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氣！
莫凡第一時間便察覺了這些黑色煙霧是什麼，因為太熟悉不過了。
他側目看向四周，卻根本不見有妖怪的身影，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一隻小小魚妖而已，也敢在本丁目麵前逞凶？”
隨著莫凡這句話說出口，四周空間泛起一抹漣漪，像是水中的波紋一般。
緊接著便有一道驚訝的聲音傳出，“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這話，莫凡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繼而說道：“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何要糾纏方家小姐嗎？”
“看來你果真猜出來了，倒也是，你我皆是妖，在方家私塾求學這麼長的時間，能夠洞悉我的存在，倒也並不稀奇。”
那聲音傳了出來，仿佛來自四麵八方，令莫凡眉頭微蹙。
可下一刻那道聲音便突然顯得極為憤怒，沙啞的聲音怒吼出聲。
“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到方如，所以你該死！！”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莫凡頭頂突然泛起一抹漣漪，接著一隻拳頭便自漣漪中探出，轟向了他的腦袋。
“你是在找死！”
莫凡冷哼，同樣一拳朝頭頂轟去！
轟——
一聲巨響傳出，有水花自莫凡頭頂的漣漪中濺射而出，同時還夾雜著一道悶哼。
那家夥受傷了！
莫凡心中微動，從那一拳中也感應出了對方的實力，大概在妖丁初期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莫凡眼前的街道突然破碎開來，化為了一片荒地。
他回頭看去，卻見自己早已出了平遙鎮。
“嘩——”
有水聲響起，吸引了莫凡的注意。
他扭頭看去，卻見不遠處有一座大湖，此刻湖水正沸騰不已，同時在湖心處有一水柱聳立而出，且越來越高。
一道人影漸漸出現在了莫凡的眼簾。
那是一個魚頭人身的妖怪，渾身皮膚光滑得都有些反光，在其兩側的腰間則有一塊塊暗紅色的魚鱗沿著兩側向上蔓延，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有著十分健壯的肌肉。
魚妖下身則是穿著一條暗紅色的戰裙，同樣在月光下泛著光華。
其妖軀高大，足有兩米有餘。
“我不管你是什麼妖怪，膽敢傷害方如，我便要你的命！”
魚妖立於水柱之上，滿臉凶惡地衝著莫凡低吼，接著他隨手一揮，便是無數水箭成型，朝莫凡激射而至。
“好一個不講理的妖怪，今日本丁目倒要看看你怎麼要我的命！”
莫凡冷笑，張口間便吐出了一塊金燦燦的磚頭。
妖氣鼓蕩之下，隻見那金磚迎風見漲，霎時間便化作了門板大小擋在了莫凡身前。
“當當當當……！！”
下一刻，金磚紋絲不動，後方卻傳出了一連串的聲響。
“哼，水激波！”
魚妖冷哼，雙手猛地一抬，大片湖水都為之瘋漲最後化作一道水柱瘋狂旋轉起來，然後隨著魚妖一指點出，頃刻間便朝那金磚轟了過去！
轟——
一瞬間，金磚連同莫凡一起被轟飛了出去！
“好巨大的力道！”
莫凡心中暗驚，他沒想到這魚妖的神通如此厲害，竟能夠操控那湖水，引發的水柱衝擊更是強大得有些離譜。
“區區法器而已，你當我沒有嗎？！”
魚妖冷笑聲在莫凡身後響起，接著張口間便吐出一杆精鐵長矛，直接刺向莫凡！
“好快！”
莫凡瞳孔微縮，念頭一動，金磚便驟然間繞過他的身體擋在了後方。
“叮！”
一聲叮響傳出，金磚輕顫，但卻絲毫無損，反觀那魚妖手中的精鐵長矛卻是驟然間崩斷成了兩截，矛尖向一旁激射開來。
“什麼？！”
這一次輪到魚妖震驚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金磚居然如此堅硬，將自己的法矛都給崩斷了。
“戰鬥中怎麼能分心呢？”
莫凡的聲音響起，接著身體一晃便來到了魚妖麵前，一拳便將其轟入了地麵，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該死……”
魚妖怒吼，想要起身，可很快便滿臉驚駭的發現一塊巨大的金磚被那家夥掄動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傳出，大地都為之震動。
周圍蔥鬱的妖氣也漸漸散去。
莫凡念頭一動，那門板大的金磚頓時縮成巴掌大，飛入他的手中。
他走到大坑處，卻見魚妖已經渾身浴血，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方如喂養的那條鯉魚吧？”
“你口口聲聲說我傷害了方如，可你卻不知道傷害她最深的便是你！”
莫凡冷笑，一把將魚妖自大坑中提了起來，看著渾身鱗甲都破碎開來的魚妖，平靜道：“念在你是為了方如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你一個選擇如何？”
“咳咳……什麼意思？”
魚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臉虛弱的看向莫凡。
他心中開始對這家夥生出了一絲恐懼。
剛才那一擊，直接將他的神通都給震散了，簡直不要太可怕！
“一是隨我離開這平遙鎮，此後奉我為主。”
“二是成為我腹中之食，輔助我修行如何？”
莫凡咧嘴，露出兩排尖利牙齒，令魚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你剛還說饒我一命的……”魚妖咬牙，眼神有幾分憤恨。
“是嗎？那我改口了，不行嗎？！”
“你……！！”
看著莫凡嬉笑的嘴臉，魚妖卻是再度被氣得接連咳血，他就沒見過如此無賴的妖！
“這裡離平遙鎮並不遠，經過我們剛剛的打鬥，大概率已經被鎮子裡的那兩個老家夥感知到了，說不定還會有捉妖人甚至是修士存在。
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掩飾不了自身的氣息，一旦被捉住，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再者，你繼續留在方家，也隻會害了方如！”
莫凡平靜開口，倒是並不急。
他之所以未曾對此妖動殺心，一是惜才，二則是因為對方的初衷都是為了方如。
而方如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卻是教莫凡認得了人族文字，雖說是一筆金錢上的交易，但此中恩情卻是存在的。
於情，莫凡也不好將這魚妖給打殺掉。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莫凡的野心！
他想要組建自己的妖怪班底！
雖然暫時在黑風山看似並無什麼風浪，可終究是寄妖籬下，若是以後發生一些什麼不太美好的事，那他便是獨木難支。
難道還能指望黑風山的那群小妖不成？
“你說什麼？”
“我會害了方如？”
“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魚妖咬牙，一臉憤怒地盯著莫凡。
見此，莫凡卻是歎了口氣，“唉！你知道方如為何會突然生重病嗎？”
“因為氣血虧虛！”
“那你知道她為何會氣血虧虛嗎？”
這一次魚妖卻是沉默了。
“因為你！”
“你是一隻妖怪，而且如果我沒猜錯你之前一定每晚都會趁方如入睡後躺在她的身邊吧？”莫凡說著看向了魚妖。
“我……我沒有！”
魚妖咬牙，不過語氣中卻儘顯慌亂。
“你不必否認，我隻是說你與她同床共枕，又沒有說你汙了她的清白，若真是那樣，你現在連和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莫凡冷笑，旋即又道：“有一個詞叫‘人妖殊途’，你是妖，所以你身上存在妖氣，而妖氣乃月華淬煉而出，算得上是至陰之氣，長久下去，你身上的妖氣便侵蝕了方如的身體，從而令她氣血虧虛，身體也漸漸變得不好。
而這一個月內，你發現了我的存在，不敢輕易顯露身形，於是便沒有再去糾纏方如，所以她的身體漸漸有了好轉，甚至能夠下地行走了。
現在你明白了嗎？”
“這……我……怎麼會這樣……”
魚妖癱坐在地上，目光顯得有幾分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