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沈新穎聞言一怔。
隨後,她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
差點沒笑出來。
對麵的青年,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看向花爺的目光中,泛起了冷冽的殺機。
“花爺,我可沒說過他是零,我說的是他有可能是零,也有可能是個棍。”陳厲笑嘻嘻的看了眼花爺,而後神色一肅,對那青年拱手抱拳道:“龍兄,好久不見。”
龍陽。
雲落山少主。
五鞭和尚的傳人。
名字就是取向的青年。
“陳兄。”龍陽整理了一下情緒,笑著對陳厲拱手還禮,而後看向花爺,“這位應該就是昊陽山玉麵郎君的傳人,花叢浪花爺吧。”
花爺挺胸抬頭道:“沒錯,正是你家花爺爺。”
龍陽沒有再搭理花爺,看向了沈新穎,笑著拱手道:“沈大小姐,之前是受星火商盟之邀,收人錢財為人辦事,並非有意隱瞞身份,還望見諒。”
“龍兄,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
沈新穎不是養在深閨大院裡的小姐,膽識和膽量都不缺,哪怕知道龍陽是來者不善,依然是落落大方的拱手還禮,“說起那天的比鬥,小妹真得謝謝龍兄,要不是你的人放水,我們武寶坊也未必能勝的那麼輕鬆。”
臉上是天真無邪的笑容。
可是,說的話卻是很紮心打臉。
那天是龍陽的人放水嗎?
這比說龍陽的人啥也不是還要有殺傷力。
“沈大小姐,你不用幫在下說話,在下輸的起。”
龍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化解了沈新穎的攻勢。
那天的擂台戰,是他的人輸了。
現在坦然承認更顯輸的起。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笑著看向陳厲,“陳兄的實力,在守門人的傳人中穩居前三,我的人輸了才正常,而且在下那天就認輸了,當場就將輸掉的秘境給了陳兄,沒錯吧。”
“沒錯,龍兄認賭服輸,賭品上佳。”陳厲點著頭拱手,“說起那個秘境,在下真得謝謝龍兄,雖然是個幾近廢棄的秘境,可麵積是真的大,解了月宮的燃眉之急。”
沈新穎聞言,不由得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龍陽。
神助攻。
龍陽對陳厲的性格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陳厲奸猾狡詐,說那個秘境解了月宮的燃眉之急,他是一點也不相信,可沈新穎的眼神,讓他暗暗的皺眉。
就算沒有解月宮的燃眉之急,那個秘境也必定是對陳厲有用。
他之所以重提那個秘境,是為了刺激陳厲,畢竟他鑽了空子,用幾近廢棄的秘境糊弄了陳厲,結果沒想到自己反倒是個小醜。
心中恨意更濃。
“姓龍的,外麵那三輛車是你安排的?”花爺神色不善的看向龍陽,“你想怎麼死,和你家花爺爺說一聲,彆管這裡是不是龍首山的地盤,花爺爺保證成全你。”
花爺下山入世的時間比陳厲還要長,雖然是四處浪,沒有像陳厲那樣在某個城市打拚自己的勢力,但他浪的開心,活的逍遙自在,唯獨就是在西北的廖家手裡吃了虧,最後算是和解了,但西北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記憶。
從小超市出來的這一路上,他有種自己又成了喪家犬,被人追著逃命的感覺,心裡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現在確定這一路是被龍陽的人追趕,就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了。
花爺這輩子就吃過一次虧,那是因為沒有對廖家報出身份,可龍陽知道他是誰,還敢招惹他,就是沒將他放在眼中,沒將昊陽山放在眼中,這讓他怎麼壓下心中的火氣?
“花爺要是手癢,在下可以陪你過幾招,隻不過這裡不適合動手。”
龍陽笑著看向動怒的花爺,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
“可敢進我的秘境切磋?”
誰的秘境,誰做主。
進了龍陽的秘境,還不得被陰死?
花爺嗤笑道:“你是傻逼,還是覺得我們和你一樣是傻逼?”
“進我的秘境吧,畢竟我們武寶坊最不缺的就是秘境。”沈新穎拿出塊玉牌,神色譏諷的看著龍陽,“龍兄,可有膽子進小妹的秘境生死一戰?”
“龍兄,你要是信不過沈大小姐,就來我的秘境吧。”陳厲也拿出一塊玉牌,手中翻轉盤玩著嗬嗬笑道:“我們三人中,應該隻有我有理由和你生死一戰。”
龍陽裝傻充愣,問道:“此話怎講?”
“絕義好久沒有聯係了吧。”陳厲笑容玩味的看著龍陽,“說他是出家人,可他不守清規戒律。說他是假和尚吧,他又貪生怕死,我還沒上手段,他就都招了。”
龍陽早就猜測失聯的絕義出事了,隻不過是直到現在,才從陳厲的嘴裡得到證實,心中怒意頓時大漲,但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分毫,而是笑道:“貪生怕死不可恥,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賣了我,能得到活命機會,我還真不怪罪他。”
陳厲似乎沒想到龍陽如此的為手下著想,聞言麵露驚訝之色,隨後驚訝之色被敬佩之色取代,鄭重的拱手道:“不愧是雲落山的少主,果真是虛偽至極,佩服佩服。”
虛偽。
算是雲落山的特色。
五鞭和尚很虛偽,但出彩的地方是無恥。
很虛偽,更無恥。
一脈相承,顯然龍陽繼承了五鞭和尚的看家本領。
陳厲這是在往龍陽的臉上招呼,可龍陽的心境還算是穩,至少麵部表情控製的很好,沒有顯露絲毫的怒意,笑著拱手道:“陳兄謬讚了。”
頗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味道。
臉皮很厚。
花爺不屑的嗤了一聲。
沈新穎則是麵露鄙夷之色。
“龍兄太謙虛了。”
陳厲笑眯眯的往龍陽身後掃了一眼。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商場安全梯的三樓。
這個地方基本沒有人過來,顧客都是坐扶梯上下樓。
龍陽的身後是樓梯,沒有人,但陳厲的目光停留在通往四樓的上行樓梯上,笑眯眯的說道:“說起絕義,我想到一個人,淨瓶山的霍菩薩,不守清規戒律的佛門弟子,道貌岸然,貪生怕死,還藏頭縮尾,不過話說回來,這不就是佛門弟子的本色麼。”
龍陽的眉頭皺了起來。
花爺和沈新穎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而且,二人都是皺眉向著上行樓梯看去。
“龍兄,你看我沒說錯吧,佛門弟子就是我說的這個逼樣。”陳厲聳肩道:“不好意思,我說的不是臟話,是……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