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歸來，卻是發現滿山來賀妖王竟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來寶兄！”
“來寶兄弟威武！”
“來寶兄弟牛逼啊！連妖祖都敢追，哥哥生平除了弟弟誰都不服，今日不得不服你一次！”
“……”
一時間，滿山妖王都在衝莫凡打招呼，稱兄道弟。
莫凡也一一含笑回應，隻是有些家夥實在太過粗鄙，說出的話讓他都咬牙切齒……
不過他的回應也很膈應人，當即便朝那不服弟弟專服他的家夥咧嘴笑道：“哥哥客氣了，哥哥的本體是熊吧？小弟以前就愛吃熊掌，糯嘰嘰的，也就是哥哥今日是來為小弟賀喜的，若是不認識，擱外邊，小弟還真會手癢癢忍不住嘗嘗哥哥的味道……”
“……”
那熊妖王聞言臉皮一僵，原本就有些黑的臉頓時再度黑了幾分，不過卻還是一臉客氣道：“來寶兄弟可真會說話！”
“既然這麼會說話，就不要再說了，哥哥我可是純雄性，玩不來那些新花樣。”
“……”
望著身邊那一張張笑臉，莫凡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兩年前他還在這黑風山做巡山小妖，如今卻搖身一變，成為了威風凜凜的妖王不說，身邊來賀的這些個妖王更是對自己禮敬有加了！
“他媽的！”
“還真是應了上輩子那句話！”
“當你弱小時，啥也不是，哪個都想欺負你一下！”
“當你強大了，身邊全都是好人，個個都想和你稱兄道弟！”
莫凡心中暗道命運的玄妙，他自然很清楚這些妖王為何會如此。
還不是因為這一次他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麼？
可以說，經過這一次與龍王海的三大妖王一戰之後，他來寶的名頭將會響徹整片鳳鳴山妖域！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有妖王主動來敬酒，喝得莫凡差點就想要罵娘了。
妖王大典剛開始時，是他端著酒杯到處去敬酒。
這會兒才多久？
這些家夥就一個個的跑來給自己敬酒了。
命運總是這麼讓妖琢磨不透！
酒過不知多少巡之後，頭頂明月已經大放光彩，將整座黑風山都籠罩在了一片柔和的白月光之中。
莫凡則是高坐在王座上，與雀婆婆談心。
說是談心，實際上是想要從雀婆婆這裡打探一些消息。
一是關於雷宇紫電死亡一事，火凰宮那位有沒有說些過什麼。
二則是關於火凰聖王的性格，以及她是怎樣一個妖，這對莫凡接下來的決定至關重要。
上一次雖然前往火凰宮拜訪過雀婆婆，但因為對那位有些忌憚，又心係黑風山安危，所以莫凡才先走了一步，沒有來得及多問。
這一次，雀婆婆就在黑風山，自然可以多問一些，也不用顧忌會不會被那位聽了去。
畢竟黑風山與火凰宮間隔足有近百萬裡之遙，那位再怎麼強大，也不至於偷聽到這裡的對話吧？
“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忍不住問出這些。”
聽莫凡問及雷宇紫電一事，雀婆婆便笑了起來。
“原來婆婆您早就知道孫兒要向您打聽此事啊？”
莫凡聞言一怔，不過這並不難猜想，所以他隻是嘿嘿一笑，便又有些埋怨的道：“既然婆婆您早就知道了，卻就是不告訴我，這是等著我乖乖送上門來？”
“彆胡說，我隻是想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罷了！”
雀婆婆故作嗔怒的抬手打了莫凡腦袋一巴掌，接著便又收斂表情，一臉凝重的道：“其實當我從聖王口中得知了你殺死雷宇紫電一事時，也很震驚，同時卻也更加緊張。”
“要不說你小子膽大包天呢？”
“雷宇紫電是誰？”
“那可是我鳳鳴山妖域三大妖祖之一啊！”
“你小子說殺就給殺了，而且還將對方的身體都給吞了，連妖兵也搶了去！”
聽著雀婆婆這般說著，莫凡心中也頓時有幾分心虛了，連忙問道：“那火凰聖王怎麼說？”
“怎麼，現在曉得後怕了？”
“先前追殺黑角老祖的那股狂勁兒哪兒去了？”
雀婆婆見狀當即露出一臉揶揄的表情來，對此莫凡隻是尷尬一笑，接著便聽雀婆婆講道：“我原本以為聖王會很震怒，甚至我都做好了為你說情的準備了，可結果聖王並沒有生氣，反而說那雷宇紫電翅膀硬了，竟敢背著她前往真龍穴，簡直死有餘辜！”
“呃……？”
莫凡聽到這話也是一臉驚訝。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後來我從白祿老兒口子得知，雷宇紫電既然沒有通稟聖王，便前往了真龍穴，那就意味著他想獨享仙寶！
你想想，他背著聖王去爭仙寶，這意味著什麼？
聖王又豈能容他？
所以就算你不殺他，聖王也不會放過他！”雀婆婆冷笑道。
莫凡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同時也微微蹙眉，如果僅是如此，那說明這火凰聖王也沒什麼容妖之心啊！
“那白祿老祖也去了真龍穴，難道他請示過火凰聖王不成？”莫凡又問道。
“不是他請示聖王，而是就是聖王讓他去的！”
雀婆婆笑了笑，接著沉聲道：“不過雷宇紫電終究是一位妖祖，於我鳳鳴山妖域也曾立過大功績，所以聖王說了，你既然能夠在同境界中殺死他，那說明你有聖子之力，所以暫時就不追究你什麼。
可若你來日不能突破妖祖之境，那這件事她就得和你好好講講道理了。”
“啊？這……”
莫凡聞言張了張嘴，想了想，苦笑著點點頭。
實際上他內心卻是樂開了花，這對他來說幾乎沒有多大難度，也就意味著火凰聖王不會向他追究此事了。
但很快莫凡心中又陷入了矛盾。
剛才還覺得火凰聖王無容妖之心，可現在卻又為何對他這般放縱？
當他將此問題拋出後，雀婆婆卻是笑道：“傻孩子，火凰聖王胸襟很大的，婆婆在她身邊伺候她這麼久，自然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妖。
十萬大山每個妖都隻知道白虎聖王的大義，可又有誰知道咱們的這位聖王其實一點也不輸於白虎聖王？
隻是咱們聖王看得更透一些罷了！
很多事，她也能做到，但卻不能去做，因為她明白現在的妖族還無法承受一些事情的結果。
當年婆婆我隻是一隻小小的孔雀妖丁，可自從追隨聖王後，她便不遺餘力的助我突破到了祖境！
也是我資質不行，祖境初期便已經是極限了。”
“雷宇紫電令聖王不喜的不是他陽奉陰違，而是他一直都在試圖勾結其他妖族勢力推翻聖王的統治！
對於這樣的家夥，聖王讓他活到了現在已經很夠意思了！
不然，你真以為白家那個小丫頭有這麼大的勇氣對抗她家老祖？
無論是白霜丫頭，還是白祿老兒，都隻是聖王手中的棋子，當然，也包括這一次的你！
所幸，你們勝了！
雷宇紫電一死，鳳鳴山妖域又重歸平靜，聖王自然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放在修行上。
對聖王來說，當務之急是煉化仙劍，隻不過仙劍卻難以煉化。
她對我說過，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倒懸山的那位劍首隨時會來，屆時若是仙劍還未煉化，那整個鳳鳴山妖域都將生靈塗炭！”
說罷，雀婆婆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