甚至可以想象在某個昏沉沉的下午枯燥的電鋸聲中挺拔的梧桐一株接著一株倒下在塵埃中,橫亙在路麵上的樹乾像是死去巨人的屍體。

勞斯萊斯幻影很快駛離了主乾道,走上了前往麗晶酒店的支線。

道路的兩側佇立著莊嚴的鑄鐵路燈,每一根路燈的末端都懸掛著偉人的肖像,每一位偉人飽經滄桑的臉都隱藏在路燈照不亮的陰影中,雪花旋轉著切過燈光時留下的斑駁影子像是高速行駛中的列車向外看那些柵欄似的木影。

富麗堂皇的麗晶酒店就坐落在這條小路的儘頭,它匍匐在黑夜中,每一扇窗戶都透出明亮的光,皚皚的積雪堆滿了露台和窗台。

穿著棉大衣的年輕保安即使鼻頭被凍得通紅依舊在酒店門口的兩側站的筆直,像是兩株傲立在雪中的鬆。

這一路上路明非都在回憶蘇小妍跟自己講的那些事情,也在想白王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在想著小魔鬼為什麼會對白王說出那樣的一句話。

隻是吃個宵夜卻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現在開始有些希望師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了。

如果是諾諾的話,依靠她的側寫應該能夠從蛛絲馬跡中找到推演的方向並得到希望得到的答案。

在八岐大蛇使用的言靈娑婆世界中,路明非見到過那位曾經在許多個紀元之前掀起叛亂並幾乎將黑色的皇帝拉下王座的至尊。

她表現的並不像是被幻覺創造出來的虛幻個體,而是某個寄生在八岐大蛇伊邪那岐精神世界深處的神。

路明非信手握著方向盤,眉頭緊緊地擰著,嘴裡叼著沒有點燃的香煙。

他猛地踩下製動,勞斯萊斯幻影驟停在路邊鑄鐵路燈昏黃的燈光下。

在對龍族的研究和了解這件事情上路明非頗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拍馬也不及密黨與赫爾佐格博士所知悉的那些隱秘的皮毛,所以從沒想過要去探究龍族繭化並重生的奧秘。

事實上,世界上大概也沒有多少人類能夠從龍族的口中得知繭化的真理。

夏彌要通過繭化重新回到世間就得依賴她存放在路明非心臟中的核,以及楚天驕那口箱子裡的黑王骨血。

這是將黑王的骨血重新孵化為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的胚胎,核則是龍王的精神,他們的精神元素通常以身體裡的龍骨十字為載體,當創造出一個新的繭之後被放置在龍骨十字中的精神元素就會一分為二,一部分被稱為“核”的備份會被放置在繭裡,另一部分則繼續留在龍軀中。

所以除非已經預言到了自己的死亡,否則龍王們不會頻繁切割自己的精神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不止一次的留下自己的繭。

因為君王的精神意味著他們從黑王那裡得到的權柄,精神元素被切割則意味著權柄被削弱,要想恢複到巔峰狀態是以百年為單位來計算。

這樣想來的話白王沒有理由會不在高天原或者夜之食原藏下一枚能夠供自己複活的卵,黑王尼德霍格是龍族的創造者以及統治者,在挑戰這樣的存在之前難道她沒有預想過自己的失敗嗎?

也許尼德霍格在創造白王的時候沒有賦予她繭化並從死亡中重新歸來的能力,可作為屹立在四大元素之上的第五元素精神的掌控者,白色至尊怎麼可能沒有將自己的精神分割的能力?

路明非手指顫抖著從口袋裡摸出點煙器,摁下之後淡藍色的火焰噴吐出來,緩緩點燃被叼在嘴裡的煙卷。

即使以他那顆不怎麼好使的腦子,這會兒也已經想到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叫人膽寒的可能。

也許很多年前蛇岐八家的祖先從白王的埋骨之地得到的聖骸根本就是神的胚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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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東京郊區白羽狗神社中那些壁畫上所記載的曆史根本就是……被誤解的呢?

白王這樣偉大的生物是否會擁有其他君王所未曾擁有的能力?她在埋骨之地欺騙了伊邪那岐,也在曆史中欺騙了整個蛇歧八家,聖骸所傳遞的其實並非僅僅隻是至尊的基因,伴隨著基因一起流傳的還有白王的意誌。

那些失敗的被寄生者比如伊邪那岐比如須佐之男,他們的身體孱弱無法經受至尊基因的改造,所以變成了畸形的大蛇,白王的精神被聖骸注入這些大蛇的體內並通過這些大蛇尋找下一個更適合的寄生者,卻並不彙聚為“核”,這樣就不會引起尼德霍格的警惕,在那位悖逆了他的至尊歸來之前就摧毀她所有歸來的希望。

當某個白王血裔與聖骸存在無與倫比的契合度,白王的基因就無法使他墮落,而隻會使他進化,在這個得到進化的個體體內至尊的精神會逐漸重新彙聚為核。

白王的核可以藏在那個進化者的身體裡,黑王也隻會認為是人類龐大的人口基數下所誕生的奇跡某個血統經過了稀釋與雜交之後幾乎無法再溯源的後代居然偶然重現了先祖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威嚴。

路明非一邊抽煙一邊緩緩叩擊自己的心口,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胸膛中除了發出空空的聲音之外,還有似乎深山鐘響般的心臟回響。

曆史上被聖骸寄生的人絕不止伊邪那岐和須佐之男,或許更多的寄生者無法承受那樣強大力量衝擊全身的基因崩潰而死亡,唯有他們墮落成八岐大蛇,而真正被證明有資格被用作聖骸溫床的那個人隻有繪梨衣。

某種意義上來說路明非也算其中一個。

他將從伊邪那岐心臟中剖出來的聖骸寄生在自己的脊骨上,然後用進化之後身體裡造血乾細胞所催生出來的胎血去交換了繪梨衣身體裡劇毒的龍血。

也許在聖骸將基因植入他的身體裡的時候開始白王的精神就已經開始在路明非的血肉骨骼中流淌,並逐漸彙聚為新的核。

“你能聽到我的想法嗎,我已經找到你了。”路明非輕聲說。

但整個世界隻有雪霰落在車頂棚上的沙沙聲響起。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師妹。”路明非將煙蒂從車窗的縫隙中彈出去,眯著眼睛輕聲呼喚。

師妹的核正寄生在路明非的心臟中,如果他的身體裡同時還寄生了另一位至尊的精神,那麼沒道理身為大地與山之王的夏彌會沒有察覺。

“安啦師兄,你身子乾乾淨淨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沒有哦。”素白色的女孩出現在副駕駛上,翹著姣好修長的腿,全身連著波西米亞的長裙都是透明的,眼睛卻極有神,又有些似乎還沒睡醒的茫然。

路明非一愣,臉頰抽了抽,不知道何以“你的身子乾乾淨淨”這種話會被用在自己身上。

“剛才那老妖婆出現的時候我就醒了。”夏彌氣鼓鼓的抱著胸,然後撅著嘴用纖細的手指頭去戳路明非的額頭,

“我看她就是對你賊心不死,我跟你說以後再見著她了直接提刀把她砍死。”

路明非嗯嗯嗯的點頭跟小雞似的,他說師妹你放心我肯定對她沒興趣。

那他媽是能和黑王尼德霍格打個五五開的至尊,誰敢對那種生物感興趣?

夏彌眯著眼睛忽然湊近了路明非的臉頰,上上下下打量這家夥的神態。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師兄你說話很不可信,尤其在這種事情上。”女孩的眼睛眯成危險的縫隙。

“那不一樣好麼,她可是白王啊!就算再漂亮也是白王啊!和我都不是一個物種的好麼,我會對陳雯雯對柳淼淼甚至對任何一個街上路過的小妞動歪心思,可難道我會去喜歡一頭看上去很正點的馬門溪龍麼?”路明非小聲嚷嚷。

所以他和師妹就不能單獨待在一起,這倆貨在一起的時候就算遇見再正經的事情都會忍不住吐一些不合時宜的槽。

夏彌把手指頭按得哢吧哢吧響:“這麼說來我在你眼中也是馬門溪龍咯?”

她冷笑著說。

然後抬腳去踹路明非,半透明的素白色小腳像是最精美的藝術品那樣在路明非的眼皮子底下踩在自己腿麵,修長的小腿纖細的腳踝,還穿著薄如蟬翼的白色絲襪。

路明非伸手去觸碰,可手指卻從夏彌的腳踝上穿過。

“彆白費力氣嘍,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其實是出現在你視線中的幻影,除了你之外誰都看不見我,如果行車記錄儀沒關有人查看的話也隻會看見你在自言自語。”夏彌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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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眼中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恐龍,如果你是的話那我也是。”路明非輕聲說,“原來生死相隔是這麼個意思,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邊,我也能和你說話,但我們永遠也不能觸碰對方。”

夏彌呲著牙笑,看來對自家男人的回答很滿意。

“誰跟你生死兩茫茫啊,師兄你這麼想我的話等今晚上我進你夢裡陪你啊。”人說食髓知味龍看來也是一樣,這姑娘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簡直在冒著粉色的小桃心。

“不了不了……”路明非連連擺手,他知道夏彌說這話絕不隻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耶夢加得大人敢愛敢恨敢做敢當,說入夢玩羞恥py就真的入夢玩羞恥py,路明非雖說也有點期待可說夢話這事兒真是控製不住,再者說隔壁繪梨衣還繼承了白王的權柄對精神元素的敏感就跟溫度計似的,有點變化簡直恨不能直接用刻度尺給你標出來,說不定這邊路社長還和小師妹乾柴烈火呢那邊小姑娘就麵紅耳赤的看上直播了。

“師妹你有頭緒嗎,白王那事兒。”路明非趕緊問正事。

夏彌也嚴肅起來,“父親在創造白王的時候賦予了她太多的權力,所以她天生就是超越四大君主的存在,白王的許多能力我無法理解也超出了我的理解,她對精神元素的應用超過了我對地元素的應用。”

“所以……”

“所以師兄你找錯人了,我隻能確定她確實沒有留下核在你的身體裡,但是搞不懂她究竟怎麼出現在你的精神中的。”夏彌整理了一下自己雲霧般的劉海,臉上露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笑容,“那個小男孩呢,師兄你找他問問唄。”

路明非知道夏彌說的是小魔鬼。

可自從東京事件之後路鳴澤就不願意再和路明非碰麵了,大概那家夥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會被路明非猛揍所以在躲著他。

“想不出來那就暫時先不想了,反正我看她好像沒有什麼惡意,今天還幫我從蘇阿姨的腦子裡剖出了些關於楚天驕的情報。”路明非歎了口氣。

“那接下來師兄你準備乾嘛?”

“回去吧。”路明非猶豫了一下,“算了,我想再去寰宇集團看看,夜長夢多,趁著這會兒我們時間還充裕把手裡的線索變現才是當務之急。”

“你一個人去?”夏彌皺皺眉。

“叫上繪梨衣和零,我總覺得那地方不太對勁。”路明非說做就做,給零發了消息。

‘睡了嗎?’

屏幕立刻震動。

‘沒。’零秒回。

‘你在哪裡?’

‘為什麼還不回來?’

‘雪下大了,你不要在外麵玩太久,繪梨衣很擔心你。’

‘今天晚上繪梨衣和我一起睡,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給你溫了牛奶在恒溫箱裡,回來記得喝。’

路明非看著屏幕很久直到那塊小小的玻璃麵板暗淡下去又徹底熄滅,他沉默地放下手機,看著前擋風玻璃外被車前燈照亮的積雪。

片刻後這男人輕笑出聲。

“喂師兄,你完蛋了。”夏彌皺皺鼻子,“你的皇女殿下好像墜入愛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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