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裡出來，李有福臉上洋溢著笑。
再想到一會能領到工資，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這年頭，錢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各種票據，還有單位，國營廠發的各種福利。
這些全是能擺在台麵上的好東西，即便讓人看見了也不打緊，隻有心裡羨慕的份。
就拿這次研究所發的福利，就讓李有福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一支英雄牌的鋼筆。
這玩意可不便宜，少說也得六七塊，貴一點的英雄牌鋼筆，直接就是一兩個月的工資。
不愧是知識分子聚集的研究所，發福利也這麼彆出心裁，在胸前彆一支鋼筆，這不一看就是文化人，要是彆兩支，絕對妥妥的是乾部身份。
至於三支五支那就不用想了，鐵定是修鋼筆的。
不過這都不是李有福所考慮的，一出財務科的門，李有福就迫不及待將鋼筆彆在胸口的口袋，要是能有麵鏡子，保準能讓人看到他那副得意的嘴臉。
“小子，撿錢了，笑的這麼開心？”
“大爺，看見沒？”
李有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門衛大爺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支鋼筆嗎，嘚瑟啥呢。”
“得得得，我跟你一沒文化的大爺犯不著置氣，這叫氣質，懂不？”
“行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李有福留下這話，飄然離去，他還要到五姐麵前嘚瑟一下，才沒工夫搭理這個糟老頭。
看著李有福離去，門衛大爺扯開裹著的軍大衣，露出胸口彆了兩支鋼筆的地方，“我咋沒看出有啥氣質？”
“這小子不會框我的吧？”
李有福要是在這看見，一定後悔剛才的舉動。
……
時光荏苒，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
李有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先是將三輪車收進靈泉空間，然後又刻意打扮了一下，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隨後取出竹筐，在裡麵放了10條1斤重的野豬肉，用破布蓋在上麵，就直奔黑市。
“買還是賣？”
“賣。”
“5分錢。”
“以前不是2分錢嗎？”
“快過年了，上麵盯得緊，弟兄們也是冒著風險。”
話說到這裡，李有福沒再廢話，交了5分錢進去，原本想著黑市應該沒多少人，可他還是想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不過很快李有福就釋然了，並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一方麵，馬上就要過年了，平時舍不得吃，或是用不到的會拿到黑市裡交換。
另一方麵，純粹就是燈下黑，也有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意思，李有福就看見好幾個人胸口彆了兩支鋼筆。
“兄弟，賣什麼？”
“我是買東西的。”
一個行人，注意到剛進黑市的李有福，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說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地下接頭。
事實上，來黑市的人都很小心，總歸是不能放在明麵上講，又害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是那種謹小慎微，又不得不來的心態。
李有福想說，越是這樣，越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那人微微有些失望，又連忙在彆處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李有福早已不是剛來的時候，對什麼都很新奇，就是國人那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理，李有福的目的很明確，來黑市就是來找王麻子，也就是傳說中票販子。
剛穿越過來那會，李有福和王麻子打過一回交道，後來的票據全是從錢副所長，王科長那裡薅來的，黑市反而來的少了。
不過這次李有福需要大量布票，棉花票，為前往北大荒提前做準備，就連煙票，酒票，也得補充一些。
要不是臨近過年，李有福還真不一定來黑市碰運氣。
一路走過，需求糧食的人最多，剩下的就是對肉類，魚類的需求，而這部分人，通常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小兄弟，需要點啥？”
“我這裡各種票據都有，隻要你開口，再難弄到的票據，隻要給我點時間，我也能給你弄到。”
王麻子幾個月不見，李有福還是一眼就認出，主要是這家夥辨識度太高，長的跟麻杆似的也就算了，明明裹的跟棕熊一樣，那副賤笑的嘴臉，讓人看了第一眼後，就很難忘掉。
“王麻子。”
“小兄弟你認識我？”
“之前找你買過票據，你說，以後需要票據再來找你。”
王麻子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恍然道：“我就說小兄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呢。”
“既然是熟人，小兄弟不介意的話，咱們到邊上談。”
李有福點了點頭，跟著王麻子朝沒人的地方走。
“好了，小兄弟，言歸正傳，你既然認識我，也就知道我王麻子在這一行的名聲，你直說，需要啥票。”
“煙票，酒票，再就是布票和棉花票。”
“這不是巧了，你要的這些票我都有，我敢說，整個縣城，除了我王麻子，你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有我這的票據全。”
“不然我也不會找你不是。”
“好了，把你身上所有的煙票，酒票，布票，還有棉花票全部拿出來，我都要了。”
“兄弟，你沒開玩笑？”
王麻子心裡一驚，大生意啊，臉上則是不動聲色的觀察李有福，按理說他應該有印象才對，怎麼就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過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
……
還欠2章，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