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四嫂，快坐，愣著乾什麼。”
蔣翠花，張玉梅訕訕的坐下，看著一桌子的殘根剩菜，有些手足無措，關鍵是壓根沒經曆過這種陣仗。
李有福笑著解釋一句，“國營飯店就是這樣，誰搶著位置算誰的。”
“我讓服務員收拾一下。”
李有福一邊說著，一邊將上桌客人吃剩下的盤子堆疊在一起，“服務員，麻煩收拾一下桌子。”
“催什麼催，沒看著正忙著呢。”
回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服務員，她朝這邊看了一眼，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腳不沾地忙到現在，這個態度已經算好的了。
一般有眼力見兒的顧客，會幫著把前麵顧客吃剩下的盤子重疊在一塊，方便服務員過來收拾。
算是自助的一種方式。
對於這種顧客，服務員心中有杆秤，態度也會好上不少，不然你就等著吧，尤其到了年跟前，雖然不能明著趕顧客，背後使點小手段還不是輕輕鬆鬆。
吃飯嘛，大家圖的是一個開心，誰又願意吃飯時候吃出來一肚子的氣。
果然！
沒兩分鐘，服務員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後，就拿著抹布這些走了過來，她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說道：“要吃點啥，能用的食材不多了。”
李衛國詢問，“紅燒肉有嗎？”
“賣完了。”
“其他肉菜有啥？”
“啥肉菜都沒有，隻有素菜，你們要吃就吃，不吃後麵其他人還要吃。”
李有福詢問，“那我們自己出肉，能幫忙加工嗎？我們出加工費。”
服務員一愣，顯然第一次遇到，“這個我不知道，我得問下大師傅。”
趁著服務員端碗碟回去的間隙，李有福手裡提著研究所發的肉悄然跟上。
“我不是說了嗎，要問一下，你跟過來乾啥。”
李有福笑盈盈的，“大姐，我娘好不容易下一次館子，還要麻煩你幫忙多說兩句好話。”
“加工費啥的都好說，麻煩你了。”
李有福不動聲色的將肉遞了過去，同時，遞過去的還有2斤糧票。
服務員看見手裡的糧票，臉色一變，“你這是。”
“沒彆的意思，大姐，你看在我有孝心的份上，就幫幫我吧。”
“行吧！”
“我去試試，要是不行的話我也沒辦法。”
李有福滿口答應，“那就謝謝大姐，事情不管成不成，糧票就送給大姐。”
噗！
服務員莞爾一笑，“你倒是挺大方的，2斤糧票說送就送。”
“行，這事就交給我好了。”
“謝謝大姐。”
李有福回了座位，蔣翠花，李衛國，張玉梅，幾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蔣翠花詢問，“有福，你把肉給人家，這裡是國營飯店，人家也不可能幫你做菜啊。”
李有福一臉自信，“誰說不會，我不是說了給加工費。”
當然，打死李有福也不會說，私底下給了2斤糧票的事，隻要李有福不說，李衛國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茬。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不完全對！
但2斤糧票的殺傷力，在這個年代，不亞於後世你私底下給人家塞了1000元小費的威力。
沒一會，就看見服務員拿了個本子走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和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完全兩個樣。
“我剛才和我們大師傅說了，他同意幫忙加工，不過要給2毛錢的加工費。”
“這個沒問題！”
李有福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我的意思是每道菜。”
服務員又解釋了一句，“你剛才拿過去的五花有1斤，全做紅燒肉的話，隻要2毛錢的加工費，一半做紅燒肉，剩下的還能出兩個肉菜，加工費就是6毛。”
“你自己選。”
“那就一半紅燒肉，一半出兩個肉菜，我們再點一個家常豆腐，和一個土豆絲。”
“行！那主食吃啥？”
“米飯怎麼樣？”
這話是對蔣翠花她們說的，見幾人點頭，李有福立刻確定了米飯的數量，“那就2斤米飯。”
2斤米飯也就聽上去很多，像蔣翠花，張玉梅這樣的女同誌，一個人隨便吃4兩米飯沒問題，李有福，李衛國都是壯勞力，一人吃個6兩米飯，還有點擔心不夠分。
“米飯1兩，要1兩糧票和2分錢。”
“這是錢和票。”
李有福遞過去2元錢和2斤糧票。
素菜一份3毛，兩份就是6毛，再加上葷菜的加工費6毛錢，以及2斤米飯4毛錢，總共加一塊才16元，外加2斤的糧票。
就這，還要給李有福找4毛錢回來。
“行，我馬上去下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了2斤糧票起了作用，服務員大姐下單沒多久，陸陸續續就有菜端了上來。
“都愣著乾啥，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