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之中，莫凡看著已經失去生機的青皮，不由微微一歎，自嘲道：“錢大爺，看來你說得是對的，我不應該對這些魔族抱有幻想。”
他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明明這個青皮的確心存善念，可不知為何還是不願改變這一切，反而偏執得讓他感到無可救藥。
“你可知道是為什麼？”錢大爺像是察覺到了莫凡內心的巨大落差，不由開口問道。
莫凡聞言一怔，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於是他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青皮與其他魔族不同，但最終卻還是不願接受他的建議，而且剛才青皮明顯很糾結也很掙紮，可都無濟於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另一股力量在操控青皮一般。
這讓莫凡心中微驚，同時也明悟了什麼，不由沉聲道：“難道他被控製了？”
“看來你也不算愚笨，事實上不僅僅是這個小青魔，而是整個魔族都是如此！”
錢大爺冷笑，旋即便再度解釋道：“魔族這個種族與世間任何一個種族都有些不太一樣。
其他種族都是需要借助兩性繁殖從而誕生於這個世間，就連九幽界的幽冥族甚至是屍族都是如此。
但魔族卻並不是靠兩性繁殖。
整個魔族都是通過魔母的衍生而出現，他們雖然看似像是魔母的子嗣，但更像是魔母的衍生體。
不同的是這些衍生體都擁有自己的獨立靈智。
雖然這些衍生體有著自己的靈智，但在被衍生出的那一刻起，腦海深處便已經被魔母植入了要守護魔母，尊崇魔母的指引，守護魔族等思想。
這些思想是先天的，是與生俱來的，所以無論你用什麼樣的方法，都很難讓整個魔族轉變這一觀念。
就像剛剛這個小青魔，明明他的心裡已經誕生出了善念，但在涉及到整個魔族的時候，卻還是動搖了，其實非他所願，這一切都是魔母的思想在左右他而已。”
“你說得沒錯，我就算可以改變青皮的想法，但也難以改變整個魔族的思想，也難怪當初九幽界河靈界的修士不願接納魔族了！”
莫凡點點頭，經過錢大爺的一番講述後，他算是徹底明悟了過來。
其根源還是在那所謂的魔母身上！
“前輩，魔母究竟是什麼？難道不可以徹底根除掉嗎？”莫凡不解地問道。
“魔母隻是一種說法，事實上是天地魔氣所凝聚出的一株魔樹，而且此魔樹一旦紮根於大地，那他的根係將迅速生長，同樣也會在大地中進行分株，所以極難被殺死。
而且隻要魔母本體不死去，你就算是滅儘世間其他魔樹，它依然能夠再度分株出無數魔樹來。
在我的記憶中，曾經靈界就有過一些真正的大修士聯手前往魔界，欲要出掉魔母本體，結果卻連魔母的本體在哪兒都沒找到，最終被無儘魔族圍攻致死。
至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敢輕易前往魔界。”錢大爺沉聲道。
“這麼可怕？”
莫凡聞言也不禁眉頭緊蹙起來。
魔母可以分株出無儘魔樹，而魔樹又可以分株出無儘魔族，這些魔族裡的王族紅魔甚至還擁有不死不滅的特性……
想到這些，莫凡便不由一陣頭皮發麻，好像那所謂的魔母才是真正的萬惡之源，同時也是真正可怕的存在，完全稱得上是不死不滅了！
“既然那魔母這麼恐怖，那為何昔日的魔界會遭逢大難，以至於不適合魔族棲居？”莫凡提出了一個讓他不解的問題。
“本仙尊也不是很清楚了，隻是隱約記得似乎和仙界有關。”
“當年仙界似乎爆發過一場大戰，戰鬥中有一些可怕的存在，直接打破了世界壁壘，降臨了魔界，從而給魔界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錢大爺沉聲開口，接著卻又自語道：“不對啊！本仙尊怎麼記得這些？難不成當年那一戰本仙尊也曾參與過？話說本仙尊當初是怎麼掉落在地球上的……”
“……”
聽著腦海裡錢大爺的碎碎念，莫凡當即臉皮一抽，心中卻十分無語。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得知了魔族最大的秘密後，他自然也不會再心存幻想了，一念間便挪移至了外界，來到了最近的一座蘑菇堡壘之上。
下一刻，莫凡便釋放出恐怖的神念，毫不掩飾地探入堡壘之中。
這時他才真正的看到了堡壘中的景象。
整個堡壘外麵都是以一種堅冰凝結而成，不過在那堅冰中充斥著濃鬱的魔氣，從而使得堅冰化作了黑色，這也是堡壘的本來麵目。
而在堡壘之中，卻有數不清的通道，這些通道縱橫交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蟻巢，而在這巢穴之中則是密密麻麻的魔族修士與魔獸在拖著各種物資穿行，向著更下方而去。
“這巢穴下方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莫凡心中好奇，當即將神念向下延伸，這才發現在那巨大堡壘之下則是一個更加巨大無比的地底城堡，而且地底城堡同樣分成了許多層，裡麵的魔族等級也是越來越高。
最終莫凡在最深處看到了數名氣息強大的白魔，他們分彆圍繞著一棵巨大的魔樹盤膝在四周，身上散發著十分濃鬱的魔氣，這些魔氣不斷地向著那棵魔樹飄蕩而去。
同時莫凡還發現那些被挖掘而至的金屬礦幾乎都被帶到了此地，全都堆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而每一堆金屬礦裡都有著無儘細密的根須。
那魔樹竟在吸收這些金屬礦中的金之力！
也就在這時，魔樹突然搖曳起來，發出刺耳的顫鳴聲，令得莫凡都忍不住頭疼欲裂起來。
同時那數名白魔也紛紛睜開了雙眼，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錢大爺適時發威，爆發出一道金色漣漪，便瞬間抹除了那令莫凡頭痛欲裂的顫鳴聲。
“這是一種魔音，能夠直接攻擊人的精神乃至靈魂。”
“也的得虧你小子精神力足夠強大，否則換作是任何一個祖境大妖在此，剛剛那一下多半就直接殞命當場了！”錢大爺輕笑道。
“那就是魔樹嗎？果然可怕！”
莫凡心中暗驚，不過有錢大爺保護他的識海後，他更加不再忌憚什麼，觀察得更加仔細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那魔樹在吞噬掉那些鐵礦後，還會產生出一種更加純粹的魔氣這些魔氣大多數被魔樹給吸收了，少部分的魔氣則是化作一團團魔霧籠罩向了另一邊的異獸身上。
“吼——”
下一刻，這些異獸就紛紛發出怒吼之聲，接著身體開始產生可怕異變，氣息也要比之前強大得多，好似一瞬間就被轉化成了魔獸。
“哪裡來的修士，膽敢窺探吾族的秘密！”
“死！！”
這時，那幾名白魔出現在了莫凡身邊，同時朝他出手！