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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回憶是孤獨者的墓誌銘(六千字大章求訂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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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

2010年初,芝加哥。

希爾伯特.讓.昂熱,混血種社會中真正的鐵血暴君,對任何龍族都抱以絕對的仇恨,用完全摧毀的方式來對待任何純血龍類與失控混血種。

他安靜地佇立在那枚蒼青色的繭麵前,無聲無息地自袖中滑出淬毒的折刀。

周圍的色彩正在淡去,某種更荒唐的光正在占據他的視線。

昂熱知道這是純血龍類對混血種的精神影響正在產生效果,而就在幾分鐘前,他最優秀的學生路明非才因為這種影響而陷入深度睡眠被楚子航帶離了這裡。

無比真實的畫卷在昂熱的身前緩緩展開,濃鬱的霧像是不見星月的夜那樣包裹著他,接著有密密麻麻的裂縫從濃霧的深處掙開,煌煌的烈光像是潰堤的狂潮那樣從濃霧的深處湧出來,刺得昂熱睜不開眼睛。

烈光消散,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聲音嘈雜得像是落入了一鍋沸水,昂熱的手中翻轉折刀,時刻警覺周圍的狀況。

他忽然怔住了。

因為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某處江畔的亭台,奔走的江濤翻滾洶湧,帶著濃鬱無匹的血腥味道東去,整條大江好像都要被血的色彩渲染了。

這裡毫無疑問是古老的戰場,那個次代種把他拉入了某場她曾經經曆過的戰爭。

交戰的雙方分彆是誰?

龍和人?亦或者兩個國家之間的征戰?

瞳孔爆燃亮起金色火光的戰士們前仆後繼,像是波濤又像是烏雲,他們如成群的獅虎般呼嘯著圍堵了一座山巒,刀槍如林,森森的殺機好像讓天空都上了一層厚重的雲。

昂熱忽然間全身的汗毛都立起。

他意識到那些參戰的士兵全部都是混血種,每一個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都能夠媲美最凶惡的猛獸。

什麼樣的時代、什麼樣的組織,能夠召集這種數量的混血種?

昂熱眺望戰場,隻覺得脊背發寒,軍陣延伸到天的儘頭,好像看不見邊際,數以萬計、數以十萬計!

麵對這種量級的混血種,就算是純血龍類、就算是親王級彆的次代種,也會在瞬間被碾碎。

那他們圍攻的人是誰?

那是座極高的山,隻有一個人立馬提戟,那個人隔著太遠,昂熱看不到他的臉,隻覺目光威嚴,瞳孔裡的光澤幾要輝耀山巔。讓他隻覺雙目刺痛,像是在覲見神明。

“垓下之戰,即便是作為德國人,你大概也應該聽說過吧?”有個很輕快的聲音在昂熱的身後響起,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他的聲線低沉、語調雖然輕快卻又威嚴,聽聲音就是天生的領袖。

“那個窮途末路的將軍,他的名字是項羽,至少在人類世界中是這樣。”男人說。

可昂熱還是沒有回頭,因為他不願意讓那個人看到自己那雙眼睛裡噙著的微薄淚花。

他隻是安靜地眺望熙熙攘攘的戰場,目光所觸的每一片低空都飄浮著一層薄薄的銀霧,那應該是逸散的汞蒸氣,微末如塵埃的金屬顆粒反射銀白色的冷光,這些附著在空氣微塵中的汞被龍吸入體內後會造成巨大的傷害,甚至會引發他們的內臟衰竭乃至心臟驟停。

在對龍族的戰爭中使用汞蒸氣作為武器,歐洲最早是在一千五百年前化身上帝之鞭阿提拉的匈人帝國西征時期,而在東方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遠的部落時期三皇五帝逐鹿之戰。

所以垓下之戰出現汞蒸氣並不意外。

項羽,項羽,兩千年前撼動東方國度、疑似純血龍類的古人,所謂氣拔山兮力蓋世,那不該是描述凡人的詞彙。

在任何一部史詩中,楚王都被認為是殘暴、短視、過於在意名望的人。榮譽對他而言是勝過生命、財富的東西。

他不是能夠取得天下的帝王,反而是給天下帶來混亂的人。

但最後一個楚人的強大超出人類的閾值,他分明已經瀕臨末路,以數萬人圍堵,必死無疑。

以昂熱的視力可以看到,有蜿蜒宏大的溝壑遍布整個戰場,那些溝壑如被刀鋒鑿刻般銳利、狹窄、幽深,紅色與銀色的液體交融混合如河川在其中奔騰,隱隱的、見不到的領域就由這些灌注了水銀的紋路中升騰起來。

那是一個煉金矩陣!有史以來最龐大、最危險的煉金矩陣!

血與水銀交融著流淌,純血龍類的力量在這裡被壓製到極限。

這東西顯然不會是已經窮途末路的楚王的傑作,它隻能是垓下之戰的另一方以人類的力量生生鑄造的神跡!

漢國鑄造了這座能殺死君王的煉金矩陣!

人山人海提槍衝鋒,那個仍舊提戟立於馬上的男人像是江水中巍峨的巨石不動如山。

可巨石也終有被淹沒的時候,那匹名為烏騅的駿馬打著響鼻,前蹄踏地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終於提起了長戟,眼睛明亮得像是猛烈的、燎原的野火,颶風忽然在戰場的邊緣肆虐,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刮入戰場的中央。

戰馬奔騰而下,烏騅的四蹄都踩踏著閃電的碎屑,風聲像是戰鼓那般轟響。

項羽身後紅色的披風逆著狂風舞動,讓人想起摧城的烏雲橫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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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起來的熾熱龍血被強有力的心臟泵向她的四肢百骸,激蕩著灼燒全身的血管。

巨大的、色彩黯淡的領域以夏彌為中心向四周張開,鬆軟的泥土混雜著細碎的岩石在這個領域中被數十倍乃至上百倍它們質量的力所壓迫,形成巨大的黑曜石質感的鐮刀。

那鐮刀凶狠地撕裂奧丁身上迸發的撲麵而來的烈光,在夏彌的前方淩空揮舞出鋒利的十字。

它絕對不是某個煉金大師耗儘心力鍛造出來的屠龍武器或者弑神武器,但它的鋒利與堅不可摧毋庸置疑,前行的時候便帶著無可抵擋的死亡的氣息,簡直就像是死神在揮舞他那收割生命的權柄。

每一位死去的君主從繭中重新孵化出來都需要花費數十上百年的時間去恢複他的力量、重掌他的權力、登臨他的王座、塑造他的龍軀。而夏彌覺醒耶夢加得的力量至今也不過十餘年的時間,現在的她就算展現出耶夢加得的身軀也不過是最脆弱的幼體。

很多純血龍族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暴露了自己,被人類的狩獵隊找到並殺死,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在努力隱藏身份。

夏彌和她那些連腦子裡都充滿了肌肉的同族不同,她是最聰明的君王,學習能力也很強大,所以總能在蘇醒的最初階段藏在人類之中恢複力量。

可是當路明非遭遇奧丁的伏擊腹背受敵時,巨大的憤怒便像是潮水衝垮堤壩那樣幾乎摧毀夏彌的理智。她甚至不惜在楚子航的麵前展現出龍王級彆的力量來,隻想確認那個人還好好的。

小師妹的愛就是這麼簡單粗暴,誰動她的男人她就弄死誰,就算是奧丁這種東西也不行。

因為她是棄族的一員,她和所有的王一樣孤獨,少有知曉愛是何物的瞬間。

棄族的命運就是在王座上依偎著承受一千年的孤獨,被殺死後又在幻夢中承受一千年的黑暗。

他們感受不到溫暖,也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活著的時候渴望死去,死去之後又憧憬活著。

每一個龍王都是如此矛盾的個體,而久遠的年代之前,至尊、至偉、至力的尼德霍格在創造耶夢加得的時候又為她留下了最敏感的靈魂,她對孤獨與黑暗的感觸更深,所以也更熱衷於通過對人類的模仿與接觸。

夏彌是那麼悲哀的孩子,在黑暗中,孤獨氤氳著化作難以摧殘的鎖鏈,要將她拉入深不見底的溝壑。那裡是名為地獄的深淵,墮入其中的龍就成了嗜血殘暴的野獸。

可又一個千年結束了,無止境的黑暗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那些紋路裡流淌出燭火般溫暖的光,新的一千年裡迎接耶夢加得的並非是亙古不變的孤獨,而是一個發誓要始終站在她身邊的、不那麼愛笑的男孩。

夏彌仍然記得他們的初識,那是某個至今仍在回憶中熠熠生輝的夏日,那時候她還迷茫又懵懂地活在世界的夾縫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龍——

小小的女孩踮起腳尖把自己的臉印在球場的鐵柵欄上往裡麵張望,可以看到高年級的男生們揮汗如雨,每當有一個漂亮的投球,旁邊的女生們就大聲尖叫。

對那天的記憶其實有些模糊了,夏彌隻記得自己身後的操場人潮熙攘,身邊的林蔭小道上穿著仕蘭中學校服的男孩和女孩並肩而行,鋪成小路的碎石嘩嘩作響,男孩們吵鬨著大聲說些白爛的笑話要引起心儀女孩的注意,女孩們就掩麵偷笑。

還有,蟬很吵。

她就這麼像一隻流浪的貓那樣小心翼翼地藏起來,在暗中悄悄觀察那個被奧丁留下印記的孩子。

孤獨得讓人心疼。

“你是在看楚子航打球嗎?”忽然有個很高的男孩倚在她身邊的柵欄上,投下來那麼大的一片陰影,幫她遮住了九月還很毒辣的太陽。

那個孩子很自然地遞過來一瓶還在冒著白氣兒的冷凍農夫山泉,凍過的礦泉水挨著夏彌的肌膚就讓她覺起了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連帶著原本沒多少感覺的嗓子都好像在冒煙。

夏彌就接過了冰水,咕嚕咕嚕猛灌一口,隨後纖細的身體警覺地往旁邊靠了靠,眼神像是得到了路人喂食的小貓一樣充滿戒備地看向男孩。

她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那個瓶子,眼神中的戒備卻沒由來地化開了。

“我叫路明非,今年上高中,楚子航和我是朋友。你是叫夏彌的吧?我聽說過,初中部最漂亮的女孩子。”男孩慢悠悠地說。

夏彌哼哼了兩聲就算是回答了,她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目光從姓路的小子身上挪開。

那個高挑的男生穿著仕蘭中學的校服,眉眼耷拉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夏彌倒也在學校裡聽聞過這位的大名。

據說路明非此人初三之前平平無奇,其實真的也說不上很菜,但在高手遍地的仕蘭中學裡屬實算不得什麼角色,是那種長在路邊誰都能上去踩兩腳的小草類型。

又據說這廝爹媽都是出國考古的精英,隻得長期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寄養在叔叔嬸嬸家裡,可雙優的爹媽生了這麼個勉強算是非殘次品的兒子,叔叔嬸嬸也實在提不起心思要給他撐腰,所以初中前兩年這位路師兄真過得頗有些淒慘。

直到初三最後一個學期,簡直就好像有天雷灌了頂,路神人好像在一夜之間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從全校皆知的衰仔搖身一變成了楚子航級彆的男神人物。

哦,那時候的楚子航好叫鹿芒來著。

夏彌也算是聽著路明非的傳說進了初三。沒想到傳奇人物就這麼出現在她麵前了。可那個男生好像和夏彌想象中有些不同,她想象中的路明非應該是和楚子航一樣的麵癱殺胚,站在那裡就跟誰欠了他二五八百似的。

眼前的路明非卻隻是一個說話很溫柔的大男孩,他雖然耷拉著眉眼,但嘴角還是勾勒了那麼一點點弧度,好像在想些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真正讓夏彌挪不開眼睛的不是這個,而是隻有她這種人才能察覺到的、從血液深處流淌出來的孤獨。

站在她身邊的那個孩子總有那麼一絲和年齡不匹配的滄桑,眼睛耷拉著是為了掩飾從心底最深處湧出來藏都藏不住的疲憊。

他好像與這個世格格不入,又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夏彌意識到在路明非的心裡他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他的孤獨能堪比血之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概是仍然處在覺醒的初期,女孩好奇地偷偷打量身邊看著遠處發呆的男孩,越是打量得久,就越是能感受到孤獨好像輕柔的潮,氤氳著要將兩個人所處的位置淹沒。

“路師兄真帥。”夏彌托腮,“和楚師兄一樣帥。”

“我可以幫伱追楚子航,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其實是個笨蛋來著。”路明非撓了撓後腦勺,他有點害羞。

“好呀好呀,路師兄你人真好。”夏彌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不要隨便給人發好人卡啊師妹……那晚上要我幫你約他去看電影嗎,他肯定會答應的哦。”

“不了,我要早點回家,有點遠,而且還得開始學著自己做飯啦,沒有時間。”夏彌撅著嘴,氣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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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做飯?”路明非愣了一下。

“我們沒住在以前的養父母家裡了嘛,總得學著自己做家務啊,很麻煩的,晚上哪有時間出去閒逛啊。”夏彌皺了皺鼻子。

過了幾秒鐘她沒有得到回應,於是抬頭去看身邊的人,可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頂,男孩輕輕歎了口氣。

“我教你啊?”他微微俯下身子,凝視夏彌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原本是死寂的孤獨與疲憊,可此時好像有星海閃耀。

——狂暴的領域忽然滯住了,夏彌的龍化在此刻中斷,就像她剛才把準備開啟四度暴血的楚子航飛踹出去一樣,這個進程的中止毫無征兆。

有什麼東西來了,他遠比夏彌、也遠比耶夢加得更加強大,凜冽的、刀刃般的狂風立刻覆蓋了戰場,雨幕被刮起好像凶狠墜下的冰雹。

夏彌驚訝地仰頭,她看到仿佛有巨大的劍刃割裂天空,黑色的雲層在刹那間被撕開,雲端則佇立著恢宏的、騎乘著黑騅的君王。

她的腳下踉蹌險些絆倒,黃金瞳都因為巨大的驚訝而劇烈震顫。

“哥……哥哥?”她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喃喃,可那聲線裡透出來的全無重逢時的喜悅,隻有濃濃的恐懼。

因為她記得,四大君主中的這一位應該早就死掉了。他的王座是天空與風,而名諱則是項羽。

那佇立雲端的騎士似乎注意到她了,可他要殺死的人不是夏彌,刀割般的颶風也繞過了夏彌,森森的殺機死死鎖定了同樣騎乘駿馬的奧丁,巨大的領域洶湧澎湃地以項羽為中心向外擴張。

楚子航狂奔的時候帶起撕裂空氣的呼嘯風聲,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越過了夏彌,狀若凶狂的猛獸,妖刀村雨揮舞時拍碎迎麵而來的雨滴。

他的眼睛裡殺機幾乎和雲端那位君主一樣濃鬱。

夏彌僅僅愣神了兩秒鐘,新的也更加巨大更加具有壓迫力的時間零領域便被天空與風之王張開並籠罩了路明非和奧丁所在的區域。

轟鳴聲在前方響起。

她驀然抬頭,隻見那騎乘烏騅的君王手中的戟已經消失了,雨幕中留下巨大的、如被巨龍貫通後還未彌合的空隙。

在連耶夢加得都為捕捉的契機中,那位立於雲端的王已經出手了!

他的目標是誰?

他要殺死誰?

夏彌忽然變得驚恐,她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密集的雨幕,看到這一切的儘頭。

——

麵對千軍萬馬決死之圍,君王高居神座,座下的駿馬踩踏雷霆閃電的碎屑,居高臨下發起向死的衝鋒,一時間萬軍睥睨,縱千萬人竟不能擋。

昂熱狠狠地握緊了折刀,指節發白,他當然知道這裡其實隻是那個次代種將他拉入的某個精神世界,或許是她曾經曆過的戰場。可昂熱感覺到尾椎骨的位置發麻,仿佛有一股電流順著脊椎擴散向四肢百骸擴散,讓他的身軀微微顫抖。驚愕、凝重、肅穆,一瞬間很多種情緒充斥了他的靈魂,可隨後他的身體鬆懈了。

西楚霸王項羽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人物了,他死在了烏江的江畔,身體被分割為五份,靈魂都該被鎮死。

就算他是龍王,那也是死去的龍王,他的龍骨十字都被瓜分,是真正地死去了,徹底自曆史中消失,從古老的神代一直到工業革命爆發的現代,甚至再到人類可能踏足星空的未來,他都不會再歸來了。

“真壯觀啊,龍與人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共治,就從今天徹底結束了。”始終在昂熱身後的男人聲音低沉,腳步聲響起,他終於站在老人的身旁,男人穿著黑色的古典風衣,在那個自山巔俯衝而下的身影雙眸爆射的金色烈光照耀下隻是個消瘦筆挺的剪影,可昂熱還是能看見他戴著茶色的單片眼鏡,左手的食指上是看不清圖騰的古銀戒指。

“我們多久沒見了,希爾伯特?”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是1900年的秋天,到現在應該是有一百一十年了吧,我已經是一個一百三十歲的老頭子了,可你還是那麼年輕,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昂熱擦拭自己的眼角,他始終不去看那個男人的臉,可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角的餘光中。

“或許是因為你原本就是從我記憶中剪出來的影子吧?”昂熱低垂自己的眼瞼,他似在做葬禮上的哀悼,用右手叩擊自己的胸膛,好像想感受那裡麵是否還有一顆心在跳動,“很久不見了,梅涅克,久得我都要忘了你的樣子了。”

“我死去之後,梅涅克.卡塞爾這個名字是否光耀了屠龍史呢?”梅涅克.卡塞爾和昂熱並肩去看戰場中的廝殺,他的語氣還是輕快,好像百年前他們一起在劍橋大學的舞會上挑選各自心儀的女伴一樣。

“不隻是你,還有我們最靠得住的夥伴路山彥、‘酋長’布倫丹、‘猛虎’賈邁勒,‘掘墓人’甘貝特、‘銀翼’夏洛和‘鐵十字’馬耶克,你們的名字都在光耀整個屠龍史。”昂熱輕聲說,“還記得我們有個代號是‘鬼’的漂亮印第安女孩嗎,她暗戀過路山彥,我把他們埋在一起了,路山彥的後代中出了一個很棒的孩子,他會繼承我們的事業。”

梅涅克抱住昂熱的肩膀,他的力氣那麼大,身上還是有散不掉的雪茄味,就像一百年前一樣。

“這不像是我聽說的如今的希爾伯特.讓.昂熱啊,我的朋友,你怎麼會說出‘某個人會繼承我們的事業’這種話?我們的事業難道不就是阻止宿命中必然到來的末日、在尼德霍格複蘇的那天剁掉他的腦袋嗎?”他大聲說,毫不忌諱自己正在說出何等大逆不道的話。

“聽說?”昂熱忽然愣了一下。

他終於去凝視那個回憶中梅涅克.卡塞爾的剪影的眸子,出乎意料的是,那雙深棕色的眸子裡居然真的充滿梅涅克特有的熱切與生機。

“你……”昂熱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

“如假包換。”男人輕鬆地點頭。

喧鬨的世界好像在此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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