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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拍攝結束後,白天就沒有金啟軒的戲份了,開始圍繞幾個長輩之間拍攝。
跟著看了一會兒,金啟軒便來到善宇家的臥室內,不斷練習著這場重頭戲。
這段戲,在劇本上所講述的內容很簡短,隻有寥寥數字。
而畫麵上展示出來的效果,多是靠導演講戲或者演員自己理解角色所營造出的感覺。
在下午的時候,見金善映暫時沒了拍攝內容,金啟軒便拉著她來到善宇臥室內,兩人不斷琢磨著這場戲。
通過不斷嘗試與修改,最終兩人研究出了兩種表達方式:
一種是開頭便把衝突情緒拉滿,使得談話間充滿了青春期於更年期的火藥味,帶入感極強;
另一種是娓娓敘述,一開始便眼淚婆娑,隻字不提善宇父親,但字裡行間卻滿滿都有他的影子,共情力很強。
隨著天色漸漸變黑,申源浩叫來金啟軒和李惠利詢問兩人的準備情況。
如果是早上那時候,李惠利正值剛照完鏡子,心中布滿了被曬黑的怨氣。
不管是情緒的遞進升級,微表情管理以及眼淚流出的時機營造出的情緒渲染,她都自信能表現的很好。
但是經過一白天的緩衝,再加上柳俊烈變著法的讚美,她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逗比女孩。
李惠利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捏著衣角,訕訕道:
“pdnim~讓善宇先來吧,我剛才試了幾次,哭不出來.....”
申源浩聞言,看向金啟軒:
“善宇可以嗎?”
“我可以。”
申源浩點點頭:
“行,十分鐘後拍攝。”
“內。”
很快,十分鐘後,開始拍攝重頭戲的前段內容。
善宇因為不會刮胡子不小心刮破了臉,又不想母親知道是因為沒有父親教導而傷心自責,因此隱瞞了下巴處傷口的事。
但金善映不理解,她以為善宇在學校跟人打架受的傷,而且與自己之間似乎有了小秘密,也不像從前那樣無話不說。
因為缺乏安全感,又擔心兒子學壞,因此,趁著善宇不在屋,金善映進入善宇房間裡試圖尋找到他隱藏的小秘密。
恰巧,在書桌下麵,找到了一包煙。
一瞬間她便聯想到兒子在學校打架、抽煙。
因此,作為單親媽媽的金善映看著手中的煙,陷入了情緒崩潰的邊緣。
金善映這段表演代入感極強,令在監視器後觀看的金啟軒眼眶瞬間就紅了,趕忙仰頭,朝著眼裡扇風,不讓眼淚流出來。
申源浩看出了金啟軒的異樣,多給了他五分鐘調整狀態。
之後,金啟軒和金善映先是表演了一進門就是火藥味十足的矛盾衝突,氣氛到達峰值,金啟軒道歉訴說實情。
接著第二遍,兩人展示了跟上個感覺完全相反的表演,促膝長談,理性的溝通,完美解除誤會。
申源浩看完之後,總覺得差點意思,他想著把兩種感覺融合在一起,從冷水到沸水再到溫水的一個情緒過程轉變。
給兩人講完戲那個感覺之後,給了他倆十分鐘調整。
十分鐘後,各就各位。
“第十場,第四鏡,第三次,準備。”
“3...2...1...啪!”
隨著打板聲響起,默數三秒,金啟軒推開房門,看見了坐在書桌前,背對自己的金善映。
“偶媽?你在這乾嘛呢?”
見金善映沒回話,金啟軒又問了一句:“偶媽,怎麼了?”
金善映默默把手中的煙放在桌角,緩緩轉頭,露出強顏歡笑的表情,輕聲問道:
“這是什麼?”
金啟軒看了一眼,疑惑的答道:“煙啊。”
“兒子,你抽煙嗎?”
“莫?”
“你抽煙了是吧?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金善映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很平淡,但任誰都能聽出來,她在強壓著怒火。
“阿尼,這不是我的。”
金啟軒擺了擺手,指著桌角的煙,道:“我沒抽煙。”
金善映閉上眼,歎了口氣。
當她的雙眼再睜開,看向金啟軒的眼中,充滿了失望,聲音也開始有些哽咽:
“偶媽......是怎麼把你給養大的?你......真的想看偶媽死是嗎?”
“跟壞孩子聚在一起抽煙、打架,現在還學會撒謊了。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金啟軒的眉頭微蹙,表情上也流露出被誤會的不滿:
“我什麼時候這樣了?乾嘛突然這樣說啊?”
見金啟軒還犟嘴,金善映猛地站起身,金啟軒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金善映來到他身前,指著金啟軒下巴處的創可貼,怒氣衝衝道:
“那你這臉是怎麼搞得?是和誰打架被打了嗎?”
看見金啟軒此時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金善映的情緒瞬間飆升,怒火直衝天靈蓋:
“你還不跟偶媽說實話是吧?你,現在是不是因為你阿爸不在才變成這樣的?偶媽怎麼樣你是一點也不在意嗎?!”
聽完,金啟軒瞪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隨後,猛地抬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
見此,金善映瞳孔一縮,張了張嘴,僵在原地。
金啟軒長呼一口氣,恢複了之前溫和的模樣,解釋道:
“偶媽,我臉上的傷是刮胡子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不是打架。”
一聽到這話,金善映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揉揉金啟軒的臉表示歉意,但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
她的表情充滿了愧疚自責,眼眶通紅,在經過一些列心裡掙紮,金善映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擋住臉,嗚咽聲漸起。
見狀,金啟軒趕忙將金善映攬入懷中安慰道:
“偶媽,這是怎麼了啊,偶媽我沒關係的......”
金啟軒越是安慰,金善映自責的哭聲越大。
隨著金啟軒也共情落淚,兩人足足抱在一起哭了一分鐘,才被喊cut。
“cut!這段非常好,過了。”
申源浩說完,在後麵觀看的李惠利和柳俊烈突然竄進屋內。
一個笑眯眯的給金啟軒脖子上帶花圈,一個往他手裡強塞了一束鮮花。
接著,一左一右給金啟軒夾在中間,笑嘻嘻的對著鏡頭比耶。
“善宇啊,笑一個。”
金啟軒此時眼角還掛著淚珠,迷茫的轉頭看向二人:
“不是,你們這是乾嘛啊,我眼淚還沒乾呢啊......”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