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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啾~~~”
不死川擤著鼻涕,和二見、間島一起來到自助餐廳。
“羅伯特君這是什麼眼神?想說笨蛋也會感冒麼?”
“我不會自取其辱。”
淺間自然不會對一個精通各種技能,考試永遠壓他一頭的人說笨蛋二字。
“早安啊,靜水君。”
二見整個人仿佛還沒睡醒,昏昏沉沉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所以她們昨天唱卡拉ok到底唱到了多晚?
早餐在不死川的擤氣聲中度過,淺間覺得這不死川靠這氣勢,上天庭混個哼哈二將當當應該不是問題。
將盤中的火腿片和煎魚吃完,淺間問道,
“你們都和我媽視頻過嗎?”
三女麵麵相覷,不死川掏出一粒感冒藥,就著礦泉水喝下肚,說道,
“有哦,而且我們每個人都麵了試。”
“.”
熬夜的原因找到了但麵試是什麼鬼!?
“也不是麵試啦.就是勝子阿姨問了很多問題,當然大部分都是關於靜水君的。”
二見趴在桌麵上,似乎還有些困倦,半眯著眼睛瞄著淺間的側臉。
間島猶豫了一下,看淺間的表情,她覺得,還是不要把勝子阿姨加了很多人好友的事情告訴淺間為好。
“也就是說,老媽已經邀請你們暑假去我家了麼?”
“嗯。”x2
不死川拿著棉柔巾又擤了一下鼻子,說道,
“羅伯特君,我把ive的事情都推遲了哦~周二出發好,還是周三出發好呢?”
請把ive時間改回來啊!
幾人慢條斯理地聽著酒店放的宇多田光的《first ove》,享受完這次旅行的最後一次早餐。
來自青森大地的美味讓人印象深刻,但是少女們表示,已經全身心期待著整個暑假都享受淺間的料理了。
話說你們確定要在伊東待一整個暑假嗎?
早餐之後,大家各自回房間整理東西,準備返程。
在淺間上樓收拾東西之前,駒場帶著半澤提前和自己道彆。
“大老師,我就不跟著回東京了,畢竟重新轉職[英和生徒]的冷卻時間還有30多天嘛~”
“下個月的時間空出來了嗎?”
“當然~你剛剛發信息的時候,我還以為大老師你被超級高手盜號了呢~”
“到時候見麵再說吧。”
把黑塔s服當常服穿的半澤英利華對淺間擺了擺手,
“.大老師,撒喲啦啦。”
看起來半澤還在為他這幾天連續6次拒絕加她好友而生氣。
但他覺得他早就不用再做什麼勞什子戀愛售後了,駒場在這方麵,已經非常成熟,他相信兒子能處理好。
淺間回到房間整理行李,發現有馬、羽生、雪野他們早就離開。
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幾件衣服,不知道被誰貼心地疊好放在了書桌上。
一切準備就緒,淺間背著書包,拎著行李箱從電梯走出來。
戀愛谘詢部的三位少女,在大堂休息區的一角等著他。
“羅伯特君,這裡哦~”
歪在沙發上,將紙巾卷成長條堵住鼻子的不死川,悶聲悶氣對他招著手。
“怎麼你又多了一個箱子?樂器?”
淺間走近發現,不死川手邊多出來一個大號的銀色鋁合金箱子,看起來像是裝音箱設備的。
“朋友很多,所以需要買的紀念品也很多哦~至於為什麼用這種箱子,是因為用途很多,不會浪費哦~”
回想這幾天鋪的滿滿的行程,不死川她是怎麼抽出時間買這箱子和一箱子東西的?
與自己和有馬相比,或許不死川才是英和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
力求和淺間一起走孤高之道,沒有什麼朋友的間島麻衣,和淺間一樣,背著書包,推著一個小號行李箱。
二見幾乎沒有任何校外朋友,所以也輕裝上陣,連書包都放進她那大行李箱了。
戀愛谘詢部四人在酒店人員和遊客的注目中走出酒店,融入一年a班的隊伍之中。
和東京站不一樣,奧入瀨溪流酒店前的場地有限,2000人的隊伍一開始就分好了返程批次。
淺間他們之所以9點才吃早餐,是因為他們被分到了第8批,也就是倒數第二批,早上時間充裕得很。
禦行院一邊舉著大牌子協調著秩序,一邊配合工作人員,向同學派發著酒店精心準備的便當。
這個便當是他們換乘新乾線前的午飯,但也有才起床的懶鬼直接開炫。
一場雨後的奧入瀨明顯熱了起來,才10點多一些,陽光便晃得人睜不開眼。
太陽直射的地方都沒有人跡,大家躲在酒店灰空間、屋簷、大樹下等著大巴車的到來。
大概過了10多分鐘,一輛巴士鳴了一下喇叭,示意可以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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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隊伍才開始動起來,陸續走進大太陽裡。
第八批班級實到人數很少,所以這一回是一個班一輛車。
有的已經提前被家人派車接走,有的不想再坐新乾線,選擇自費去青森機場坐飛機回東京。
等一年a班眾人在車下放好行李,陸續上車後,這輛連一半的位置都沒坐滿的巴士直接啟動,向著八戶進發。
巴士司機大概很怕熱,車上冷氣調得巨低無比,淺間都感受到雞皮疙瘩的聳立。
不知道是病情加重了,還是吃藥後的困倦反應,不死川整個人忽然就懨懨的。
小臉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抽吸著微紅的鼻子,伸手一把抓住了淺間的胳膊。
“羅伯特君,坐你旁邊可以麼?”
“可以是可以,為什麼?”
“昨天討論,淋雨接吻,女方感冒發燒男方需要負全責哦。”
淺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不避諱地摸了不死川的額頭,確實,入手微燙,大概在38度到39度之間,屬於發燒範圍。
“燒胡塗了麼?”
和司機說明了一下情況,調高了巴士空調的溫度,要了一個毯子,又從書包裡抽出一個備用口罩給不死川戴上。
兩人找了後排的雙人位坐下,二見和間島則是坐在了後麵。
“理世醬沒事吧?”
二見將下巴靠在了淺間的椅背上,問道。
櫻木也走了過來。
“不死川同學是感冒了麼?吃了藥沒?”
“吃了老師,不用擔心。”
“要不要坐前排,後排比較晃。”
“不用,就後排吧,後排人少,安靜。”
“好吧,好好休息。”
淺間將不死川頭頂的空調出風口全部關掉,又對間島和明顯也困倦得不行的二見說道,
“都在車上休息一下吧。”
忽然眼前一片大雪。
怎麼一下子就到北國了?
自己走在無人的坡道,聽著雪在腳下發出的嘎吱聲。
這坡道是條盤山路,遠方的球麵鏡已經被雪覆蓋,他無法判斷下一個拐角會不會衝出一輛大卡車。
話說,為什麼自己要下山?自己要去哪裡?
無數問號浮在心頭。
一道虹色出現在眼前。
不死川穿著厚厚的呢絨大衣,圍著格子圍巾,站在前方靜靜看著他。
彩虹般的長發,在雪中飛舞。
“你怎麼在這裡?”
嘴裡的話脫口而出。
“撒西布理,羅伯淺間君,你最近還好麼?”
淺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遊戲npc,他的回答沒有任何選項,也不給任何思考空間,就這麼繼續回應著氣質大變的不死川的問候。
“.不是說過,我們以後毫無乾係了麼?”
“嗯但是你也對我說過,要好好貫徹自己的夢想。”
[淺間]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呼吸的白氣,[他]對不死川很失望。
少女用憂傷的眼神看著淺間。
“但是,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夢想啊。”
“不要開玩笑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可以去更高遠的地方,為更多人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邂逅更多人,融入更多人,實現你一直想要實現的事情明明可以被期待、被依靠、被信賴,明明可以成為英雄,卻非要跑過來,依賴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庸碌活在社會邊緣的人呢!!!”
聽著[淺間]的嗬斥,不死川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沉聲說,
“彆說自己一無是處.
彆說自己一無是處.
你比[更多人]重要,比起那些每個時代都有人扛起的責任和站立的高度,比起那些道德的自我滿足.對我來說你才是最大的意義,待在你身邊,比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更讓我滿足。所以.我會向淺間靜水的身邊邁進,如果距離1000步,就邁進1001步,如果距離10000步,就邁進10001步,無論你逃到多遠,我都會竭儘全力,前往你所在的地方!”
不死川堅定地一步步靠近,淺間卻驚恐地一步步後退。
“我不想奴役你.我不想成為扭曲你的他者.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淺間君,此時此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愛你!你對我說過,我是傳播光和熱的太陽,我是這個世界調色板裡,最漂亮的顏色,你為我做過那麼多,那些你本來永遠都不會做的事情.明明我們是相愛的,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
一陣狂風卷起雪花,刺耳的刹車聲貫穿耳膜。
一切都慢了下來。
淺間可以清晰地看到雪花的形狀,道路護欄上的缺口,球麵鏡上的冰裂紋,可以看到不死川逐漸睜大的眼睛,還要眼睛裡的淚滴。
身體,也不自覺地飛起來。
第二次睜眼。
視野回到了一輛大巴車上。
前座的冷氣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準了自己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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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夢.
巴士為躲避小動物,來了一個刹車急停。
睡覺的失重感來源找到了。
淺間回頭看了一下二見和間島,兩位少女還在沉睡中。
不死川被安全帶拉回,再次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夢見被不死川表白什麼的是自己的潛意識裡太貪心了嗎?
淺間煩惱著。
褪去熱情元氣的盔甲,少女恬靜的臉,會散發出一種特彆的魅力。
和很多人認為英和第一顏的近衛千代比起來,淺間更欣賞不死川這張臉。
一個美麗得不近人情,而另一個,則漂亮得能融化人心。
明明是一個小太陽,之所以發燒,一定是太累了吧。
學習的事、交際的事、樂隊的事、福利院的事、書屋的事、和近衛家打交道的事、不死川家的事,能將這麼多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不愧真正的女主角型天才。
被二見、間島、不死川她們喜歡,且不說係統占比成分,隻是這個現實,就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感到驕傲。
自己難道上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麼?
但是,如果不死川像夢裡那樣,放棄她的一切,對自己告白怎麼辦?
朋友約定?
在二見和間島身上沒能其效果的東西,淺間不覺得用在不死川身上會起作用。
夢裡的不死川,完美詮釋了【他人即地獄】的內涵。
如果不死川按照他的意願遠離他,事實上,她也會成為失去主體性,陷入[自欺],被迫接受了[他者淺間靜水]對[不死川理世]施加的標簽。如果不死川不按他的意願,不斷走近他,她也會在失去主體性,正如薩特所言,愛情是一場主奴鬥爭,更愛的哪一方,勢必會走向物化,或者被束縛。
淺間靜水正是灼燒不死川理世的地獄。
所以還是物化自己吧。
做一個【丨】。
淺間摸了摸不死川的額頭,溫度沒有下降。
掏出一張濕紙巾搭在了少女的前額,少女輕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又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不睡了,看書吧。
抵達八戶站後,補覺完畢的二見臉色仿佛補了妝一樣,看上去好了很多。
低燒狀態的不死川,出現了一些肌無力的症狀。
二見和間島一左一右將她攙扶著。
小臉微紅的不死川喃喃道。
“不用扶啦.隻是發燒而已,太誇張了啦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哦,理世醬。實在不行,我們就在八戶市在待一天吧?”
“理世你確定早上吃的藥沒問題嗎?”
“唔——真的隻是小病啦。”
“理世醬,哪怕是再小的病,不認真對待也會出大問題的哦!”
最終戀愛谘詢部四人脫離了大部隊。
淺間的手裡多出了一個醫藥盒,有賴禦行院和有馬的幫忙,醫藥盒裡四五種退燒藥、歐姆龍溫度計、冰冰貼一應俱全。
說來奇怪,不死川她箱子裡的醫藥箱,消炎藥、防蚊藥、跌打損傷藥全都有,就是沒準備感冒藥。
淺間把醫藥盒塞進書包,又把書包掛在胸前,將不死川從長椅上拉起,背到了他的身上,看向二見和間島說道,
“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先去酒店放行李吧,我帶她去附近的診所看看情況。”
“嗯,理世醬就勞煩靜水君了。”
暫彆二女,淺間背著不死川,聽著耳機裡的導航聲,前往附近的診所。
自己的背部,與女孩胸口的觸碰處,很快被悶出了一絲汗。
少女溫熱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尖。
“真丟臉啊.羅伯特君,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把自己累倒這種事,不要再做了。”
不死川又像小貓一樣,用頭蹭了蹭淺間的耳後,呢喃道,
“嗯,謝謝你,我的羅伯特君。”
淺間聽得出不死川的笑意。
夏天才剛剛開了一個頭,前方的路口即將拐彎。
馬路上的汽車疾馳而過。
頭頂之上,太陽有黃金,天空有大海。
他身後的太陽是虹色的,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慕還是善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