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荷隻能看著,即便是吃東西的時候,坐在一桌上,她也端著師娘的架子,裝作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嗬!
真幼稚。
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喂東西吃,是自己沒有手嗎?!
她才不稀罕。
然而,目睹秦魚安然歸來,她那顆久懸不定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夜間,應該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了……
吧?
“我先回房休憩了。”
美人師娘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來,徑直回到主屋。
關上門後。
殷清荷才輕歎一聲,眼眸內閃過一抹黯淡。
剛才,便是林水水都坐在秦魚腿上……
那可還是他小姨子,就一點都不避諱一下嗎?!
哼!
不過她回房,實際上是想讓秦魚先陪陪她們三人,畢竟她們現在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至於她這位師娘……
哪有需要徒弟安慰的師娘?!
她不需要!
夜裡。
林水水是怎麼也不肯從秦魚身上下來,像隻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脖子上。
趙夢璃也在一邊幫襯,“師弟,就讓水水和我們一起嘛,這些天,我們可都是一起睡的。”
毫無疑問,她們已經成了最要好的姐妹,就差沒有同杆共苦過了。
秦魚瞪了她一眼。
小師姐打的什麼主意,他可太清楚了。
但總不至於把小姑涼強扒拉下來吧?!
無奈。
秦魚隻能先哄著她,給她講一些話本故事。
或許是這些日子根本沒有睡好,本就疲倦,林水水很快就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秦魚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兩個小嬌妻就已經迎了上來。
“嘿嘿!”
……
殷清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可惡!”
她的麵色不知是因為什麼變得紅潤,一雙玉腿不斷的蹬著被子。
實在太過分了!
她猛的坐起身來,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怒瞪向廂房方向。
真就一點都不顧及她這位師娘的感受了是吧?!
好像是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此時的殷清荷穿著很寬鬆輕薄的睡衣,或是因為生氣,身前的衣襟一陣波瀾起伏。
又悶。
又熱。
特彆難受,讓她有些躺不下去了。
她下了床,去了沐浴房,沒多久,從裡麵就傳出一陣陣輕微的水聲。
為什麼會是輕微……
這是個問題。
一夜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但是,對於殷清荷來說,絕對是很漫長的,最後,也不知是乏了還是其他原因,居然就在浴桶裡麵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晌午,秦魚才醒了過來。
勞累了一夜,他臉上也見不到半點疲態。
沒有打攪兩位還在熟睡的小嬌妻。
洗漱好。
剛準備去找美人師娘說些事情,就見殷清荷從外麵進來。
看她麵色凝重,似有什麼心事,秦魚便上前問道,“師娘,怎麼了?”
“是出什麼事了嗎?”
“也沒什麼大事。”
殷清荷看了眼秦魚,旋即就坐在院子中的凳子上,說道,“青山門突然戒嚴,好像在管控城門。”
聞言,秦魚心中一顫。
好端端的,青山門怎麼會突然戒嚴?
“不知是不是在找什麼人。”
殷清荷繼續說著,卻讓秦魚差點失態。
找人?!
不會是找自己吧?
難道是聖女蘇曦月下的令?!
嘶!
這可如何是好?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這時,殷清荷才發現了秦魚的異樣,手中的動作當即就頓了一下,“你不會……犯了什麼事吧?”
秦魚這豈止是犯事了啊。
他的罪行,是絕對的不可饒恕,什麼刑罰都要來上一百遍的那種!
而且,他就在那批被百劍門強擄的修士中,蘇曦月懷疑他是臨仙城修士也很正常。
實際上。
秦魚是想多了。
正常一個修士犯下了這種罪行,怎麼可能還會返回原來的城池呢?!
那不是回去找死嗎?
“唰!”
見秦魚麵色不對,殷清荷拉著他就進了主屋,在將門關好後,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動了青山門弟子?!”
“沒有。”
秦魚搖頭,但是卻帶著苦笑。
他動的可不是青山門弟子。
他動的……
是聖女啊!
是未來的仙門之主!
“沒有你緊張什麼,戒嚴應是在排查百劍門留下的暗子而已。”殷清荷疑惑了。
確實有這種可能。
但是,心虛的秦魚卻不敢賭。
原本他是打算和美人師娘提及,離開臨仙城的事宜的。
但現在……
隻怕得暫時擱置,先觀察觀察再說。
屋內。
暫時安靜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緊張秦魚,殷清荷還拽著他的手,等到現在稍稍放鬆下來後,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她麵色一紅,下意識的就要甩掉。
可秦魚哪能讓她如願。
這可是美人師娘自己牽著的!
手掌反扣,將她細膩柔滑的指尖緊緊包裹於掌心之中,殷清荷開始掙脫,沒能如願後,那雙秋水般的眼眸瞪向他,眸中閃爍著幾分羞惱,櫻唇輕啟,斥道,“放手!”
“師娘可想知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秦魚哪肯,順便轉移開了話題,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當然,這其中自然是省略了與曦月仙子的那一段,隻說他匿走後,藏了一段時間。
雖然秦魚說得很輕巧,但殷清荷卻聽得心驚膽顫。
築基期大修士的打鬥,再加上青山門聖女、魔門妖女齊齊現身,這其中凶險,完全不是言語能夠表達出來的。
一緊張,也就忘記要收回自己的小手了。
就那麼任由著自己的徒兒牽著。
“師娘,其實還有件事。”
秦魚麵色忽然凝重。
“什麼事?”殷清荷疑惑的看向他。
秦魚輕吐一口氣,旋即緩緩開口:“師娘,實不相瞞,當時匿走時,我……殺了百劍門的弟子。”
“什麼!”
聞聽此言,殷清荷身形猛地一晃,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愕。
“你……你是說……”
她欲再言,但理智讓她清醒過來,於是生生將未儘之語咽了回去,旋即來到窗口,環顧四周,確定沒人,這才回轉,麵色凝重得如同烏雲壓頂,直視秦魚:“此言可屬實?”
“嗯。”
“還是兩個!”
“嘶……”
殷清荷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震驚之餘,更添幾分複雜情緒,她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一時間,屋內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
“師娘,與我一同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