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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生你怎麼看這些年輕人。”不管是職務還是地位,在蛇歧八家,橘政宗都要遠比源稚生更加重要,更何況某種意義上來說政宗先生還是源家家主的養父,所以在當他們需要行動的時候,橘政宗始終是要站在源稚生的前麵的,那是領袖的位置,也是屏障的位置。
女孩們把屏風拉攏,醒神寺就從他們的身後消失了,源稚生麵容淡然踏上一步,“如果作為家族的敵人他們會很危險,可我似乎也沒有要和他們成為朋友的欲望,即使這支小組的成員參加過很多次屠龍的戰爭,但我認為他們仍舊是些靠不住的孩子。愷撒.加圖索有些太不穩重了,路明非則似乎對我們彆有所圖,他自己把秘密藏得很好,可那種不知道對誰的殺機卻無法隱藏,我總覺得在今天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有想要拔刀出來殺死某個人的衝動。”
“相比之下,我比較看好那個叫楚子航的家夥,雖然從學院的檔案中來看他的血統似乎並不穩定,而且是絕對的暴力分子,總是用最殘酷的手段來對付那些墮落混血種,但他很沉穩也很冷靜。我一直在觀察他們,專員們之中隻有楚子航在進入醒神寺的時候便開始審視周圍的環境,我經常在麵對陌生環境的時候這麼做,避免發生遭遇戰並落入下風的時候無法第一時間找到逃離的方式。”源稚生居然頗看好楚子航,事實上他看得也沒看錯,殺胚之所以為殺胚,就是因為楚子航總在準備殺人的時候做好被殺的準備,他執行的危險任務數量是愷撒的幾倍,麵臨過很多能夠危及到生命的威脅,要想不被殺死就要足夠謹慎。
“雖然這麼說,但他們其實都是很優秀的孩子,我想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橘政宗沉聲說,“愷撒.加圖索代表的是他身後的加圖索家族和幾乎半個密黨,楚子航作為小組組長代表的應該是卡塞爾學院,他們的血統都是a級,即使在家族中也隻有你這樣特殊的存在能夠壓製住他們。”
“老爹你說這兩個人分彆代表加圖索家族和學院,那路明非呢,我雖然沒有從三位專員的態度中看出來他們究竟以誰為中心,但從過往的資料來看他確實是這些人裡最強大的那一個。”源稚生問。
“昂熱,我認為他代表昂熱而來。”橘政宗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上方的顯示屏開始顯示vip電梯開始從一樓向上攀升。
“他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很強大,說不定能夠真的終結舊的時代……我在想,如果蛇岐八家要從密黨獨立出去,在他統治的時代中或許會很困難。”
“我並不畏懼困難。”源稚生拔出自己的佩刀,此時隨著叮的聲音電梯門在他的麵前分開,一股涼風從內向外撲麵,粉白色的櫻瓣飄落,落在刀刃上又被源稚生輕輕抖落,刃麵上流動著刺眼的寒光。
蜘蛛山中凶拔夜伏!
如果路明非在這裡他會認得這把刀,蜘蛛切,在日本已經傳承千年的名刀,曆代持有者用它斬殺過諸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上一段時空中的最後兩位使用者分彆是源稚生和楚子航,東京之戰結束之後,日本分部按照源稚生的遺願將這把刀送給了楚子航。
“這個世界上製定規則的從來都是真正的暴力,老爹伱還很年輕,總有一天我和我們的家族會成為你手中那柄轟鳴的名刀,雖然很不想這麼說,可體內流淌著皇血的我們,才是真正的暴力啊……”凜冽的刀光中倒映出源稚生那雙細長的眼睛,他深深地呼吸,無與倫比的力量沿著這個男人的血管在血液中流淌,隨著心房的收縮被泵向四肢百骸。
“自信從來都不是缺點,但你要記住,稚生,我們是神的子嗣,而迄今為止已經有兩位神隕落在路君的手中。”橘政宗麵朝著緊閉的電梯門站住,他靠著光滑如鏡的金屬板去凝視源稚生的眼睛,
“諾頓,與芬裡厄。”
古老的名諱從老人的口中被念誦出來,源稚生立刻肅然起敬,那是遠古時代曾統治這個世界的王座,是繼白王之後由黑色的至尊創造出來的新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源稚生皺眉,“我們應該像是臣服昂熱校長一樣向路明非臣服?”
“並非如此,蛇岐八家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我隻是認為以他在密黨中的地位和實力,或許在未來真的能夠徹底解決繪梨衣身體裡的隱患。你看那個叫楚子航的孩子,檔案中說他的血統極不穩定,有隨時失控的風險,代表血統的黃金瞳也已經再也無法熄滅。今天他或許是使用了某些改變瞳色的手段所以並沒有那樣永不熄滅的黃金瞳暴露出來,但我依舊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暴戾,思維和邏輯都很穩定,沒有隨時會失控的風險。我想那大概是學院找到了某種可以徹底穩定血統的手段,這種手段的造價一定很高昂,因為就算是在家族中血統穩定有能力突破臨界血限的人也隻有你一個,如果昂熱能夠成批量地創造出如你這樣的人,那他一定不會由猶豫。”橘政宗說。
源稚生默然不語。
電梯向下,失重感席卷全身,男人無聲地擦拭自己的佩刀,直到絞輪不再工作,這部電梯徹底在地下層停穩,源稚生終於歎了口氣,“這就是老爹你允許繪梨衣和我一起去卡塞爾學院、同意櫻的方案讓繪梨衣去成田機場迎接路明非的原因,你想通過學院的力量治愈她。”他說。
橘政宗沒有說話。
“可是為什麼呢,除了上杉家主自己,其實家主們都應該知道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有一天我們真的找到了神,如果我沒能從戰場上活著走出來,那繪梨衣就會被丟進去,她其實是家族用來殺死神的武器吧。”源稚生早就明白這個殘酷的事實,他隻是不想說。
他對繪梨衣很好,其實有些像是在彌補曾經失去的某個故人,但是那個傻乎乎的女孩從來沒有在他為自己規劃的人生中出現過。源稚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的夢想其實是去法國天體海灘賣防曬油,他給自己攢了一筆錢,這筆錢足夠他和未來他可能有的家人在國外富足地生活一輩子,在那樣的未來中,櫻、橘政宗都可能出現,甚至連烏鴉和夜叉也有過被源稚生想象帶去法國的時候,可他從沒想過要帶上繪梨衣一起走。
因為她是家族的武器,她每天都在朝著深淵墮落,有一天龍的意誌徹底將這個女孩吞噬,她會成為殺死所有人的惡鬼。
似乎是因為源稚生問出了一個頗有些難以回答的問題,橘政宗久久地站在電梯門的前麵,一直到金屬的大門向兩邊滑開,他才伸手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
“繪梨衣是我撫養長大的,雖然可能沒有多少時間能夠陪在她的身邊,但我還是覺得我是一個父親,父親怎麼會看著女兒送死呢,父親都是愛女兒的,我以前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的時候時常會想如果誰要傷害我的女兒我就和誰拚命,哪怕被打斷骨頭也要把子彈送進那個人的心臟裡去。”電梯的外麵是一段很長的走廊,四壁都貼著堅硬的合金,光滑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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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成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大義就要占據更高的地位,所以我才會同意家族把繪梨衣當做最終武器來豢養的計劃。但如果她真的有治愈的可能,哪怕隻是很渺茫的機會,就算付出再多的東西我也不會放棄。”
“我明白了。”源稚生說。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金屬的長廊中,寂寥又高遠,好像這個世界都隻剩下這兩個男人。
“稚生。”橘政宗看向身邊的年輕男人,他忽然就有些感慨,原來那個半大的小子今天已經這麼威武了,甚至能夠舉刀站在他的身前說要幫他對抗學院這種話。
“什麼事,老爹。”源稚生緩緩地收刀入鞘,在拜訪岩流研究所的時候雖然可以帶武器,但源稚生從不會在那些研究者的麵前展現這些充滿血腥氣的東西。
“我說有誰要傷害繪梨衣的話我就和他拚命,如果有誰要傷害你的話,我也會豁出命去的。”橘政宗說。
“嗯。”源稚生輕輕地回應。
時至今日源稚生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成為了蛇岐八家中內三家的源家家主,在整個東京都是能說上話的大人物,可他又還是那個倔強的山中少年,雖然還是會因為心中一動便覺得有些煽情,卻過了看瓊瑤劇都能哭得死去活來的年紀。
——
“這裡的烤魚很棒,我隻帶櫻來吃過兩次,連烏鴉和夜叉都從不知道這裡。”源稚生小口啜飲冰過的清酒。
他原本說要帶路明非來烤魚店,結果來了之後並不是,反而是做爐端燒的,還沒有出東京,店就開在往神奈川去的小路邊上。
確實是很小的小店,台麵都沒有多少,客人也並不多,都是些穿西裝滿臉風霜的中年人。
老板娘倒確實是少有的美人,穿著牛仔外衣,下身是洗得變了色的喇叭褲,眉眼中頗有些昭和美人的溫婉哀涼。
這時候正是晚間,客人逐漸多了起來,顯然都是些熟客,大家都和老板一家打招呼,燒烤台的中間則點著火,旁邊的竹簽上插著切好的牛肉、豬肉和鳥心,還有蘿卜和香菇,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吊頂的空調就吹出來冷風,驅散爐火的炎熱,同時使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
“雖然不是什麼很豪華的飯點,不過料理委實不賴……老實說我有時候甚至會在夜間很晚的時候突然想驅車來這裡大吃一頓,不過最後都放棄了。”源稚生說。
“為什麼放棄?”愷撒原本正和楚子航一起專心致誌地對付一條鱸魚,此時突然抬頭問道,“你可是蛇岐八家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就算堵車也可以調直升機把你空運過來,或者直接邀請老板一家去源氏重工成為你的專屬廚師,想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因為我是源家家主,也是執行局局長,我要做的事情很多,蛇岐八家的威望很多時候都被我一個人肩負著,平時我並沒有諸位貴客看起來得這麼清閒,有些時候一個月才能回源氏重工落一次腳。”源稚生喝了一口清酒說。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背負著如山的東西,你背負的是責任,有些人背負的卻是命運。”楚子航突然說,愷撒和路明非都看向他,不明白為什麼這貨這時候突然說出這麼豪氣衝雲的話來。
“可就算那些背負命運的人也不會一直那麼緊繃,他總會在戰爭爆發的間隙給自己找一些休閒的時光,就像威廉四世也會在德國和波蘭開戰的時候去泡一泡天然溫泉。”楚子航接著說。
源稚生猶豫了一下,他用筷子給自己叉了一塊烤好的魚肉,默默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我沒法鬆懈,有些事情是你們不知道的。”
愷撒終於乾掉了那尾鱸魚,擦了擦嘴,“源君你知道我來自加圖索家族吧,也一定知道這個家族意味著什麼。”
“是。”源稚生不知道愷撒想表達什麼意思,但還是回應了他的問題。
“我老爹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那麼家族的代理家主位置就落在了我的弗羅斯特身上。他也常說想回羅馬的老城裡轉一轉,在街邊的酒館裡要一杯朗姆酒,看美麗的脫衣舞娘們儘情地展示自己的身材,可總是忙這忙那,今天要和華爾街的金融巨鱷會麵,明天要拜訪意大利皇家空軍司令部順便給各位將軍們帶點小禮品,後天又要去倫敦覲見女王殿下並和英首相聊聊我們在倫敦的生意……”“師兄你叔叔還真人老心不老,不過下次如果真要看脫衣舞娘的話請務必留下照片讓我們來批判批判。”路明非義正嚴詞,愷撒聳了聳肩,
“可其實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其他人來做,我們有一整支相對應的團隊能夠處理任何突發狀況,可我的叔叔總是對此樂此不疲,我認為他並不是迫於無奈,而是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掌握一切的感覺,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加圖索君您的叔叔還真是一個……”源稚生想了幾秒鐘,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有野心的人。”
“是啊,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想在繁忙的時間中抽出一些小小的間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你一定可以做到。人都是如此,我見到的所有人都叫你少主,連那些在日本黑道中呼風喚雨的家主們都要在你的麵前畢恭畢敬,在這裡你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人。其實你並不是忙得沒時間來吃烤魚,隻是野心太大了,大得你不能鬆懈,你擔心一旦鬆懈就不難讓你的野心得到滿足。”愷撒皺著眉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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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不動聲色,隻是喝酒。
“那個,”路明非小聲地開口。
源稚生擺了擺手,“大家長說明天之後路君你就可以來源氏重工接上杉家主了。”
路明非的眼角挑起,源稚生又說,“但我有一個底線,她不能在外麵過夜,晚上必須回家。”
“隻是出去轉轉,不會過夜的。”路明非說。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並不支持大家長的決斷。”源稚生的神色變得肅穆了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路明非說。
把杯子裡的清酒仰頭一飲而儘,源稚生重新給自己斟滿,“有些事情的情報我們之間並不能共享,但上杉家主是很危險的人,她的血統並不穩定,可能會失控,失控的情況下很難製服。”
這一次所有人都隻是沉默。
但顯然楚子航和愷撒都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他們明顯已經察覺到上杉繪梨衣並不簡單,尤其是在與其他的家主見過麵之後更是如此覺得,如風魔小太郎、龍馬弦一郎和犬山賀都是有足夠的威望也有足夠資曆的人,這樣他們才能安然無恙地擔任一個家族的領袖,而上杉繪梨衣的實際年齡恐怕和路明非差不多,心理年齡更是猶如少女。
這樣的人怎麼會能夠擔任蛇岐八家內三家之一上杉家的家主?
源稚生也沉默著,似乎是在猶豫是否要把一些事情告訴眼前的人,最後他歎了口氣,“我們的專家組說上杉家主大概會在幾年之內死掉,或者成為死侍,但她是上杉家最後的傳人,我們沒有辦法處決她,如果殺死她那蛇岐八家就要改名為蛇岐七家了。”
楚子航和愷撒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擔憂,便又同時看向路明非。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臉上居然沒有多少神情的變化,隻是仍舊小口啜飲清酒。
“沒關係,如果她真的墮落了,有我在。”他小聲地說,源稚生眼角跳動,“你根本不知道那時候你要麵對的是什麼!”
路明非沒有說話,隻是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忽然無聲地笑了,
“源君,你並不信任我的力量。”
“抱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源稚生說,他端起酒杯朝著路明非舉了舉,示意這便是賠罪了,路明非聳聳肩,“說來你喝了這麼多酒等下真的還能開車嗎?”
“其實對我來說是沒問題的,不過東京都的交通部門會感到困擾,所以我叫櫻來接我們。”源稚生說,“今天岩流研究所出了些狀況,那麼就請各位貴客明天再來源氏重工一次,你們要的水下機器人已經在加緊完工中,學院給出的技術其實已經很完善了,我們隻要負責組裝就好。”
本來說今天八千字來著,但是出門去了,沒時間寫,那就明天八千。
這一段劇情很快就過了,下麵很快就會是海溝的情節。
赫爾佐格將會在幾章之後正式上線,但不會是以很張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