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建德走了？”
寧無雙很快得到這個消息，問道：“他離開之前，有沒有做什麼？”
範永元說道：“離開之前，他還想來找臣幫忙，繼續和陛下聯姻，但臣肯定是拒絕的，他很氣憤地離開，然後就出城回國，臣猜測，他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麼？”
“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寧無雙讚同地點頭道：“大概是知道了，我們派人前去聯係越國，從而猜到什麼，不過沒所謂，隨便他怎麼猜。”
如果楚國因此畏懼，不敢再威脅寧國，也怕被寧國和越國夾攻，同意合作的話，這肯定是最好的，楚國同意聯合的作用，要比越國大太多了。
“蕭建德也不是傻子，如果他知道朕派人南下，一定可以猜到什麼，我們派出去的人，也不會刻意掩飾，對吧？”寧無雙又道。
“不掩飾。”
範永元微微點頭道。
這事情，其實沒必要掩飾太多，蕭建德隻要稍稍關注寧國的動向，也是能知道的。
“對楚國保持關注，看他們會不會改變態度。”
寧無雙想了一會，又道：“若是楚國要戰，我們寧國，奉陪到底！”
範永元聽了命令，首先退下去了。
如果楚國真的要和趙國聯手，寧無雙壓力還是有的，但不代表會怕了，有時候不拚一把都不知道，現在的寧國，發展得有多強大了。
為此，寧無雙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反正聯姻和戰敗亡國，區彆都不大，而她還有宋翊在，或許還有奇跡發生。
“宋翊就是朕的奇跡。”
寧無雙心裡這麼想，隨即充滿了戰意。
他們寧國，未嘗不可與他們一戰！
——
燕國都城，名為薊城。
此時的薊城內城，皇宮裡麵，燕帝燕鬆德把當朝太子太傅、丞相湯世昌傳進宮內。
君臣二人在禦花園內，一人坐著，一人站著。
坐著的自然是燕鬆德，手裡拿著一把魚餌，不緊不慢地把魚餌，撒在旁邊的湖裡，湖中有數不清的錦鯉，紛紛往岸邊聚集，搶食魚餌。
等到手中魚餌一空，燕鬆德又拿起一把魚餌，慢悠悠地撒下去，又道：“有時候人和魚一樣，看到有了利益，有了好處，會搶破頭地湧過來。”
“沒有誰，可以忽視了利益。”
湯世昌淡淡地回應道：“追名逐利，人之本性，魚追逐魚餌，為了吃飽，人追逐利益，為了活得更好，這是人最基本的行為。”
“說的很對。”
燕鬆德手中的魚餌又空了，但沒有繼續喂魚，拍了拍手轉過身來。
那個捧著魚餌的小太監，懂事地退到一邊，等待命令。
燕鬆德又道：“現在的寧國皇帝寧無雙，就好像是那個派送魚餌的人，這兩個月裡麵，來自寧國的鹽、糖、布帛、酒等東西，好像還有肥皂、化妝品、鏡子……嘖！寧國到底從何處，得到了那麼多好東西？寧無雙把這些東西往我們燕國運送，數不清的人，就好像湖裡的魚一樣。”
寧無雙要經商，把商品送到燕國，這些事情對他們而言，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那些全新的東西，迅速風靡全國，隻要稍稍打聽，就能知道從何而來，而燕國還有不少的世家地主和寧國的人合作賣鹽、賣糖等等。
這種風氣，控都控不住。
世家的貪婪，也不是燕鬆德可以控製的。
湯世昌沉吟了一會，道：“臣見過那些鹽和糖，晶瑩剔透，和水晶一樣好看，夠鹹也夠甜，價格還不高，能夠快速風靡燕國不是沒有道理。”
不僅他見過、體驗過，整個燕國，他們那些權貴圈子，都體驗過。
燕鬆德也不例外。
但是，燕鬆德體會過的，還不止鹽和糖，還有那種重振男人雄風的藥物，以及女子穿的貼身衣物，那個滋味……燕鬆德現在回味了一下，真的很難忘。
食髓知味啊！
他差點就要陷在其中出不來了，宮裡的皇後、妃子一直叫嚷著要這些東西。
“所以朕好奇，寧無雙到底從哪裡，得到那麼多好東西。”
燕鬆德歎了口氣，又道：“近段時間，寧無雙的動作很多。”
湯世昌讚同道：“確實很多，最明顯的還是聯合其餘五國，一起對付趙國。其他四國，有三國同意了，楚國最近派出二皇子蕭建德去寧國，是否能談攏，暫時未知，五國之中，隻有我們燕國一直沒有發聲。”
“這也是朕傳丞相進來的原因。”
燕鬆德問道：“丞相認為，朕應不應該同意？要知道，趙國野心極大，吞並六國的意思，早就表露出來，趙飛鴻也從來沒有掩飾過。如果寧國沒了，下一個大概就是魏國，我們燕國好不到哪裡，是在魏國之後的第三弱，很可能會成為第三個被滅的國家。”
這個說的也是事實，燕國的國力如何，他們還是知道的。
哪怕燕國皇帝，對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沒有那種自狂自大。
“趙國國力太強了，如果聯合起來能成功，其實也還好，若是不能成功，那麼未來趙國報複，進行滅國的時候，或許更殘忍。”
湯世昌說道。
燕鬆德問道：“丞相覺得我們六國加起來，都打不過一個趙國？”
湯世昌一語道破，合縱的最嚴重問題，淡淡道：“不是打不過，而是六國可能心不齊，一旦心不齊，不夠團結，根本打不起來，陛下覺得除了寧無雙，誰還會那麼認真？”
這個問題，一下子問到了燕鬆德。
哪怕知道唇亡齒寒，但還是沒有誰願意齊心協力，誰都想在戰爭中保存實力，得到多一些好處，一旦有了三心兩意，這場仗基本不能打。
就算燕鬆德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不可以和寧國齊心。
“如果不聯合，寧國沒了，早晚輪到我們燕國。”
“如果聯合，六國又不一定能齊心，最後還是有可能被趙國反攻。”
“同不同意寧無雙的聯合，還是個挺難的選擇，丞相覺得朕該如何選擇？”
燕鬆德覺得聯不聯合，這個選擇很難確定下來。
一旦聯合，就是和趙國撕破臉皮，六國都成為趙國的敵國。
但是，趙國早就把他們當作敵國，因為趙國的野心，是滅了六國，成為敵人是早晚的事情。
現在五國之中，就等燕國表態了。
“陛下。”
湯世昌想了好一會，道：“臣想起了兩件，關於趙寧交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