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的貪婪並未令莫凡動容，反而是他的聰慧讓莫凡對妖怪的看法有了一定的改變。
在這之前，莫凡眼裡的妖怪幾乎都是愚昧的，就連話語裡透露出的氣息都顯得格外的土裡土氣，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山村孩童，連說話都要帶上一個充滿地方特色的“俺”字。
可這鹿妖卻和其他妖怪不同，他是睿智的，很多問題一點就通，這多少讓莫凡有些驚訝。
“看來這些妖怪也並非全都是愚蠢的，或許與他們的修為境界有關，修為越高的妖怪越聰明？”
“是了，修為越高，則說明擁有更久的壽元，活得久了見識的自然也就多了……”
莫凡在心中低語，旋即直接開出了自己的價碼：“二十枚靈石，俺的誠意夠嗎？”
“你果然是有靈石的！”
鹿貪貪聞言臉上頓時喜笑顏開，不過卻是搖頭道：“但你的誠意還不足！”
“那你要多少？”莫凡眉頭微蹙。
他雖然不清楚靈石的價值，但從這鹿貪貪洞府中的擺設來看，靈石應當是極為貴重的，至少是稀有的！
因為眼前整個洞府中擺設的靈石也不足十枚！
“一千枚靈石！”
鹿貪貪眼裡精光，炯炯有神地盯著莫凡。
“看來咱們是沒得談了。”
莫凡翻了翻白眼，心道，“這家夥的胃口也忒大了吧？我身上總共也才百來枚靈石，真當靈石是路邊的石塊了？”
由此，莫凡也終於明白了這家夥為何叫作“鹿貪貪”了，這何止是貪……簡直就是瘋了！
莫凡說著，便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哎！哎！”
“慢著！來寶兄弟，慢著，你若覺得價格不合理，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嘛！”
鹿貪貪見莫凡要走，頓時嚷嚷起來。
“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俺給出了一定誠意，但鹿丁目似乎並沒有絲毫誠意可言。”莫凡麵無表情的開口，直接朝洞府外走去。
“行，要誠意是吧？”
“既然兄弟你都這麼說了，哥哥我就多讓一步，五百枚！”
“五百枚靈石如何？夠誠意了吧！”鹿貪貪急聲道。
這一次莫凡直接沒回話了，腳步不停，眼看就要走到洞府大門了，鹿貪貪一咬牙，有些氣惱地道：“一百枚！隻要一百枚靈石，來寶兄弟的事就是俺老鹿的事！”
此話一出，莫凡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微笑道：“鹿丁目，靈石有多稀有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三十枚靈石是我能夠給出的最大誠意！”
“你……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那毒蠍子究竟是失蹤了還是沒了，俺想你應該最清楚才是，三十枚靈石就想買你的命，你不覺得少了點嗎？”
“八十枚靈石，也是俺最大的讓步了！”鹿貪貪惡狠狠地盯著莫凡。
莫凡微微沉默，歎了口氣，道：“這樣吧！你我再各退一步，五十枚靈石，如果還不成，俺也沒法子了，畢竟那蠍妖總資產也就這麼點！”
“五十枚靈石……”
鹿貪貪眉頭微蹙，想了想，點頭道：“行，五十枚就五十枚，你且將靈石給俺！”
莫凡咧嘴笑了笑，張口間便吐出了五十枚靈石，抬手一揮，便儘數飛向了鹿貪貪。
五十枚靈石聚在一起，發出的亮光卻是不弱，令得整片洞府都明亮了不少。
鹿貪貪見狀卻是有些後悔了，因為麵前這家夥出手太果斷了，這說明對方極有可能不止五十枚靈石！
“娘的，原本可以再多敲一筆的，虧大了！”
鹿貪貪心中暗罵，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對了，俺得奉勸鹿丁目一句，這五十枚靈石乃蠍妖黑子的遺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贓款，所以俺希望鹿丁目凡事三思而後行。”莫凡雙眼微眯，緩緩說道。
“你這家夥……倒是有些意思！”
鹿貪貪嘿嘿一笑，說道：“你放心，俺雖然貪財，但既然收了你的體己，自然會為你辦事。”
“不過丁目這種事可不是俺一個說了算的，你既然找到了俺，想必也很清楚這一點。
如今三將軍帶著那頭惡狼離開了，那麼此山之事，便是俺和鶴飛飛那女妖精主事了，所以你還需要讓那女妖精認可才行。
不過……嘖嘖，話說在前頭，那個女妖精可不是那麼好……”
鹿貪貪的話語還未完全說出口，便被莫凡直接打斷道：“承蒙關心，俺在來拜訪鹿丁目之前就去了一趟鶴丁目洞府，俺與鶴丁目相談甚歡。”
“什麼？！”
鹿貪貪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不過很快卻又放鬆了下來，盯著莫凡看來半響，突然笑道：“你這家夥……有意思，真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至於身份腰牌，俺還需和鶴飛飛商議一番，最遲不會超過這個月的修行大會！”
鹿貪貪擺了擺手，抬手間將桌案上的酒水一飲而儘。
“俺能問鹿丁目一個問題嗎？”
莫凡並未離開而是看向了鹿貪貪，張口間卻是又吐出了一隻橙黃葫蘆，揮手間便令葫蘆飄飛到了鹿貪貪的麵前。
“你這是？”
鹿貪貪見狀卻是有幾分驚訝，不明白莫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俺剛入洞府，鹿丁目便差麾下小妖與俺斟酒，想來是喜歡喝酒的，正好俺前些日子從山外歸來時搞了一些不入流的靈酒，正好送一葫蘆給丁目嘗嘗。”莫凡笑了笑。
不入流的靈酒？
鹿貪貪一怔，旋即便直接打開葫蘆塞，接著晃了晃葫蘆，果然聞到了一陣酒香撲麵而來。
“還真是不入流的靈酒！”
鹿貪貪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張口間便將這一葫蘆靈酒收取了起來，這才看向莫凡，微笑道：“來寶兄弟客氣了，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那俺就先謝過鹿丁目了！”
“叫啥丁目，咱倆這關係，你直接叫俺名字就行！”鹿貪貪一臉大氣的道。
鹿貪貪？
莫凡臉皮微微抽動，接著開口問道：“不知鹿兄要這麼多的靈石是為了做什麼？”
此話一出，鹿貪貪卻是再度皺眉，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究竟該不該作答，一時間顯得頗為糾結，考慮了半晌後，終於苦笑道：“要不說來寶兄弟你聰明，單這一個問題就直接將老哥我心中的秘密給套了出來……”
“秘密？”莫凡聞言心中微動，一言不發地看向鹿貪貪。
“既然剛才都已經說了大話，那俺就直言了吧！”
鹿貪貪深吸一口氣，目光掃了掃左右，這才壓低聲音道：“靈石於俺其實並無多大作用，但在人族坊市裡倒是用得著，可以作為硬通貨幣買到不少好東西！”
人族坊市？
莫凡目光一閃，問道：“這人族坊市是什麼地方？既然是人族的地方，鹿兄也敢入內？”
“所謂坊市其實就是集市，是一處修行者彙聚交換與售賣物品的地方。
一般的坊市俺老鹿自然是不敢去的，否則便是肉包子打狗了。
不過俺知道的這處坊市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