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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審明一下,這書雖然用了不少熱點新聞,但其實是架空曆史設定,不要太叫真。)
在日本,若是將山縣、不死川、日向、如月家與五攝家、八寺院家這種千年名門相較,這四家其實算不上真正的貴族。
隻不過資本主義締造的現代社會秩序,混淆了貴族與豪門財閥的界限,以至於很多人認為,如果一個家族手中的權力和財富能傳承五代以上,稱之為[貴族],便不足為過。
可是在這個國家真正的貴族眼裡,沒有3個世紀的浮沉積澱,無論那些家族的樣子多像貴族,也隻是善於模仿的暴發戶而已,在上層圈子裡,不會有什麼地位。
山川日月四家當然湊不齊300年,和那些著名的大財團一樣,四象家從發跡算起,撐死也就180年左右。
但現實情況,與那些清華羽林家的貴族偏見並不一致——四象家的地位,自1867年起,從未被小瞧過。
這些當初靠倒幕起家的西南草莽,在明治時期,完成了從武裝集團到軍事貴族的蛻變;在昭和時期,它們控製了黑道、警察、軍隊等暴力機構,又積極在政法、金融等領域展開滲透;在平成年間,四象家更成功化身為涉及社會經濟生活方方麵麵的大型綜合投資集團
和所謂真正貴族相比,它們隻是差了一個給幕府將軍當高級公務員的先祖。
這部波瀾壯闊的草根崛起史,雖比不上[天下人豐臣秀吉]那般傳奇,但在日本近現代史裡,絕對找不出第五家。
究其原因,它們一直是國家權力主角——五攝家的座上賓。
在日本19-20世紀的一係列對內改革與對外戰爭裡,它們是不甘權力旁落的五攝家的代言人,也是各方仰仗的走狗爪牙。
二戰結束後,東洋再無分封授勳之事,也無貴族院和華族特權,曾經借武力崛起的四象家,力量更是被徹底肢解。然而,在世界局勢大亂的60年代末期,曆史開了倒車,四象家又與日本貴族秩序一道,被蟄伏已久的五攝家重新扶持起來。
九條家與山縣家、近衛家與不死川家、一條/二條/鷹司三家與日向如月二家,他們回憶著明治時期操弄元老政治、鬥倒強藩勢力的友情,再一次達成合作。
日本戰後經濟繁榮期,五攝家以點鐵成金的手段,讓實力大不如前的四象家重操舊業,不到10年東山再起,無論是權力、財富,還是排場、聲名,哪一項都能將那些沒落貴族遠遠拋在身後。
當然,這四家仍有不足之處——它們顯赫昭彰的名聲,和意大利的波吉亞家族一樣,帶著一股臭鼬鬣狗般的味道。
和成功洗白的西園寺、桂家不同,四象家的產業即便大部分都轉為了正經生意,它們依然飽受指摘。
畢竟,給五攝家乾了180年臟活累活,它們早就成了這個國家肮臟曆史的主角,這份曆史無法像原子彈抹平城市那般,可以輕易被抹消。
他們數度改名的暴力團,依然被有心人冠以家名。
他們家的子女,也常常被圈內人冠以黑道少爺小姐之類稱呼的調侃。
對此,四象家的大部分成員,對於家族拿不上台麵的生意,大多會選擇避嫌,低調享受纖塵不染的人上人生活。
但也有一些異類,會下沉到自家的暴力組織,致敬先祖,舔舐腥臭,喚醒骨子裡殘酷暴力的掠食本能。
而異類中的異類,希望從0開始的極道生活,在家族下級組織裡,積攢著人望——那些對於貴族而言微不足道的,來自社會底層的的認可。
至於不死川理世.那是論外的存在。如果把四象家比作大陸,那麼她就是和大陸隔絕幾千萬年的索科特拉島或者加拉帕戈斯島,讓人有瞬間穿越到異星的錯覺。
淺間的腦海裡回顧著有關山川日月四家的信息。
所以,
眼前的如月光鬥,是異類嗎?
看著如月光鬥身後幾個神色萎靡不安的年輕幫派成員,淺間產生了疑惑。
從鷹司要兄弟會所舉行的慈善公益、極限運動、新奇玩樂等各類活動來看,如月家少爺乾淨高雅得很,和[下沉]二字扯不上關係。
他明顯屬於[不聞腥膻惡臭,享受的人上人生活]的那一類。
拉幾個負責這個街區的幫派成員,或許隻是為了掩飾來看不死川拍廣告的意圖?
也不對,禦行院曾說,如月光鬥和鷹司要一樣喜歡【康德的斧頭】,所謂【絕對命令】下無條件的真誠。如果真的要探望不死川,他不會帶這種無關的人在身邊做掩飾。
“淺間,能幫我一個忙麼?”
聽到如月光鬥這麼問,淺間摘下口罩回問道,
“為什麼覺得我能幫忙?”
如月光鬥那張少女初戀臉扯出一道笑容,回問著回問。
“還有什麼忙是堂堂五攝帝師幫不了的麼?”
“是什麼原因讓你斷定我剛剛那句的意思是表達[不能幫],而不是[不願幫]?”
淺間繼續回問著對回問的回問。
沒有糾結淺間最開始的話裡藏著誤導,如月光鬥又回問道,
“[隻要是過程道德,結果正麵的合理請求,他是不會拒絕的。]說出這句話的聖,難道錯了麼?”
淺間聽到禦行院又在給自己挖坑,感覺自家那20億投資還是拿少了,儘管淺間也能明白禦行院的難處。
“他應該是錯了。
擁有熱愛祖國、熱愛全人類解放事業的崇高理想和堅定信念;擁有服務人民、助人為樂的奉獻精神;擁有乾一行愛一行、專一行精一行的敬業精神;擁有銳意進取、自強不息的創新精神;擁有艱苦奮鬥、勤儉節約的創業精神
滿足以上五個條件的人,才會成為禦行院口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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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在日本,這種人隻在那些和現實脫節的,故意騙人眼淚的漫畫裡出現過。”
“.”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聽到這種回答,如月光鬥肯定不會繼續勉強對方,但他對淺間靜水這個對手有足夠多的研究——
這位近衛家的未來繼承人,無疑是反駁型人格。
他會拒絕、否定、批判自己遇到的任何東西,包括他自己。
如月光鬥相信鷹司要的分析——淺間靜水很多反常的舉動,大概率是童年養成的一種反定義反控製習慣。事實上,這個人一點不壞,他會對真正具有真、善、美的事情,無條件掏出他的慷慨,比如對不死川理世,比如對二見月海。
如月光鬥搖頭說道,
“我倒是親眼見過這種人。所以,你是故意在我的麵前誇獎理世,還是說,你在建議我找理世幫忙?”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意見。”
淺間聳聳肩,看向了如月身後的三人,繼續說道,
“如果是讓f桑幫你催收保護費什麼的,我覺得她不會答應。”
如月光鬥也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三人,笑道,
“我們家30年前就不收保護費了,改收租金,合法合規。今天特地過來,主要是來和大輝和平重新談合同的。”
“之前的合同有什麼問題麼?”
“之前的合同沒問題,但這幾個蠢貨找大輝收了80萬進場費。”
“退回去不就行了,為何親自來一趟?還是說,你其實來這裡是為了其他事?”
“其他事暫不提,合同還是得重新簽。我們願意給無限社最多20年免租和最高每平20萬裝修補貼,對這條街未來的投入也會加碼。前提是,無限社的那幾家公司放開讓我們入股。”
搞半天,如月光頭和禦行院聖都是相同的套路鷹司家到底想乾什麼?
總不可能是炫耀有錢沒處花吧?投資這些和近衛家主業無關,但和淺間靜水強相關的事,無疑會釋放出一種曖昧的信號——五攝家加注淺間靜水。
鷹司文和近衛琢磨這兩個老頭子,是在合謀什麼事麼?
還是說,這是鷹司要的主意?
淺間整理了一下心情,回答道,
“如果你指望我點頭大輝就會答應,你就錯了。那是他的公司,你看不看好,入不入股,和我無關。另外,我建議你不要一開始就把談判的底線告訴彆人。”
如月光鬥再次確定,鷹司要關於[淺間靜水是反駁型人格]的判斷精準無比。
他對淺間輕笑道,
“現在這個時候再想撇清已經沒用了吧?無限社屬於誰,我想沒有人會覺得答案是大輝。
要不我們打個賭,你先假裝讚成我們入股,如果大輝也同意,算你輸,入股協議我也帶了,我們現場簽字;如果大輝不同意,算我輸,整條商店街都送給你,你來當大輝的房東,怎麼樣?”
淺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我今天不在這裡,你又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想知道答案,你不妨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所以,回答你最初的問題,這個忙不需要我幫。”
看著有馬和商店街名譽會長主動朝兩人走來,淺間重新戴上了口罩。
午後自由的風,越過繁華都市大街小巷,卻在足立區一處不起眼的街道前停下了腳步。
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在商店街中段形成了一圈密不透風的牆。
若是在旁隨手拍一張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新年淺草寺的仲見世商店街。
“很好,二見小姐,保持這個角度,我們更換鏡頭再拍一次。”
舉著攝像機的導演直起腰來,小心翼翼地收好原鏡頭,又從掛在身前的腰包裡掏出新鏡頭仔細安裝好,之前操控無人機的副導演上前幫二見整理劉海。
和朝日礦泉水的專業廣告團隊不同,拍攝愛馬商店街的廣告的是一對本地的青年情侶——由於商店街改造的成本太高,以至於在推廣費用方麵,[商店街振興計劃委員會]顯得極為精打細算。
從之前宣傳海報的出品來看,便宜並不是沒好貨,隻是這些好貨因為缺乏機會,而降低了自己的預期。
這世界的參差,也許正是自滿的人和自輕的人共同造成的。
雖然拍攝團隊單薄到隻有2人,而拍攝任務也比較繁瑣,但拍攝進度卻很順利。
大輝和有馬這兩位,都具備著調動大家集中力量乾大事的魅力——無限社的人負責了各種場務,有馬也將他的三個妹妹請來免費出演廣告片童年女主角。
為了不辜負哥哥的委托,飾演童年不死川的金田秋菜整了一副巴黎畫染的假發,飾演童年間島的汐穀冬彌前幾天就將自己蓄到胸前的頭發剪到和間島一樣短,飾演童年二見的森春奈,也不停向老演員二見請教演技。
不死川和間島拍攝的內容是一對漸行漸遠的好友在回憶的街道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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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見的拍攝內容是一位女孩來老街為奶奶挑選生日禮物,店主和她聊過去10年她買過的禮物。
前麵一個故事想表達[商店街能幫你喚醒愛],後麵一個故事想表達[商店街能幫你傳遞愛],整體都圍繞著[從小到大的愛]這個主題進行延展。當時隨便整的廣告示例竟然被[商店街振興計劃委員會]當定稿一樣執行,一時分不清他們是太偷懶,還是太忠誠了。
“這麼爛的故事原來是阿水寫的麼?如果不是我們出色的顏值和演技,這條街就要砸在阿水手上了。唉,看來阿水不適合當編劇啊,要我說,想讓這條街變成超級火的商店街,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阿水在這裡開一家餐廳。”
半個小時前和一條真澄一起客串路人的波奇,一邊吸著青檸朗姆酒冰棍,一邊用一副了不起的表情感慨道。
“不會是廣告導演擅自改了hero君的廣告腳本吧?”
一條真澄試圖將過錯推到廣告導演身上,來為淺間挽尊。
“大家不可能會同意的吧,我其實覺得創意不錯,隻是邏輯上有些空白,比較考驗大家的演技。”
間島則把問題歸咎到了演員身上。
遠遠聽著她們交談的淺間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認真盯商店街推廣的事了。
其實也無所謂,劇情再爛,憑借少女們的顏值,輕輕鬆鬆就能完成廣告的傳播使命。這麼想著的淺間,有些理解為什麼上輩子華夏有那麼多爛廣告和爛影視劇了。
不死川對著被有馬、大輝、龍崎、如月四個人包圍的淺間揮手笑道,
“羅伯特君記得點讚哦!~大家也是~~對了,小麻衣你也上傳一份怎麼樣?打上我們樂隊的tag。”
她剛剛將女孩們的現場照片做成了幾張拚圖,打上相關tag,顯示定位,發到了社交媒體x上。
在幾個小時前,她還發了一段由她配音的機器人公仔大戰小白馬公仔的抽象視頻。
因此,來商店街圍觀的一半觀眾,都是不死川這位搖滾新星的粉絲,這些人裡有不少特地將死武士首發的心型太陽花t恤穿過來給不死川加油。
聽到不死川的話,有馬、大輝、龍崎、如月四人不約而同地低頭掏出手機,準備點讚。
“你為什麼不點讚?”
找有馬問了不死川的x賬號名,等app下載的龍崎,用看革命叛徒的眼神對淺間皺眉道。
“不玩這個。”
“我也不玩,還不是下了一個。怕暴露隱私用小號不就行了?”
淺間避開了不死川那邊拋回來的眼神,回道,
“所以小號能有什麼傳播力?不要被這種形式主義的公益迷惑住,與其親自做一個孤立的分母,還不如花錢調動那些成千上萬的數字生命。”
龍崎額上的皺紋更加突出了,
“哼,如果人人都以這種清醒的個人功利性和優越感參與公共活動,那這些活動隻會製造更多孤立。既然你在親身踐行這些公共活動,就少說這些脫離人民性的話。”
有馬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龍崎說的不錯,社交平台真正的功能,是可以讓每個人都能成為鄰居。如果社交平台裡隻有用虛假的數字製造的奇觀,那麼這個平台也會被真正渴望溝通的人所拋棄。”
如月笑道,
“社交平台的用戶關係,原來是鄰居關係麼?新穎的觀點,但這太考驗人愛的能力了,基督教裡所說的[愛你的鄰居],少的一兩個,多的百十號人,而互聯網裡的鄰居可是成千上萬的。”
有馬吉彥作為鷹司要的競選對手之一,如月光鬥對他也有不少了解,禦行院聖對這位同班同學有著很高的評價。
而在和大輝和平的溝通談判中,有馬吉彥也展露出了極高的斡旋撮合的能力,雖然沒有當天簽署協議,但事情也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正是因為有著和不死川理世一樣正派的立場,才會得到五攝帝師的青睞麼?
[從改造下一代開始,徹底改造日本。]
或許這句話並非謠言。
“不,你們完全搞錯了方向,我不是在否定淺間對社交平台是營銷平台的理解,我是不希望他成為那種隻對自己有興趣的人。很多天才最終都會成為這種人,但以淺間的影響力,他會引導許多庸人去模仿,去崇拜,進而在社會上製造更多掛著戲謔、卑鄙或虛無表情的瘋子和罪犯!”
英和蝙蝠俠不滿道。
英和學生會副會長聽言,想起了那些在足立區傳教被他送進去的邪教教主。
“我知道隻對自己有興趣的人是什麼表情,那種表情,比龍崎同學你說的要強烈的多——他們的臉上會帶著自認為把握真理的確信,不容辯駁質疑的權威的傲慢,會讓身邊的人害怕他、敬重他,從心裡麵服從他。大家會不知不覺把他神化,讓他們自己也無時無刻處於自我信仰的痙攣中,無法自拔。
如月家大少爺笑道,
“你們所說的麵孔,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專家學者、商人政客、社會名流,哪個不是把表情藏在麵具後,根據其他人的反應,隨時準備改口、迎合、掩飾,看不清他們內心的半點立場。這才是脫離人性和群眾的表情。”
說完,討論組的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遊離討論,默默給不死川推文點讚的淺間。
他們都在試圖尋找藏在事不關己的臉下,到底是哪種表情。
大輝默默感慨著,這些人根本不懂,如果大老師不拋出過分的話,你們又如何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思考討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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