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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
宋衛國看著神色驟變的沈冬，感到有些疑惑。
他除了上過幾次軍事頻道，其餘時間可基本都在奉天軍區基地，知名度僅限於內部。
沈冬認識他？
著實罕見。
“認識，肯定認識。”沈冬搓了搓手，講述緣由道：“都說過了山海關，就找趙本衫，可咱內部人才知道，趙本衫做夢都想和你喝一杯，您可是咱奉天的靈魂啊。”
他說的這番話絕不是吹，而是發自內心的。
像“過了山海關，就找趙本衫”這句話，它表達的意思就是趙本衫關係網的強大，而宋衛國可能就是關係網的最頂端。
趙本衫：我上麵有人。
宋衛國：我上麵沒幾人。
麵對沈冬的阿諛奉承，宋衛國並沒有多大觸動，他剛才意外是以為沈冬和他有什麼關係鏈，原來隻是“聽說”關係。
隻見他點了點頭回應，然後把目光放在陳星臉上，假裝生氣道：“來奉天不給我發個消息，是我宋衛國沒資格招待？”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如果換做其他人可能就嚇尿了，可陳星卻神色依舊，嘴角含笑道：“宋首長說笑了，我們這不是怕麻煩到您嘛，就好比鬥地主，對家出3，我們也不能直接扔王炸啊對不對？”
陳星回應的同時，林巍也神色慌張走進，給了沈冬數個眼神，就好像在說：“哥，這位爺要進來，我們是真攔不住。”
盛世湯泉有個潛規則，歌劇院表演的時候，不接待任何客人，原因懂得都懂。
哪怕真遇到檢查了，前台有快捷預警按鈕。
也正因為布局周全，服務周到，當初寶馬集團的投資代表才願意和華晨集團合作，搞出了華晨寶馬這個合資品牌。
沈冬回應了個安慰的眼神，他算是看出來了，陳星的人脈不局限於南方地區，連他們北方的奉天也有自己的關係網，而且是最頂級那批關係網。
“行了行了。”宋衛國也不想和陳星扯，話鋒一轉道：“說說看，這次來奉天是為了什麼事？這裡我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
說上兩句話？
這可太謙虛了。
任國非和雷布斯都不敢說話了，有宋衛國這等大佬在場，兩人靜看事態發展。
陳星則是搖了搖頭，回應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來談收購華晨龍華汽車工廠的事情，我們已經達成初步共識了。”
“就這點事？”
“就這事。”
“沒有其他的了？”
“沒了。”
陳星回應的同時，笑道：“正因為是件小事，才沒去麻煩你，要是解決不了還得你出馬。”
這句話不僅說給宋衛國聽，還是說給沈冬聽的。
潛台詞也很明顯，就是在提醒他，想賣汽車工廠就儘快談攏，彆搞什麼花招，想著利益最大化了。
沈冬也不是傻子，畢竟能在奉天市經營起數百億的集團，弦外音還是聽得明白的。
“那也正好，你趕緊解決這裡的事情，回頭去我那一趟，有事情和你聊。”宋衛國自然知道陳星在拿他當談判籌碼，但他無所謂，華晨集團這種靠合資起來，沒有核心技術的公司並不能入他法眼。
很現實的一句話，如果一家公司連對外競爭的核心技術都沒有，不被重視也很正常。
沈冬再次聽出弦外音，也沒有再墨跡，看向陳星道：“既然陳總你和宋首長還有約，那我們就速戰速決，直接移步生產工廠吧，可不能耽擱你們的談事。”
話音落下。
宋衛國眼神閃過抹讚許。
不得不說，沈冬能爬到這個位置是有原因的，不單單是因為搞了個洗浴中心。
聽聞此言，陳星也微微頷首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移步生產工廠，儘早把事談攏吧。”
“那就走吧。”
雷布斯附和一聲。
任國非同樣點了點頭，也沒有逗留的意思。
洗浴中心對於他們來說，誘惑力也就那樣，真正會玩的富豪，那都是玩公海遊輪的。
什麼是公海遊輪？
就這麼說吧。
幾十個富豪，招募幾百個模特、校花、網紅美女登船，禁止私帶任何拍攝設備，也沒有任何上網的條件。
在沒有法律約束的公海，他們會做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這也是為什麼，說出“1億隻是小目標”的王建霖會說，真正燒錢的不是蓋萬達廣場，而是去投資酒店和豪華遊輪。
對於龍興科技要造車，宋衛國也來了抹興致，看向陳星說道：“不介意我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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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介意，伱能親自把關，我們可求之不得，對吧沈總？”陳星看向沈冬道。
“那肯定的。”
沈東繼續陪笑。
隨後他上前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我們這邊請吧，巍子你立馬去安排車輛。”
“好的沈哥。”
林巍連忙小跑離開。
在離開歌劇院那刻，他整個人是如釋重負，宋衛國給人壓力不算大，他身旁的警衛員才可怕，手是隨時放在腰間的。
什麼東西在腰間？
毫無疑問。
真理！
彆看他肥頭大耳，膀大腰圓但，但內心可不是抗事的主，遇事就跑是他的信條。
好在沒什麼事。
真出事，他絕對第一個跑。
沈冬同樣早已經汗流浹背，他在把人帶到回大廳走廊後，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麵，悄悄地給自己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他真沒想到陳星這個南方人，會認識他們北方的大佬，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
因為宋衛國的出現，盛世湯泉的招待飯局也被取消，眾人集體前往華晨龍華汽車生產工廠。
這座工廠位於鐵西區，緊挨著華晨寶馬生產工廠。
經過三十分鐘的車程，在即將抵達那刻，沈冬也提醒道：“三位老總，龍華工廠馬上就到了，那邊是寶馬的代工廠。”
主駕駛的沈冬指路，坐在副駕的陳星放眼望去，確實發現已經來到了個工業園區的道路。
“沈總聽你的意思，龍華工廠和寶馬工廠不在一個廠區？”
陳星有些好奇。
見提起這個話題，沈冬歎了口氣，吐露苦水道：“原本兩個廠區是相連的，我這不是想著造國產汽車嘛，就搞了個龍華品牌。”
“自從被寶馬集團知道以後，它們就特意在兩個廠區中間修建了圍牆，原本的工廠正門入口，也變成了寶馬工廠的專屬入口，想進龍華工廠隻能走側門。”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雷布斯歎了口氣。
他本以為手機領域就夠慘了，又是芯片限製，又是通訊限製的，沒想到汽車領域也這麼憋屈，連自家工廠都不夠控製。
任國非也搖了搖頭，他們就是起步太晚了。
人家工業革命的時候，自家還在封建王朝，一步慢，步步慢，想追趕實在太難了。
“也不瞞你們說，這龍華汽車我應該是造不下去了，沒有德國工程師的技術支持，品控實在難以掌握，見你們和宋首席有交情，我就再提醒一句。”
沈冬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人生大事無非就五件，結婚、生子、買房、買車和死亡，造車不比造手機，很多人窮極一生可能都買不起50萬的車，你們造車前，要確定好價位和受眾群體。”
“什麼群體看性價比，什麼群體看品牌效應。”
“這個我們懂。”
陳星點頭淡淡回應。
因為沒有品牌積累，他自然不可能上來就和bba對標價格，哪怕配置再好，也需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車可不僅僅隻看配置，它還有充當名片的作用。
像開寶馬5係的車主，你隻需要把車停在那，人家就大致知道你有多少身家，住什麼樣的房子，月收入大概多少。
“知道就行。”
沈冬善意提醒後。
他右打方向盤，進入右側雙向道行駛五百米，來到個掉頭的地方，在掉頭進入對麵車道後，往回開兩百米，“龍華汽車工廠”的招牌也映入眼簾。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安保在看見車牌那刻，立馬升起欄杆，還有模有樣地敬了個禮。
進入龍華汽車工廠內部，率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建築群，而是一輛輛停在空曠區域的龍華汽車，保守估計有上百輛。
假設一輛售價二十萬，這也有兩千萬的價值了。
“那邊是汽車停放區域，那邊是封閉內測區域，汽車在路測前，需要先封閉內測，初步檢查車輛的操控、油耗、故障等數據，隻有合格才能去外麵路測。”
沈冬全麵講解。
陳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工廠封閉測試路段有點像考駕照的場地，有s彎、有上坡、還有倒車入庫與側方停車的區域。
“龍華汽車能路測了嗎？”
雷布斯突然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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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沈冬歎了口氣，也沒隱瞞道：“早就能路測了，但就是怎麼說呢，汽車毛病也不斷，什麼油耗高、異響全占了，不然也不會隻有這百來輛汽車。”
他投資了兩百多億，欠了銀行一屁股債，到頭來搞出個這玩意，平時他都不敢和同行說，生怕彆人笑話他。
任國非目光看向陳星，意味深長道：“連華晨集團都折戟，看來汽車行業的水也很深啊。”
“沒事。”陳星自然能聽懂潛台詞，笑了笑道：“我們不造燃油車，造新能源汽車在方麵，隻要有設備我還是有自信的。”
“對了。”
沈冬聽見“新能源車”幾個字，連忙詢問道：“這新能源車雖說不要發動機，但卻依賴電池和電機，陳總你那邊有技術？”
或許是覺得自己像打探機密的，他又連忙補充一句道：“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還沒大致方向，我倒是推薦你們去找雅迪老總談談造車的事。”
新能源汽車，說白了，它就是個高端電瓶車。
雅迪公司是乾嘛的？
造電動車專業戶！
像電機和電池方麵，它都有深入的研究，這也是雅迪電動車能脫穎而出的關鍵。
“已經有準備的了，我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陳星淡淡回應。
有華明這位紅色品質人才坐鎮，造新能源汽車不說易如反掌，水到渠成肯定是可以的。
見陳星自信滿滿，沈冬也再多說什麼，徑直把車停到龍華工廠的壓鑄車間門口。
“下車吧。”
他招呼一聲。
陳星解開安全帶，也跟隨下車，後座的任國非和雷布斯也紛紛下車向前看去。
壓鑄車間，這個車間是把車輛一體化壓鑄，說白了，就是造汽車大致骨架的地方。
除了壓鑄車間，還有衝壓車間、車身車間、塗裝車間、電池車間和總裝車間等等。
一直跟在後麵，首次來到龍華汽車工廠的宋衛國也下車向前，略顯疑惑道：“這麼大的場地，怎麼就那麼點車？”
“這個一言難儘。”
沈冬有些尷尬，他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先進車間看看吧，把這裡事先談完，免得影響宋首長你和陳總談事。”
“走吧。”
宋衛國點了點頭。
幾人集體走進壓鑄車間，因為寶馬集團不讓德國工程師進入調試設備，現在整個壓鑄車間都是處於停工停產的狀態。
剛走入車間，就可以聞到一股濃烈的重金屬，以及焊接產生的難聞氣味。
因為從小就和重工業打交道，宋衛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沈冬同樣如此，後者也介紹道：
“幾位老總你們看這台機器，原裝德國進口，最新款的一體化壓鑄機，使用它來生產汽車後底板，可以極大減少零件數，讓原本許多需要焊接的零部件一體化。”
“好東西。”
華明讚揚一句。
一體化壓鑄機，這可是節省零件數的法寶。
單論汽車而言，焊接的點自然越少越好，如果可以的話，許多廠商甚至追求零焊點，這樣汽車的堅固性和穩定性都會大幅提升。
最關鍵的是，焊接點少了，焊接步驟自然也會減少，生產所需的時間也會減少。
“那肯定是好東西，它可是6000噸德國原裝進口壓鑄機，單台就要2億龍國幣。”
沈冬話音剛落，華明卻立馬搖了搖頭道：“那你買貴了，6000噸的一體化壓鑄機，頂多就值1.2億，要是8000噸的就值這個價了，而且這個牌子沒聽過，內核可能是島國那邊，你沒砍價嗎？”
沈冬：“……”
他已經要忍不住罵人了。
他引以為傲的德國機器，可能是用的島國內核？
被坑了？
在短暫沉默後，他咬牙著回應道：“已經砍了1億，廠家跟我說是德國進口。”
“吃過陽澄湖的大閘蟹嗎？”華明露出潔白的牙齒，解釋道：“你這玩意就和陽澄湖大閘蟹一樣，放進去洗洗澡，它就是從陽澄湖撈上來的正宗大閘蟹，身價直接翻倍，你被坑了沈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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