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上突然爆發出的恐怖氣息令莫凡兩妖心中大驚，一時間隻覺得有幾分腿軟。
尤其是對方周身顯化出的異象，更是為其平添了一分凶悍與可怕，全無一絲剛才那種祥和平靜之態。
“好可怕的家夥！”
莫凡心中震撼，他儘管已經知道這老人非是普通人，而是一名大妖般的存在，可此時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嚴重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這哪裡是什麼大妖啊！
這特麼簡直就是大能啊！！
一時間，一張熟悉的麵孔卻是自莫凡腦海中閃過，同時也令他緊張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是那位前輩……理當如此！
“我明白了！”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此時，老人突然大笑起來，渾身氣息於瞬間收斂，周身異象儘數散去。
他一步邁出，老態龍鐘的模樣頓時有了大的變化，化作一名滿頭銀發的老者。
“果然是他……白虎聖王！”
當莫凡看到這銀發老者的模樣後，卻是沒有怎麼吃驚，因為他剛才就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還不太確定罷了。
能夠有如此能力，卻又不傷害自己，縱觀整個妖族都不多，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很久之前便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白虎聖王了！
白虎聖王大笑間卻是踏出了第二步。
轟！
一股恐怖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幾乎是瞬間，便將莫凡和鶴飛飛一同給震飛了出去。
“好強！”
莫凡臉色微變，妖力運轉，無儘妖氣透體而出，化作一團黑雲將自身與鶴飛飛包裹其中，一路飛退出了數裡地，這才穩住身形。
莫凡側目看向身邊的鶴飛飛，卻見這鶴妖此刻卻是很不爭氣的再度昏迷了過去。
對此，莫凡隻是翻了翻白眼，目光卻是看向了前方。
隻見白虎聖王原本傴僂的身體此刻變得板直，上身挺拔，儘管有白色衣袍籠罩著，可也能夠清晰地看到衣袍下那高高隆起的充實感。
同時莫凡還發現白虎聖王那頭銀發也更加濃密，似乎有瑩瑩光澤在其上流轉。
此時的白虎聖王如同返老還童一般，短短兩步，便從老態龍鐘的模樣變成了血氣如虹的偉岸男子。
“呼！”
緊接著，白虎聖王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霎時間，莫凡便感到周圍空間都似乎在被壓縮，同時四麵八方有無儘濃鬱靈氣遊離而來，然後紛紛沒入白虎聖王的鼻尖。
也就在這時，一道略顯透明的身影自白虎聖王的身體中走出，一步邁出便來到了莫凡麵前。
“前……前輩？”
莫凡被嚇得有些結巴，試探性地問道。
“抱歉，把你們嚇到了，不過我得謝謝你給予了我答案！”白虎聖王微笑道。
“啊？？”
莫凡聞言卻是一頭霧水，他並不認為自己剛才有說什麼答案，而且大多都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難道真就這麼巧，自己隨口一番話就令眼前這位前輩開竅了？
不會吧……
就在莫凡心中驚疑不定之際，白虎聖王卻是突然說道：“我被困於妖祖境太久了，遲遲不能得到突破，以前隻是以為妖力不夠渾厚，靈氣不夠充裕，所以我拚命的修行，直到我發現在這個境界已經沒有對手了，才明白自己所走的方向錯了……”
“小蛤蟆，你記住了，妖聖境的突破不在於外物，而在於心！”
“一直以來我都被她的執念而困擾，糾結於妖族的未來，也糾結於妖族與人族能否走向和睦，我以為這才是自己真正的追求，卻不料反倒生出了更深的執念。
剛剛你的那番話卻是點醒了我。
既然生而為妖，為何又要去執著於能否與人族交好？
那或許是她的執念，但肯定不是我白小蘇的執念！
我的執念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也隻有一個，那就是追隨她的步伐，希望能夠再一次的見到她！
這才是我想要追求的執念啊！！”
“生而為妖，當率性而為！”
“哈哈哈哈……好一個率性而為！”
“若是什麼事都畏首畏尾，什麼事都不能稱心如意，皆被束縛，那還算哪門子妖？！”
“我妖族既然生於此世，就當率性而為！！”
白虎聖王大笑，聲震天地，目光卻是眺望向十萬大山深處，似乎說的那翻話語彆有深意。
一座高峰之上，一名身著白色衣袍的妖嬈美婦正癡癡地望著遠處河堤處的那道偉岸身影，似乎再一次見到了昔日那個叫自己“小雅”的俊逸男子。
在美婦身後，一男一女也靜靜地眺望著。
青年的生得劍眉星目，臉龐俊秀，隻是身上的那一襲充滿補丁的青衣不知道被洗過多少遍，都已經有了些許泛白。
青年身邊的女子年歲也不大，好似十六七歲的少女，皮膚白皙富有光澤，一張俏臉也是傾國傾城之色，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格外迷人，眉心與那美婦一般都有著一點紅色朱砂般的圖案，卻是令其平添了一分魅惑。
“言末哥哥，那妖怪難道就是老祖心中惦念的那個他嗎？”
少女嘴唇微動，悅耳的聲音卻是傳入了青年的耳中。
青年一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美婦人，這才小心地傳音向那少女，“雲裳，彆亂說話，憑老祖的修為能夠輕易探知我們的傳音！”
“噢……那好吧，我隻是好奇而已……”
少女聞言撇了撇嘴，同樣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美婦人，卻是不敢再傳音了。
與此同時，十萬大山各處。
一道道巍峨身影現身，齊齊遙看向東方，雖有茫茫雲海和千山阻隔，但他們似乎還是看到了那河堤邊的那個存在一般，目光各異。
鳳鳴山上，一位絕美女子站在陡峭的懸崖邊，負手而立。
她遙望東方雲海，淡漠的神情中卻又有著一絲惋惜，自語道：“率性而為……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何等艱難……我等都在等，為何你卻等不了？！”
三山之間，黑水河畔。
白虎聖王白小蘇緩緩收回目光，眼中有了一絲失望。
“前輩？”
見白虎聖王久久無言，莫凡忍不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如果可以，你敢和本聖走一遭嗎？”
白虎聖王看向莫凡，突然笑了起來。
走一遭？
莫凡一愣，旋即疑惑道：“去哪兒？”
“去看看人族的大山！”
“去看看我妖族的脊梁是否被磨滅殆儘！”
“去看看我白小蘇能否為妖族再續千年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