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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穿著深藍色職業套裝的不死川笑著推門走辦公室,對著房間上首的人眨了眨眼。
“羅伯特大統領,這是航天研究院和空軍提交的最新六代機戰機設計圖,請你給這款戰機起一個振奮人心的名字。”
她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淺間,又說道,
“無關人員麻煩暫時回避一下。”
辦公室裡,麵色灰白的八阪清一郎、三浦蓮和柳葉將生三人借機告退。
“起名這種事,他們自己來不就好了。”
看著鼠竄的三人溜出辦公室,淺間沒好氣地橫了不死川一眼。
他感覺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胸中的熔岩剛想爆發就被大玻璃罩子給罩住,不想把玻璃衝爛就隻能忍耐。
剛剛那三人的狗屎提案還不能批評了嗎?算了,實在不行,提案就自己親自做吧.
咦?是要做什麼提案來著?
一陣恍惚之後,淺間忍不住摸了摸在腿上熟睡的月色小貓。
不死川收起微笑,雙手撐在桌麵上,以壓迫性的姿勢,試圖讓淺間集中注意力。
“意義不一樣,可不要小看了這件事哦!現在的局勢已經讓許多國民感到不安了,這款戰機是鼓舞人心的重要道具,如果不能讓大家感受到國家的力量,前期投入就全白費了哦。”
淺間看著新一代機的設計圖和技術參數,覺得這份鼓舞的力量實在有限,他問道,
“為什麼不發起全民公投?從群眾意見中誕生出來的名字,那樣不是更符合公意麼?”
“為起名字這件小事,你是想要浪費多少公共資源?現在考驗的不是國民們的起名能力,而是考驗作為國家領導人的你,能否取一個符合公意的名字。你是人民的代言人,可不能隨便推卸責任哦~”
不死川用恨鐵不成鋼眼神對自己說道。
到底是誰剛剛才說[不要小看了這件事哦]怎麼又變成小事了?
但不死川說的也沒錯,節衣縮食的時期,恰恰需要小題大作,振奮人心。
淺間想了0.1秒,給出了答案,
“.那就叫人民力量666戰機吧。”
“羅伯特大統領,你是認真的嗎?你想讓我們國家成為全宇宙人民的笑柄嗎?你還記得就職大統領的宣誓詞嗎?起這種隨便的名字,我還不如讓小真澄來。”
“阿水,大事不好了!!!”
波奇衝進房間,臉上寫滿了慌張,
“小月海被戴比路克星非法扣留了!他們還放話說釋放條件可以二選一,要麼交出阿水你的料理秘籍,要麼你和他們的王女菈菈·薩塔琳·戴比路克結婚!”
知覺完全複蘇。
淺間痛苦地從夢裡醒來。
怎麼還真以為自己是國家元首了又沒有我為薪柴,天下為公的心,怎麼有臉坐上那個位置?
另外,六代戰機對上外星文明真的起作用嗎?
還有,波奇這家夥是怎麼當上公務員的?
會做這麼蠢的夢,都是f桑的錯。
淺間緩了好久,才從名為羞恥感的泥潭裡爬出來。
天還沒亮,大概睡了3個多小時吧。
生物鐘確切告訴他,是3小時37分左右。
眼前的景色還是二見的臥室,薄紗般的窗簾外,是擁擠的建築天際線,居民樓多半是黑的,零星有幾戶燈還亮著。
[月光騎士言聽計從的debuff,不知道天亮後會不會自動解除。]
淺間想到。
身體還是睡前的狀態,沒有任何不適。
靠在床頭坐幾分鐘,坐幾小時,對他來說沒什麼分彆。
淺間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夢裡拉回現實,但夢中的小貓也隨著注意力跑了出來,化作了現實中的美人。
現實也有現實的困難啊
二見正枕著他的大腿上,像隻小貓咪,安然蜷縮在他的懷裡,呼吸中,吐露著酒精香氛一樣的味道。
兩人的手也是牽著的.
什麼時候變成十指緊扣的[戀人式握手]了?
淺間下意識鬆開手.
就像認真減肥的人會對美食敬而遠之,積極備考的人會戒掉所有玩樂,有些事情,不能用本能去做選擇。
自己絕對不是欲望的奴隸。
但眼睛卻在下一秒出賣了自己。
視線一接觸大明神的睡顏,就很難移開目光了。
簡直是透明的。
淺間在心裡想著。
二見熟睡的樣子,無邪到讓他覺得她是水做的,純淨透明的水,經過幾百道過濾的水,無法在自然條件天然生成的,不被這個世界汙染的水。
她的嘴唇像抹過蜜一樣。
[應該很甜吧.不,本來就是甜的。]
幾個小時前的想法又出現在腦袋裡。
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強烈衝動,想要俯身下去,或者將二見摟抱起來,對著她的柔唇印上去。
正如之前他所做的一樣.是的,又不是沒有做過。
很多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結束。
仿佛遠古人類發現從未見過的果實一樣,隻要吃下去沒有惡心、過敏等生理不適症狀,那麼他們就會將果實擴充進自己的果腹食譜。
吃過一次,就會有吃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
一聲篤——的悶響,
淺間腹部發力,保證右手鳳眼錘給自己太陽穴狠狠來一下的同時,下半身能一動不動。
輕微痛覺和眩暈感,讓淺間稍微清醒了一些。
剛剛是著了魔麼?
二見可沒有說過[kiss]這種請求。
又鬼迷心竅了?
乘人之危是人做的事情嗎?
沒有人格矛盾值後,結果把本性暴露出來了嗎?
想到此處,他又給自己的腦袋狠狠來了幾下才完全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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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信自己沒有患上渴膚症,但他也能感受到,與二見肌膚相親的地方,正源源不斷地向大腦釋放著信息素,大腦也積極反饋分泌著荷爾蒙,進而讓他陷入了一種被幸福安定感包圍的朦朧狀態。
如果此時和二見分開,那種心被摘走一塊的空虛感,也一定會出現吧.
淺間在二見的臉上,看到過那種空虛感。
在藤原家的遊輪、在逗子海灘、在二見家樓下.
那麼,憑什麼自己可以從二見的身上無條件地攫取各種各樣的祝福呢?
隻屬於一個人的神,究竟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
《聖經》新約啟示錄裡好像有這麼一句——【你務要至死忠心,我便賜給你那生命的冠冕。】
[神仆本應忠心。]
應當對神專一虔誠。
但他不僅沒有對神靈的忠心,連對朋友的忠誠,也隻是表麵功夫。
[神仆本應拒絕冠冕。]
應該背負流血的十字架,切膚體驗所信仰的神遭受過的苦難。
但他戴上了冠冕,承受了所有祝福,卻拒絕體驗神所遭受的苦難。
他一直把她毫不掩飾的,不斷壓抑的感情,當成了一種包袱,不願背負。
膽小的、自私的、虛偽的、卑鄙的、貪心的淺間靜水,是沒資格成為二見月海的神仆的,或者連成為信徒的資格也欠奉。
無法正確的回應這種感情.
因為她是特彆的,所以,如果不能對等地給她特彆的愛,這種愛就會被褻瀆。
他無法允許一隻沾滿淤泥的手,肆意往清澈的水池裡伸.
是的
他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酒臭味,淤泥一般的味道。
明明酒精早早都代謝掉了,但味道卻沒有散去。
淺間右手拎起衣領聞了聞,上麵是更加濃重的酒臭味。
兩個人昨天都沒有洗澡就睡了,這樣下去可不成。
淺間調整了一下坐姿,慢慢將移動右腿,試圖讓二見的腦袋從大腿上滑下。
可是二見的腦袋像有磁性一樣,牢牢黏在了他的腿上。
現在天還沒亮,把二見弄醒是下下策,吃了醒酒藥,也不代表不會說醉話。
那怎麼辦呢?
傳說,中東世界的先知特彆喜歡貓咪,有一天,他有事要辦,為了不驚動熟睡在他長袍上的貓咪,於是將那塊長袍割斷才離去。
自己要割掉大腿去洗個澡嗎?
割完腿,腿能保證不流血,以免把二見弄臟嗎?
體力拉滿後腿重新長出來要多久?
腦子像故障了一樣胡思亂想著。
算了。
淺間掏出了手機。
沒有未接來電,波奇這家夥看樣子還沒睡醒,不死川也沒有繼續發什麼奇怪的短信。
電量已經降到紅線裡,備用手機還有50%的電量。
保持現狀,在天亮之前,用備用手機刷題吧.
“小月~~~上課一直在發呆哦~~~”
“是是這樣嗎?”
“昨天難道遇上什麼好事啦?和羅伯特君?”
“沒沒有哪有什麼好事.差點丟臉死了”
“可是開心全寫在臉上了哦~”
“理世,你就彆逗月海了。”
“哈哈~小月今天戀愛谘詢部的事情好像不多喲~晚上來我們ive吧,小麻衣會唱兩首新歌哦。”
“好啊。”
沒有淺間靜水的日子裡,少女們的日常繼續著。
二見一手拄著小臉,望向窗外。
天真藍啊。
一絲雲都看不到,仿佛是一塊透明的藍玻璃。
昨晚,二見做了一個特彆特彆美的夢。
夢裡麵淺間騎著他那輛看起來就很重的旅行自行車,載著她一路北上。
風的後麵是風,藍天的上麵是藍天,道路的前麵是道路。
眼睛裡看到的一切都是無垠的。
世界仿佛隻有他們兩人,路上一片金黃,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風裡,飄散著酒釀一樣的香味。
以前自己不怎麼喜歡秋天,隻是因為沒有和淺間一起度過而已。
二見覺得在他身邊,她可以喜歡這個世界的所有季節,所有風景,所有一切。
二見忍不住舒服的呻吟起來
和臉接觸的後背暖暖的,又寬又厚,軟中帶硬,比她枕過的任何枕頭都要舒服。
嗯,要是拿他的肩膀和胸膛比較,就讓人有些困擾了。
“在想什麼呢”
“靜水君,我們去哪?”
她雙手環住了身前的人。
“不去哪哦。”
“不去哪?”
“沒有目的地的話,旅行就不會結束。”
靜水君的意思是,不想結束這樣的二人世界麼?
想到此處,二見笑了起來,
“奇怪的話,就算有目的地也沒問題啊,結束之後,再找下一個目的地就可以了。”
“嗯,你說的對,如果把停靠站當目的地也不錯,待會我們去宗穀岬吧。”
風景一下切換到了北海道富良野的巨型薰衣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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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最北端麼?”
說完這句,二見不由吃吃笑出聲來。
“最北端有什麼好笑的,難道說阿伊努語有什麼說法?”
二見在淺間的背上親親搖著頭,或者說更像貓咪在主人身上親蹭。
“我在想,日本的最北端,哪怕是9月也會很冷的吧。如果到時候靜水君覺得冷,可以抱抱我哦。”
“隻有冷才可以抱抱麼?”
意外的回複,二見感覺到臉上開始發燙。
“如果靜水君想抱,現在也可以抱啊。問題是,靜水君真的想抱麼?會抱麼?”
吱————
自行車在薰衣草田穩穩停了下來,淺間回頭看過來。
“當然!騎這麼久車,人也是要加油的。”
兩人像是確認對方心意一樣,眼神裡隱約藏著不願拒絕的溫柔。
對視著,對視著,心裡的那絲莫名其妙的猶豫便融化了。
她和他一起笑起來。
想到曾經被淺間拒絕了那麼多次,二見又收斂了至少5%的笑意,不自覺仰起了下巴,哼哼說道,
“想抱抱也也可,但是有條件哦~”
“供求關係逆轉了麼?”
淺間露出苦笑的表情,但是卻沒有移開目光。
二見能實際感受到他眼睛裡的愛意正逐漸膨脹,帶著寵溺的灼熱視線,點燃了她身體裡的某種衝動。
被愛的那個人,想要回應愛的衝動。
或許,靜水君以前也是這麼忍耐的麼?
二見的腳沒有落地,淺間繼續撐著車,保持著平衡。
他笑道,
“大明神同誌,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吧?”
二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先要親吻這裡,才給你抱哦。”
她想,自己這個時候的笑容,看起來一定很狡猾。
“順序是不是反了?”
“再反一點也沒關係哦嘛,我已經準備好了哦。”
二見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再睜開,
已經是自家的天花板,還有靜水君的睡臉???
誒?
誒誒誒誒誒?
天一亮,淺間就把二見叫醒了。
“靜靜水君昨天真的沒回去麼?”
“嗯,你醉得最厲害,還吐了很多,所以有點擔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我先去洗澡了,待會我我我來做早餐!”
似乎不能接受淺間在她麵前聊自己嘔吐的事,二見快步收拾好衣服,躲進了浴室。
砰————的一下關門聲,整個房間都仿佛抖了一下。
力氣真不小。
趁二見洗澡的功夫,淺間到附近全家麵便利店買了三明治和牛奶。
等二見洗完澡,似乎把昨天所有羞恥的記憶也洗走了,她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對自己昨晚醉酒時說的話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靜水君要去新學校了麼?”
“嗯。”
“一定很忙吧,八奈見同學的二階段谘詢也可以給到我這邊哦。”
“先不用,她的情況比較特殊。”
“特殊?不好拒絕麼?”
“也不是,我也不好預測她的成長方向。”
二見默默點頭,又笑道,
“遇到困難,靜水君不要一個人逞強哦。”
“我還以為我在月海麵前是無所不能的。”
“這樣說也沒錯,但總是幫不上忙,就會變成讓人討厭的沒用的人哦。”
“討厭你的人才是最沒用的人。話說回來,月海你最近也不要太辛苦,不適合的委托直接拒絕就行了。”
“沒事,其實麻衣醬、理世醬、真澄醬、遙加.醬她們都有幫忙。”
本來1分鐘能解決戰鬥的早餐,兩人吃了30分鐘,淺間才從二見家出來。
7點10分,帶著回到公寓時波奇還在呼呼大睡。
所以說喝酒誤事吧?
好好的學習生物鐘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和二見說謊了,今天其實不用給kkis上課,相應的,對波奇這邊也要圓這個謊。
這幾天隻能繼續睡酒店了。
從衛生間暗格取出化妝工具和備用衣物,按波奇的進度布置了3套難度適中的卷子,又留下小字條,囑咐她這幾天不要胡鬨,又在她的狗頭錢包裡塞滿鈔票,淺間才放心出門。
20分鐘後,切換為近藤真一郎的淺間,站在禦茶之水的一家咖啡店旁撥出了一個電話。
響了11道鈴聲才接通。
“請問你是.”
“請問,是安娜·斯科特·金小姐麼?v先生讓我聯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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