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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瀧島那家夥應該到終點了吧。
淺間在一平米見方的更衣室內,低頭看著大紅色的高叉比基尼不語。
叉是真的高,而且兜襠的布料極少,隻有正麵兩根線和背麵一根線與上方的文胸連接在一起。
關鍵是,這個臨時更衣室還有剃刀和剃毛膏
穿嗎?
腦子有坑才會穿吧。而且,這兜襠布完全裝不下。
自己又不是真的小醜,既然要鞏固惡役的人設,就沒有必要去做一些低級逗樂的事情。
內衣外穿什麼的,那是善良而愚蠢的氪星人才喜歡乾的事情。
淺間選擇將這大紅色的泳衣擰成一股繩,用刻入dna的係法,係成紅色領巾掛在了脖子上。
他又將眼鏡放在了更衣室板凳的角落,便從這光線不好的小黑屋裡走出來,跟著一位2年級的前輩,一口氣跑到了終點。
6分06秒,成績排在他們組第4名。
提前預定第六名的選手在水坑裡扭傷退場了,而第五名還在充滿皂液的氣墊上打轉。
他們這輪比賽的第一名,自然是隻用不到3分鐘就完成全程的瀧島哲也,一身藍白女仆裝的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裁判疑惑地看著淺間胸口的紅色領巾,問是什麼情況。
淺間表示自己眼鏡掉更衣室裡了,找了半天沒找到,但找到了這條紅色領巾,便戴著跑到終點了。
等他把紅領巾解下,裁判把紅色領巾打開時,也是一臉懵。
這件傷風敗俗的高叉比基尼,並不在他們的鑒定s服裝目錄裡,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
這位高度近視的選手純屬誤打誤撞,於是淺間的成績,也被判定為有效。
“還以為大老師是故意放水,原來是偶像包袱啊。”
瀧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淺間的身旁。
你是屬貓的嗎?走路沒聲音?
還有,這家夥不是前一秒還在閉目養神的嘛?
淺間麵上凹出嫌棄之色,再一次拍開搭上他肩膀的手,
“你能不能先把女仆服換下來?”
“why so serious?終點不設置更衣室,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把這身衣服穿久一點嗎?”
長著一張清秀臉蛋的瀧島,攤手表示對這身著裝很滿意。
這家夥確實有女裝大佬的潛質。
第五名的打轉少年可能是太暈了,開始在氣墊上嘔吐,工作人員趕緊過來清理現場,並把他拖走。
總耗時8分多鐘的第一輪比賽,裁判舉旗宣布正式結束。
第二輪6人走上了起跑線,大島這位足球部的新星也在行列中。
工作人員讓淺間和瀧島幾個人繼續站在終點區等候,據說男子組和女子組比賽全部結束後,會搞一個s大合照作為宣傳和紀念。
前提是,大家都還在s。
於是淺間不得已,又戴上了紅色領巾。
“喲,英和忍者,你這是在s什麼職業呢?”
之前跑在他前麵的二年級前輩對他打起了招呼。
淺間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位穿著高叉兔女郎服裝的前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紅領巾,淡淡道,
“心係祖國的四川普通話。”
“哈???這是什麼回答?把我當笨蛋嗎?”
淺間沒有理會已經開始生氣的二年級前輩。
他算了一下時間,【障礙跑射擊賽】平均10分鐘一場的話,男子組就要接近兩個小時,女子組又是兩個小時,等於比賽結束後,英和體育祭第四日的比賽也就結束了。
等於說還要當做公共景觀,變相罰站4個小時啊。
這時剛好有工作組人員走過來,將更衣室裡找到的眼鏡還給了淺間。
反正書是看不成了,索性和瀧島一起看女仆裝算了。
聽著觀眾席的歡呼起哄聲,明顯觀眾們在知道這場【障礙跑射擊賽】最多會出現66個女裝大佬後,紛紛湧入了體育場進行觀摩。
搞不懂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喜歡看男人女裝的家夥。
沒錯,後麵的比賽,工作人員補充進更衣室的黑盒子裡,基本都是女裝,另外有一半是女仆裝。
如果說瀧島哲也的衣服有點像東方裡的pad女仆長那件,接下來的女仆裝就更千奇百怪了。
超長裙、超短裙、帶白色喀秋莎發飾的、帶貓耳的、胸口大開的、裸露背脊的、蕾絲裙邊的、緊身的、白色絲襪的、黑色絲襪的,都在英和學院的猛男身上得以體現。
以淺間上輩子單薄的閱片數,隻依稀認出了《黑礁》女仆、《overord》裡的昂星團、《從零開始的異世界後宮生活》裡的蕾姆、《小林家龍女仆》的托爾,還有朝比奈實玖瑠等幾套稍微有辨識度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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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套女仆裝腹部居然有假的八塊腹肌,那位三年級的學長跑到一半直接撕下,露出了自己的真腹肌,贏得一群男孩子們尖叫。
而其他女裝方麵,空姐、女警、軍服、護士、福瑞,也是應有儘有,不知道查爾斯國王喜歡穿的蘇格蘭格子裙算不算女裝。
當又有壯漢們穿著維密秀一樣的內衣,從更衣室跑出來時,淺間終於閉上了眼睛。
感覺,世界觀有些崩壞了。
不知道回去要看多少幅巴比鬆畫派的亞曆山大·佩裡耶的風景畫,才能洗去今天的精神汙染。
罰站時間早點結束吧。
“大老師看起來很痛苦誒,是要拉屎了嗎?憋不住要說出來哦!這世界上不存在不拉屎的偶像哦~”
“偶像拉不拉屎我不知道,但是狗會說人話我還是第一次見。”
淺間恢複麵無表情的死人臉,斜了一眼瀧島。
“咦,憋回去了嗎?”
“.”
果然,不回答這個家夥的無聊問題更好。
完全不懂,為什麼瀧島的變態發言和舉動,在男生中可以獲得[令人欽佩的真誠],在女生中可以獲得[出乎意料的可愛]這種評價。
一個個的,雙標是吧?
淺間開啟複讀機模式,重複著瀧島接下來的無聊問題。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有【複讀機】稱號,以瀧島的提問頻率,完全可以在一個月內完成稱號的裡程碑特性。
要不,暑假約瀧島回華夏玩一下吧。
不行,有女朋友的人,帶女朋友自己顯得很多餘,不帶又有點基佬,算了,這特性不刷也罷。
離4點整還有20分鐘,男子組的比賽比預計的結束時間要早。
最終還是瀧島拿下了【障礙跑射擊賽】的冠軍。
淺間看著瀧島對著二條玲奈招手的那股得意勁,還有二條那驕傲開心的不得了,又拚命忍住的樣子。
看來遇上高叉比基尼也不算壞事
是啊,拿那麼多冠軍乾嘛?令人討厭的冠軍發言,短時間說太多反而效果不佳。
就讓傻兒子高興一下吧。
[樹立榜樣,提供方法,培養信心,其他沒了],這是淺間今日份的父愛配方。
東京6點的傍晚,天色還很亮。
這回是一條和不死川陪著二見一起去麻布十番,到老秦家的中餐館打工。
想到今天可以和靜水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二見的心情好了不少。
特彆是,身邊兩位女孩都不知情的狀況下,二見感覺自己維持住了和淺間的親密度優勢。
兩位來自英和的正宗貴族大小姐認識了秦老板後,不死川大方地坐上了一張桌前,要請一條和二見吃晚餐。
二見想到還要和淺間一起吃飯,於是婉拒了不死川的好意,說道,
“我就不必了,晚上還要給爸爸做飯,我就給理世還有真澄伱們服務就行。”
“誒~如果伯父要吃的話,我們多點一些給他打包回去就好了嘛~”
“熱氣騰騰的飯菜,才有家的味道哦~”
已經能熟練說謊的二見月海對著不死川溫柔一笑,拎著包去換衣服了。
看食客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二見的同學身上,秦老板將兩位少女從大廳請到二樓包間,並給不死川遞過了兩張菜單,
“你們都是阿水和二見的朋友嗎?”
“是的哦~老板也認識淺間嗎?”
“哈哈哈,阿水他可是我們中華街圈子裡的小兄弟,你手上的菜單,還有這個店的部分裝潢,也都是他的主意。”
“中華街不是池袋那邊嘛?麻布這裡也算?”
一條不解地問道。
“哈哈,如算,如算。”
不死川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中餐廳,牆壁上是華夏與日本的文化交流地圖,每個地域的名菜都被注明出來,而壁畫的風格,又有類敦煌的盛唐風韻。
菜單上菜式的所屬菜係和風味特點也做了清晰注釋,而【一期一味】季節限定主打菜單更有一絲日本oakase餐廳的特點,就是主題食材是確定的,但具體菜式則由主廚任意發揮,顧客所能看到的菜單裡,隻有食材介紹和相應檔位價格所對應菜品種類。
“明顯貴了不少,但是比oakase便宜。”
“嗬嗬,其實這個大部分是給遊客們或老饕們提供的,我們店的老主顧們基本不會嘗試。不死川和一條同學隨意點,今天的菜品我來請客。”
“這怎麼好意思呢。”
“抓緊這次機會,下一次就不免費啦,覺得這回占便宜,多來光顧幾次就行了。”
“理世、真澄,來都來了,就隨了老板的心意吧。”
穿著修身旗袍的二見抱著餐盤,端了兩杯茶水走了進來,放到不死川和一條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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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月你完全變成華夏人了啊!”
“月海完全變成華夏人了。”
一條拿著手機給二見拍起了照。
二見對著不死川和一條轉了一個身,笑道,
“你們也想試一試旗袍嗎?”
老秦給二見一個眼色,示意二見好好招待朋友,便出去了。
“秦老板看起來是個好人呢。”
“如果不是因為他也認識淺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對月海你另有所圖了。”
“秦老板夫婦很恩愛哦,另外,這一切確實托了靜水君的福。”
“聽說羅伯特君他都混進華夏人的內部圈子咯?”
聽不死川這麼問,二見笑道,
“有時候我也在想,靜水君會不會上輩子就是華夏人呢。他的中文完全聽不出是自學的,比秦老板說的還標準。”
“淺間很喜歡華夏麼?”
“肯定喜歡吧,靜水君在世界史-華夏史方麵,特彆是關於華夏魏晉部分的知識,比禦行院還要厲害。”
“應該是超喜歡吧。羅伯特君不僅精通華夏史,看很多中文書,在家政課裡最擅長做的料理就是中華料理哦,另外,擅長大阪料理也是證明。”
“???”
“畢竟大阪曾經被華夏占領過嘛~”
“不死川也喜歡華夏?”
不死川沒有回答,而是左顧而言他,
“小真澄真無情啊,明明是朋友了,還叫我不死川~”
“好吧,理世,你和淺間一樣,也喜歡華夏咯?”
“以前還好,但是現在很喜歡,而且越來越喜歡。可能是[愛屋及烏]吧。”
“愛屋及烏?”
“華夏成語哦~”
送走不死川和一條後,二見又認真工作了一個多小時,換上了常服,站在門口等候著淺間。
【你微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可我覺得,為了這刻,我已經等待很久了。】
泰戈爾的詩句,忽然浮現在二見的腦海裡。
天空暮色漸濃,深藍色蓋過晚霞,亮起的街燈,染黃了附近建築的牆麵。
“久等了。”
等待中的男孩也換了一身常服,淡藍色豎紋的短袖白襯衫、寫著[忘我]漢字的純棉白t、下北澤風的卡其色腰繩短褲,充滿著乾淨的少年感。
靜水君從來不穿什麼品牌的服飾,但是卻比那些隻會穿ogo的笨蛋少爺們好看10000倍。
二見月海感覺自己還是沒習慣淺間靜水的帥氣,她的心跳聲告訴她,每一次約會,都有全新的心動感。
“沒有哦,我也才剛剛下班。”
“加班了嗎?我進去和老秦打個招呼,我們就走。”
“嗯。”
一分鐘後,淺間提著一袋食材,對著二見笑道,
“加班費已經和你爭取到了。”
雖然沒有預料這種事,但是看到淺間的微笑,聽著他柔和清朗的聲音,她便覺得,自己比泰戈爾詩中的主角幸福多了。
久違地兩人漫步街頭。
淺間一手提著老秦給的食材,一手幫二見提著看起來不輕的書包。
二見忍不住一直瞧著淺間的側臉,配上不斷向後的街景,以及東京的晴朗夏夜,這些畫麵成為了記憶裡的永恒。
她明白,隻要在今後閉上眼睛,這些美好的景象,就會浮現在腦海裡。
就像在芝公園的長椅,在學校的樹下,在遊輪泳池的浮板上,在便利店的雨棚下,在地鐵車廂的扶杆旁,在城市某處街角巷道間,在家裡的地毯上
上了地鐵,周六的三田線格外擁擠,淺間和過去一樣,將二見護在兩臂之間。
兩人對視了一眼,二見不自覺地笑起來,她想起了那天下雨,淺間用雨傘和包格在兩人之間,把他的衣服弄濕的窘迫樣子。
看淺間閉目不語,二見月海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裝作有點困,向淺間的胸口靠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