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帝還要厲害的人……楚風的臉色微微抽動，似乎有些繃不住了。
他看向了葉凡和石昊。
而這兩位天帝也很是配合地重重點頭。
“啊這……”楚風臉色一黑。
不過很快他就是意識到了什麼，微微一怔，眸子裡爆發出無儘的符文金光。
“比兩位天帝還要厲害？”楚風雙眼微眯，詢問道。
顯然他意識到了重點所在。
“確實有點厲害，如果是完全體的話，那大概能夠摁死我們兩個。”葉凡想了想說道。
這裡說的自然是完整天道無己道果下的鴻鈞道祖。
隻是可惜，這種狀態的道祖甚至沒有能夠維持幾個瞬息的時間，之後便是被羅睺和太清給分割了權柄。
“所以是超越我們當前領域的境界？！”楚風沉聲問道。
“對。”石昊也是點頭，“大道無己聖人或者混元無極金仙。”
僅僅是兩個名詞，但這一刻石昊給楚風傳達的信息卻是海量的，裡麵有著洪荒當前和他自己對於這兩個境界的認識。
楚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是看向了方尋，“他們兩個都是怎樣過去參戰的？”
楚風顯然是注意到了葉凡和石昊的特殊狀態。
一個祭道之上級彆的分身，甚至在分身處維持最強戰力，這對他們本體的狀態都是有著些影響的。
這種影響再細微也無法瞞得過同級彆的楚風。
“分身參戰？”楚風自己做出了回答。
“對，分身參戰，分身悟道，意識相通，本體在這裡修行。”方尋微微點頭。
“那我乾了！”楚風立刻說道。
“不急，我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方尋說道。
“順便我也給道友介紹一下我那邊的狀況。”
方尋邀請楚風坐下，開始為其介紹當前洪荒的情況。
……
洪荒，無光之海。
方尋在十位混元大羅金仙級彆的戰鬥之中勉強能夠保持自身。
其中戰鬥最激烈最殺氣騰騰的，其實是他的老師女媧和鴻鈞道人。
鴻鈞道人是鴻鈞合道之後的天道私欲，擁有著聖人的力量，而且有著天道本源級彆的不滅。
這樣的敵人令得這位被時辰魔神稱之為最有可能晉升混元無極金仙的女媧都是陷入苦戰。
先天五太、造化開天都無法對這位鴻鈞道人造成太大的殺傷。
“……還有最後一個世界。”方尋此時強行轉移了自身注意力。
先前他以為最後一個神話世界會是如今的“上帝”。
畢竟這位上帝不僅僅是自身強大，他手下的天使、甚至地獄的魔王都是能夠組成軍團的。
在這種情況下也唯有這樣的神話世界能夠算得上當前西遊劫的最後一劫。
但現在他提前了，最後一劫其實是另外一位。
方尋心中莫名一沉，但也不敢耽擱了，直接時空挪移，開啟諸天之門，橫跨世界。
最後一個神話世界……
方尋突兀地出現在光幕之中，腳下踩著一個星辰羅盤。
“這？”方尋一陣警惕，隻是，他感知一轉就是看見了底下正在禮拜祈禱的凡人。
“凡人？”方尋念頭都是一滯，下意識都收斂了自身神聖。
在洪荒，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接觸過凡人了。
畢竟當前洪荒的先天靈氣極其充裕，甚至有著那些混沌清光的補全，如今洪荒就算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都帶著各種神異，遠非凡人可比。
但在方尋目光看來在下方禮拜的人類都是凡人，連一絲一毫的修行跡象都看不到。
“一神教？”方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身形一閃，落在禮拜的人群之中，他沒有利用什麼神通力量，而是融入了凡人群體之中。
“禮拜……真主安拉……”方尋以極其原始的方式收集著信息。
很快他就是明白，這個世界竟然真的就是一個完全由凡人組成的世界！
凡人的世界……方尋眉頭緊蹙。
也不對，在那回蕩在方尋耳邊的經文中有著許多真實的神話故事，有先知，也有著超越凡人的力量。
但是所有的力量都源自真主安拉。
方尋沉默著抬頭，看向了清真寺的最深處，在祈禱的指引處，他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在醞釀。
那種氣息……是鴻鈞道祖。
在這個世界。他一點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所在，明明白白的出現在方尋麵前。
方尋確認了自身的狀態，明確自己隨時都能夠將三位天帝都召喚出來。
有著這樣的力量撐腰，他底氣十足，直接走入其中。
“褻瀆！”許多禮拜的凡人看見了方尋走向最深處的動作，都是暴怒出聲，帶著怒火衝向方尋想要製服他。
方尋眉頭一皺，定住距離他最近的這些凡人。
隻是這種神異的力量並不能讓這些凡人停留或者害怕，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是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姿態衝向方尋，似乎是想要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來。
顯然神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全部，而瀆神者必死！
方尋眸子一閃，大羅神妙微微觸動，翻動了歲月，查看了整個世界人的生活。
單調乏味到極點，每天都是誦經誦經。
“……一切都歸於他。”方尋找到了解釋。
他微微搖頭，一動念整個世界都是停止下來，這些人的身體都是被定住。
而他則是在無數道欲要吞噬其血肉的目光之中走入了寺廟最深處。
寺廟穹頂的黑暗裂開了，那縫隙之中有著祝福的字母自虛無之中顯形。
那些流淌著祖母綠光澤的經文並非人類所能書寫的符號，而是真主尊名的無數種屬性在這個世界的投影。
它們相互纏繞成光的藤蔓，在編織著永恒的光輝。
“真主是天地的光明，他的光明像一座燈台，那座燈台上有一盞明燈。”
方尋竟是在這一經文之中感知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磅礴力量，超出了他當前境界的強大力量！
他在這一句聖言之中看見了一座真正的燈台，而燈台之上那一盞明燈微微跳動，有著一股溫暖光明的力量在擴散開來。
這是不弱於之前方尋之前所見過的太陽船還有聖光的力量，這直接來自於那位真主安拉。
外界是一些最普通的凡人，但一牆之隔卻是蘊含著這種能夠隨意塑造時空命運，更改物質基礎、闡述大道真理的力量！
太割裂了……方尋生出這個想法，也隻有這個想法。
在他感知到那燈火的那一瞬，裡麵就是有著一股意誌看了過來。
正是鴻鈞道祖，他已經注意到方尋了。
“道友，等你許久了，請。”鴻鈞道祖的聲音響起，這一刻外界的一切聲音都是止住。
那些大喊著要懲戒瀆神者的凡人的聲音都是變了，方尋向外看了一眼，這些凡人向他跪倒，以頭觸地，血流不止。
“冒犯先知，以死謝罪！”這些凡人開始審判那些剛剛想要接近方尋的那些教徒。
明明是最虔誠的教徒，但現在瀆神的卻變成了他們。
“……”方尋的目光變得冷厲，這自然是“真主”的神諭。
“停下來吧，沒有意義。”方尋定住了時空，抹去了這些凡人關於他的記憶，讓時空回歸原來的模樣。
“如你所願。”鴻鈞道祖再次說道。
方尋也不再管這些凡人，而是走向那那一道光，那道光不知何時已經是凝成了一道光門，指向一片“海洋”。
這是時光之海，是命運之海，是真主安拉所掌控的一切世界，是殉道者的靈魂歸處。
這些都是這個神話世界特異。
而這一刻，鴻鈞的紫霄宮悄然立在那海麵之上，等待著方尋。
方尋穿過大門，來到了紫霄宮中，又一次坐到了鴻鈞道祖的對麵。
這是他和鴻鈞道祖第二次對坐論道。
甚至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見過道祖。”方尋微微點頭。
“道友，是否對於剛剛的那些凡人有所感觸？”鴻鈞道祖開口問道。
“自然是有些的。”方尋回答道，“不過在此之前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說。”
“若是沒有我，沒有諸天來客，那洪荒是不是就會變成那個樣子？”方尋的語氣很是嚴肅。
一個完全由凡人組成的世界，甚至這都是正常的，畢竟諸天萬界有的是完全禁絕仙道、或者超凡的世界。
但那些世界也會自尋出路，比如說科技。
但方尋在那個世界裡看到的就隻有愚昧、隻有絕對的信仰崇拜。
那些凡人根本就不會在滿足了自身最基本生存需要的前提下去發展生產力，幾乎是定死在了那種狀態。
這樣的世界就是一潭死水，隻是在這死水之下，是浩然湧動的，如同天河般浩瀚的信仰長河。
那種信仰多到令得方尋都是有些恍惚，想到了自己和那羽蛇神。
那是有之道路的具現。
無窮無儘的信仰之力，凝成了“有”。
“這個神話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鴻鈞道祖坦然道。
“而按照我最初的計劃，若是沒有你的出現，凡人也會是洪荒世界的主體，無數的凡人，他們提供的香火足以供給整個天庭，無儘諸神。”
“香火供給、天庭諸神？”方尋默念這兩個詞，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所有的靈氣、功德、天道本源都會集中到你手上？”
“洪荒進入末法時代，凡人無儘繁衍、仙人隱世不出，神靈憑香火度日……”
方尋這是順著鴻鈞的話設想一種未來的世界。
“我原本給第五劫準備的名稱是，末法。”鴻鈞道祖說道。
第五劫末法劫！
當然這隻是鴻鈞道祖的計劃，如今已經沒有了可實施的餘地。
這也是證明了方尋猜測的正確，若是洪荒的主導權徹底落到了鴻鈞道祖手裡。
那未來必定是那種末法時代。
所有的靈氣、功德氣運、天道本源都集中到六聖和道祖身上，這種程度的力量將會達到一個甚至無法猜想預測的地步。
這樣的道祖和六聖仗著天道本源的龜殼，倒是真的有著將那些諸天神魔拒之洪荒外的機會，借著洪荒天道本源的特殊性，戰而勝之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最完美、最可行，成功率也最高的方法。”鴻鈞道祖說道。
事到如今他才是將所有的想法完全闡述於方尋。
“……一切偉力歸於主？”方尋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喜歡這個神話世界了。”
本質上，鴻鈞道祖就是想要做洪荒的“真主”，六聖算是他座下的“先知”。
“當年我在天道誕生時，就是憑借著這個方法獲得了盤古的認可，開始了我的計劃。”
“隻是我沒有想到，計劃才開始不久，我就看到了你的誕生。”
鴻鈞看著方尋，目光奇異。
“所以我倒是擋你路了。”方尋微微點頭，然後好奇問道，“那我當年剛剛化形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對我動手？”
這一刻，天道無情的鴻鈞都是露出了些微的情緒波動，似乎是有些……恐懼和不甘？
“我試過了。”鴻鈞道祖很快就是平靜下來，說出一句讓方尋心驚肉跳的話來。
“你試過？！”方尋的聲音都是有些急促。
他剛剛化形的時候不過是真仙修為，在洪荒實在是太弱了，那個時代裡就是路邊一根草的級彆。
“我想要對你動手的。”鴻鈞道祖點頭，“當年你化形時，我曾在時光上遊看見你，動念就要將你的因果源頭抹去。”
方尋臉色一變，那個時候確實是他最虛弱最無助的時候，沒有群友的支持，也沒有老師的護持。
“隻是，那棵樹心的力量超過了我的想象。”鴻鈞道祖的聲音低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還有盤古也不允許我去抹殺另外一種可能。”
兩種因素交錯之下，令得鴻鈞抹殺方尋最初因果的行為沒能成功。
方尋雙眼微微一眯，才是知道原來自己剛剛化形時就已經是經曆這一生最大的殺劫。
“既然如此，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方尋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會嘗試去殺死你。”
鴻鈞道祖和方尋對視，一者冷漠無情，一者隱含殺意。
“憑那兩位天帝嗎？”許久之後，鴻鈞道祖才是開口問道。
“首先，你應該確認一下他們在麵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