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流把洛業帶回來的東西都挑出來檢查：“速度真快啊，從我們聯絡到現在這才半天不到吧。收集量也有點超標了，你這是解決了多少能引發大規模餘震的地震住民？”
“也就是把整個大都體型比三層樓高的地震住民全部解決掉了而已。”洛業看向鄭反，要是沒鄭反單憑她，效率可要差上不少。
“整個大都嗎？”牛千流意外之間又不是很意外。意外的點是洛業似乎又精進了，不意外的點是，畢竟這是洛業，到達什麼程度牛千流都不會很吃驚了。
“還得是靠他。”洛業看向鄭反。
鄭反則是跑到窗外撈了撈，然後從窗戶外麵把程非的身體拉了進來。
剛剛來到校區的時候見到這邊有這麼多人，他就先把程非身體丟外麵了，自己順便也休息一下，程非大神的身體用起來還是有點太疲憊了。
牛千流看向鄭反，那樣他就更不意外了。
“你身上的那些幻覺好像突然統一起來了。”鄭反則是好奇地打量著牛千流。他剛用完程非的身體累得心情都好不起來，加上彆的事情，就稍微發泄了一下。
想要嚇唬一下牛千流，結果人家似乎完全不帶怕的，身上反而忽然冒出了不弱的反應。
不愧是林一琳和洛業的老師，果然有兩把刷子。
而牛千流則是直冒冷汗。
他身上幻覺是因為誰才統一的啊？這位大爺是在諷刺些什麼嗎？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牛千流道：“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對於大都而言，實現這個計劃的可能性不高，因為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但洛業你，以及這位幻覺卻有著相當的可能性。”
“你不是在忽悠我？我也沒去過混沌時空，哪怕我手頭有時間空間能力的幻覺，也不代表它們就能在混沌時空裡保全。”洛業並沒有完全信任。
“我需要那個混沌時空的數據，然後構建一個能短暫把混亂的時間空間梳理清楚的框架，由你去執行，這樣成功率就很高了。”牛千流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洛業想了下：“你真能搞出混沌時空的模型框架？”
去解混沌時空，就像是去解開一團已經相互打結成無數死結的線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預測一整個是不可能的，但是把範圍縮小到極短的時間內就有很大的機會。”
“哪怕隻有現實一秒的時間，隻要能讓我安全進入到混沌時空，那麼混沌時空內部無序的時間就可以約等於無限。”洛業也明白了，輕輕點頭。
“現在的問題是我需要詳細的混沌時空實時觀測數據，但學會那邊知道你要插手的話應該不會提供給我了。學校的觀測站因為地震受損了，要找一個可以讓我們使用而且條件足夠還沒有因為地震受影響的觀測站。”牛千流打開自己的手機，打算從自己的人脈入手。
洛業也陷入思考，觀測混沌時空所需要的觀測站條件無疑要是大都內頂配的水準，還不能受地震影響，那位於灰色街區的基本都不能用了，受地震影響過大。
白色城區的觀測站倒是挺多，奈何基本都是學會旗下，而且與灰色街區挨著的城區受地震影響也是不小。
很麻煩。
洛業這邊關係多，但基本都是建立在利益層麵上的關係，這種時候很難靠得住。
“找那個婆娘啊。”鄭反突然道，“紅以嘉，她的關係肯定多的吧。”
“還真是，處理局肯定有。”洛業也想起了這個這段時間慘遭禁足的可憐娃子。
說著，洛業就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剛被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急切的聲音：“業姐！小琳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調查報告了啊，和十年前地震有較深關係的人都被拉走了，小琳不也是嗎？”紅以嘉道。
“嗯，她被帶走了。”
“果然！那，那，那你快去救她！還有幻覺先生呢？幻覺先生沒和她一起嗎？”紅以嘉有些語無倫次。
“你冷靜一點，我們都在這裡，現在正在找大鼻子找過去的方法。唉，豬隊友有點多，沒辦法。”洛業無奈地隻能放緩語氣安撫一下紅以嘉然後描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所以找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紅以嘉聽完就知道自己應該也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不然這麼焦急的情況洛業肯定不可能有時間找她來寒暄。
“你找找你家的關係，有沒有能觀測到混沌時空的頂配觀測站？”洛業問。
紅以嘉：“我找找！”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現在她其實也正身處外麵，看著眼前的廢墟和身後的營地，剛和一批事務所談過下派了任務。都到了這種關頭，她理所當然不可能繼續禁足了。
什麼繼續禁足不讓紅以嘉出來以在災難中保護她這件事，紅父紅母是不會乾的。
他們紅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哪怕作為父母對子女寵愛有加也不可能在大都安危受到威脅的時候讓有相當能力做出貢獻的女兒退至後方。
紅以嘉也不想做那麼窩囊的事情。
這種大都秩序搖搖欲墜的時候，和各個事務所的關係更要處理好，要避免可以成為助力的事務所變成需要對抗的罪犯。
要知道現在相當一部分白色世界的限製都被地震衝擊解除掉了，這次事件結束之後可能會有一些白色城區降級為灰色街區。
“顧問，這一批物資到了。”有人走來對紅以嘉彙報。
“好的，你們先清點整理然後按流程分發，讓旁邊事務所的人看著點。東邊圍牆怎麼樣了？”
“即將完成。”
“好的，支援武裝馬上到來，再堅持一會兒。”紅以嘉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發來的資料：“地震住民新的分析資料到了，作戰人員注意接收！”
有條不紊地將這個營地的事情處理好之後，紅以嘉快步坐上了一架飛行器，一人多用，她現在在幾個受災嚴重的地點到處飛。
這次她直接來到了諾蘭街道，在一處營地找到了姐姐紅以依。
“姐……我都累個半死了你怎麼還開始休息了？”紅以嘉合理懷疑姐姐在摸魚。
正在坐著的紅以依抬頭到：“以嘉你來啦，這不是我原本的任務目標一下子被清空了，所以終於能稍微忙裡偷閒一下了麼。”
“還有這種事？”
“是啊，就一道白光飛過去，本來一打多還有點費勁的，結果眼前就被瞬間清空了。”紅以依有些感慨。
紅以嘉沒糾結這些，而是道：“我來這邊幫忙了。順便問下，有沒有頂配還沒被損壞的觀測站能看到外邊混沌時空的？”
“啊？”紅以依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什麼，便道：“我不確定條件夠不夠，但諾蘭街道這邊確實有。”
諾蘭街道的受災程度不算高，甚至可能比希希柯柯邊上的白色城區還低一些，也就之後的地震住民冒出來多。
在街區中的一座小山上，一座觀測站靜靜矗立在這裡。
諾蘭韋恩觀測站，由街區本地的一位富豪出資打造，條件充沛，經常被各個學派的研究團隊拿去借用。有學會提出過買下的想法，但這位富豪拒絕了，而在這位富豪離世之後，他竟是將這所觀測站捐給了處理局。
因為在諾蘭街道所以理所當然也是由紅以依管轄，因為有這麼一所優秀的觀測站，諾蘭街道對世界重迭的預測準確率在周圍街區中顯著高出。
等到紅以嘉把地方告訴洛業後，他們就再度飛速趕路到了位置。
牛千流吃驚於處理局居然還真有這樣的關係。
確認了一下建築內的受損情況在接受範圍內後，即刻開始檢查設備。
“壞了，這邊損失了一個鏡片。”突然，他在查看觀測鏡頭時發現了一個問題，有一層鏡片似乎還是無法避免地震的損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這種損傷放在往常不用管，少說還能用上幾年，看看世界重迭什麼的綽綽有餘，但接下來他要構建的模型框架卻不能差這一點精度。
鄭反從旁邊過來探頭看上一眼，直接刷卡：“是這個嗎？”
“這種鏡片每年的產量都很有限，可能沒有替代……你這從哪裡來的？”牛千流正歎著氣解釋，然後往鄭反手上瞥了一眼，眼神直了。‘
“搓出來的。”
“臥槽……”牛千流看著鄭反，鄭反示意了一下趕緊接過去。
“你還有這種力量……能做到什麼程度？”
“隻要給我錢，姑且還沒測試到上限。”
牛千流又咽了幾口唾沫：“那豈不是我一開始如果直接把需要的設備詳細告訴你，你能直接給我憑空搭一家觀測站？”
想要建多重世界觀測站光是有錢還沒用，必須要有關係搞到那些學會手頭很珍貴的儀器。那些東西產量相當有限，很多東西甚至都早早停產但是又沒有替代品。
“你這觀測站和塔布比哪個造價比較高？”鄭反問道。
牛千流：？
洛業：“全係列的話那還是塔布更甚一籌，單獨對比的話那應該還是觀測站吧，不過沒問題，我的錢多得是。”
牛千流：誰問你了？
不過，牛千流看著鄭反，看著他隨意地和洛業掰扯，再度感受到了這個幻覺的恐怖。
沒有再多想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設備，此時已經是信心十足。
那就無需擔憂了。
做好他的事情，在那之後洛業和這個幻覺必會成功解決所有的問題，並帶回林一琳。
鄭反疑惑地看著情緒突然高漲的牛千流，不理解怎麼回事。
而洛業則笑著解釋道：“畢竟看到自己身後底氣十足的話，誰都會充滿自信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